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 作品

第 42 章 遮住





等一段時間。




平平無奇的一天,店家突然賺大發,後邊還有學生在不斷進店。




——




許浪也出校吃飯來了,和自己的同桌還有一堆其他同學一起。




倒不是多喜歡吃外面的飯菜,他只是剛好想出來放放風,呼吸一下學校外邊的空氣。




飯點的時候的學校附近的餐館人都多,其中一家看著格外火爆,外邊圍了不少人,還有人在舉手機拍照。




這家店他們之前吃過,印象裡是一家味道比其他店稍好,但應該沒有火熱到這種地步的店。




人這輩子最戒不掉的就是好奇心和一顆愛湊熱鬧的心,一堆人迅速前進,藉著高個子直接透過人群往裡看。




挺大的一個店,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學生和其他社會人士對半開,還有幾個學生混在社會人士裡邊。




——好像也不是學生。




順著周圍人的鏡頭對著的方向看過去,許浪看到了社會人士堆裡的高中生。




高中生靠牆癱半天,終於伸手拿水杯,略微側過臉。




無論是從背影還是側臉來說都很熟悉。




大概是注意到了這邊的視線,對方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捂腰,轉頭看過來,結果像是被跟閃現一樣站門口的圍觀群眾驚了下,半垂著的眼睛一睜。




他一轉頭,周圍按快門的聲音明顯加快。




是今天上午沒在學校的二白。




店裡有一桌學生離開,外面人都在圍觀,還有派發宣傳單的人很懂得時機,趁機給不少人手裡塞了張傳單。




門口的人都只圍觀,沒有進去的意思,許浪於是隨手把被塞手裡的傳單揣兜裡,直接抬腳進去了。




他們一堆十幾個人,擠一擠加幾個凳,也能坐一張圓桌。




店裡風扇呼呼轉也吹不散店裡熱氣,他們進店後老闆就多開了空調,順手把門口的簾子放下,避免熱氣進入,也徹底隔絕了門外的視線和鏡頭。




一桌人滿滿當當,除了同桌,其餘人是許浪打籃球認識的。




這些人說是實在湊不齊人,昨天晚上找他和同桌一起去打球,又因為打球太晚錯過晚讀報,一起在教室門口罰站。有了罰站的情誼,人一下子就熟了起來,所以今天中午剛好約著一起出來吃飯。




許浪坐著,直往另一邊瞅。




他瞅半天,終於把人給瞅來了。




陳二白一手扶著老腰,和桌上人打了聲招呼,向著高中生這桌走去。




他原本就想和許弟弟說兩句話,結果一走近,發現一桌人都是熟面孔。




跟上次在球場上一口一個兄弟不一樣,這次的高中生們顯得要靦腆很多,許浪率先喊了聲“白哥”,他們也跟著喊了聲哥。




一下子擁有了十幾個異父異母的好弟弟,白哥猶豫著一點頭。




許弟弟看了眼他一直撐著的腰,問道:“白哥腰怎麼了?”




“說來話長。”




陳白瞅了眼之前一起打球的高中生們




,發現所有人都面色如常,於是若無其事地隱瞞了自己腰痛的原因,長話短說:“最近運動量有點過大。”




運動量有點過大,指打了場籃球,且場上只有他腰痠背痛。




許浪不太懂,但會說一聲辛苦。




陳白感謝好弟弟的關心,一低頭,看到身邊人衣兜裡的露出半截的紅黃色的紙張,說:“你東西快掉出來了。”




許浪於是一側身,低頭看去。




他這一動,東西是徹底掉出來了。




是剛才因為沒處扔所以隨手揣兜裡的宣傳單,跟著一起掉出的還有幾張對摺的白紙。




今天接小刀接了幾次,他已經接得習慣,陳一白撐著腰側,彎腰一撈,接住了掉下的紙張。




被隨意對摺的白紙綻開,裡邊是已經做了大半的試題。




許浪適時解釋說:“這是今天老師留的題,我有題不會,想帶寢室裡再看看。”




旁邊的其他人瞬間轉頭看來,同桌不可思議地小聲道:“午休還做題,你背地裡這麼卷嗎!”




有的人回寢室不帶書包不帶書,原來兜里居然還揣著題。




樂於助人陳二白低頭瞅了眼唯一空著的選擇題,說:“要講一下嗎?”




許浪瞬間坐直身體:“可以嗎。”




陳白轉頭看了眼開放後廚的廚師還在瘋狂顛勺的手,又重新把頭轉回來,說:“還沒上菜,時間應該夠。”




懂事的許弟弟瞬間站起,把自己位置讓給臨時上任的陳老師,順帶掏出筆,又把同樣摺疊得粗糙的草稿紙攤開,反向對摺了下。




陳老師接過筆,挽起外套衣袖,低頭看題。




一道放最後的物理多選題,旁邊有零星兩點筆記,還有畫得粗糙的草稿圖,看得出做題的人有掙扎過。




沒想到吃個飯都能遇著講題,一桌人在忽視和偷聽間選擇起身圍觀。




與其被卷,不如大家一起卷。




畢竟他們都沒做出這道題。




是一道和磁場有關的題,結合了不少其他知識,不難,只是有些複雜。陳白從底下抽了張草稿紙,就著上面潦草的草稿圖說:“你前半段思路是對的,但有些太複雜,這裡可以從磁感應強度入手。”




直到聽了一會兒L,圍觀的人終於發現坐著的人是真在講,許浪也是真在聽,這才意識到人是真會這題。




人堆裡有人沒忍住小聲道:“……woc我剛沒仔細聽。”




問題不大,因為周圍的同學剛也沒仔細聽,全都顧著看人去了。




他們眼瞅著一堆公式出現,草圖變了幾次,最後變成了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




草圖和公式列完,把整道題從頭到尾講完,陳白講完後一轉頭,對上的就是幾雙無神的雙眼。




許弟弟看著題,看上去像是聽懂了,但腦子裡沒完全理順,還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