鮮為人知的的歷史趣事 作品

金兵掠奪了多少女俘?(一)

  婦語塞氣恧,隨侍小奄屢喚娘娘自重,婦不自主,小奄遂自刎。完顏宗望居然說得頭頭是道,將強迫婦女說成是女子應盡的本分,還認為這種抵押作價比宋廷徵召民女入宮要寬厚優越,弄得這位婦女有口難辯,氣塞語咽。這非常真實地反映了當時雙方的心理。

  完顏宗翰的長子設也馬看中宋徽宗的女兒富金帝姬,在一次宴會上,完顏宗望要宋徽宗將富金帝姬給設也馬,宋徽宗不同意,理由是富金帝姬已經出嫁為蔡京的兒媳,不能不顧廉恥,再嫁二夫。完顏宗翰聽後大怒,嚴厲斥責道:“昨奉朝旨分虜,汝何能抗令?堂上客各挈二人。”

  很難得,這次宋徽宗沒有示弱,抗顏申辯:“上有天,下有帝,人各有女媳。”結果被完顏宗翰呵斥出去。儘管宋徽宗比上面那位婦女強硬得多,但他與那位婦女一樣,終究是個失敗者,無法改變他女兒的命運。金兵撤退途中,設也馬迫不及待地公然以富金帝姬為妻,回到上京之後,更是得到金太宗的進一步詔許,“賜帝姬趙富金、王妃徐聖英、宮嬪楊調兒、陳文婉侍設也馬郎君為妾。”(《青宮譯語》)如此形勢,宋徽宗恐怕只能是忍氣吞聲了。金兵帥府還下令讓那些已經從屬於金兵將士的婦女“改大金梳裝,元有孕者,聽醫官下胎。”有些婦女不堪凌辱,先後自盡。如信王妃自盡於青城寨,鄆王姬王氏自盡於劉家寺。許多女子不堪折磨而死,連金人自己都承認,“各寨婦女死亡相繼”,其中包括十六歲的仁福帝姬、賢福帝姬、保福帝姬。

  在金兵北歸途中,被擄婦女繼續受到金人的姦淫侮辱,《呻吟語》載,“被掠者日以淚洗面,虜酋皆擁婦女,恣酒肉,弄管絃,喜樂無極。”又據《青宮譯語》,連宋欽宗的朱慎妃在中途解手時,都遭到千戶國祿的威逼調戲,其他普通一點的婦女則可想而知了。與此相伴的是,死亡更加嚴重。

  一支原先三千多人的宗室隊伍,到達燕山後,只剩下一千幾百人,而且十人九病。金人的《宋俘記》記載臨行前俘虜的總數為14000名,分七批押至北方。其中女性數量明顯多於男性。第一批“宗室貴戚男丁二千二百餘人,婦女三千四百餘人”,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自青城國相寨起程,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存婦女一千九百餘人。”一個月內,死亡1500名婦女,死亡率將近一半。那些倖存者結局也都很悲慘。一部分被送往遙遠的金國上都(今黑龍江阿城),聽從金太宗的處置。宋徽宗的鄭皇后、宋欽宗的朱皇后被換上女真服裝,上千名婦女被賜給金人,另有三百人留住洗衣院。這些婦女都被迫入鄉隨俗,“露上體,披羊裘”。朱皇后不堪其辱,回屋後隨即自縊,被救後又投水自盡。一部分在燕山附近被金帥賞賜給部下,許多婦女隨即被賣進娼寮,甚至還被完顏宗翰拿去與西夏換馬,以十人換馬一匹,有的還被賣到高麗、蒙古作奴僕。

  《呻吟語》引《燕人麈》之語,說那些被分賞給金兵將帥的婦女,“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甫出樂戶,即登鬼錄”。作者還說他的一位鄰居是位鐵匠,“以八金買倡婦,實為親王女孫、相國侄婦、進士夫人”。

  從這令人咋舌的記載中,可以見出她們淪落到了何等境地!使金被留的詞人宇文虛中、吳激就曾遇見淪為歌妓的北宋宗姬,並分別為之作詞,宇文虛中稱這位歌妓是“宋室宗姬,秦王幼女,曾嫁欽慈族”(《念奴嬌》),吳激的《人月圓》最受後人讚許,詞曰:“南朝多少傷心事,猶唱後庭花。舊時王謝,堂前燕子,飛向誰家。恍然一夢,仙肌勝雪,宮髻堆鴉。江州司馬,青衫淚溼,同是天涯。”

  這位宗姬引發了吳激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但若要與這位宗姬相比,官任翰林待制的吳激真不知要幸運多少!

  靖康之難給金兵統帥帶來的是功名利祿,子女玉帛,而給這些無辜的婦女帶來的是比男子更深重的屈辱和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