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刺激

江綰點了點頭，偏頭看向窗外的黑沉沉的夜，濃墨一般鋪開來，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她確實應該認真考慮一下上官婧說的那個問題。

晚上，上官婧不放心她，想在這裡繼續陪著，但江綰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上官婧的母親是個蠻刻板的人，她回去晚了點兒都要被批，江綰就半哄著讓人回去了。

“那你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啊，別一個人扛著。”

臨走前，上官婧囑咐了一句。

江綰點點頭，“知道啦。”

病房裡空蕩蕩的，她的心裡也莫名失落。

像一塊沒有邊際的溼地，怎麼也走不出去。

許是在這種時候，更需要陪伴吧……

江綰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的時候，突兀的手機鈴聲將她驚醒。

“江小姐，您母親又發病了，您快過來一趟吧！”

江綰一下子就清醒了，顧不上那麼多，翻身下床匆匆趕往母親所在的療養院。

一路上心急如焚。

自從江澤中娶了其他女人以後，母親就一蹶不振，再加上外公外婆的去世，徹底瘋了。

在療養院的這三年依然沒有任何的好轉。

江綰趕到的時候，醫生已經給徐曼芝打過鎮定劑了。

女人剛鬧過一場，病房裡七零八落的，就像三年前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江綰的人生一樣。

她閉了閉眼，踩著那些碎渣子走過去，用力抱住徐曼芝。

“媽媽……”

江綰的嗓音喑啞。

女人面色慘白，呆滯地看著毫無聚焦的地方。

聽到江綰的呼喚，也只是茫然地看向她，沒有任何的情緒。

江綰心中抽痛，手指撫上她遍佈細紋的眉眼。

這雙眼睛，以前會溫柔地注視著她，和她說很多很多的話，教導她，可現在，除了空洞，再無其他。

這一切，都是拜江澤中所賜！她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報仇。

醫生拿著病歷本走進來，江綰起身問道：“醫生，我母親這段時間的病情不是穩定了嗎，怎麼突然又變嚴重了？”

醫生嘆了口氣，“本來是穩定了，但今天有一位姓蘇的女士來過，不知道說了什麼，刺激到了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