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絕世白月光（九）

 懷機只喚了俏俏一聲, 隨即，他又瞥向岑雅之和岑鈺之二人，淡淡道：“請二位暫避, 我想與俏之單獨談談。”

 聞言, 俏俏微微詫異。

 岑鈺之則下意識地反駁道：“憑什麼——”

 而岑雅之略一擰眉, 沉吟過後，才開了口。

 “可以。”

 岑雅之的視線移至俏俏身上, 語氣柔緩, “小妹, 你先同國師商議一番, 若有問題, 就喊我。”

 “大姐……”

 岑鈺之還欲要抗議，便被岑雅之揪著衣領拎走了。

 “大姐, 快放開我！”

 岑雅之對岑鈺之的強烈控訴置若罔聞，直接將他帶出房外。

 當然, 岑雅之就在隔壁的廳房內等著。

 “國師大人，是想和我談何事？”

 迨姐弟二人合上門, 俏俏才又瞟向懷機問道。

 懷機並未立即回答俏俏, 而是靜靜地凝注她良久。

 直至俏俏都感到有些不自在的時候, 他才緩緩出聲，“小師妹。”

 懷機本還有點猶疑，可一見俏俏聽到他的話後, 露出的驚訝之態, 他便已確定無疑。

 “……五師兄，你怎麼知道我恢復記憶了？”俏俏不由得反問道。

 懷機的眉眼恍若永遠染著冰霜之色，彷彿絕不沾半分煙火及情愛，可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早已陷入愛慾之深淵。

 在俏俏來人間歷劫之前的那些年，她在修煉，而他在閉關。

 在俏俏來人間歷劫之後的這些年，她在成長，而他在陪伴。

 他看著她慢慢地長大，卻一直隱忍著不去打擾她，只在她可能遭遇危險時才出現。

 十幾年的時間，讓懷機很瞭解賀蘭俏之的一言一行。

 所以，當他今日第一眼見到俏俏之際，就察覺到那微妙的變化。

 果不其然，她恢復記憶了，重新變成了他的小師妹。

 “難不成是算出來的？”

 懷機沒有馬上回應，俏俏便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她只覺懷機的能力真是逆天，可以窺探未來，以及旁人的命運。

 ——等等。

 俏俏驀地瞪圓了眼，那原劇情中的懷機，是否能預料到劇情的發展？

 如果他可以預料到，卻坐視不管麼？

 而倘若他無法預料，是代表著他被限制住了麼？

 “小師妹既已恢復了記憶，那你有何打算？”懷機略過了俏俏的疑問跟自答，轉而提起她的歷劫之事。

 俏俏頓時靜默下來，按照原劇情，她是該同言昭有劫，中途卻被懷機搶了這劫。

 而言昭實際上亦是她的任務目標之一，反正原劇情早就已經亂成一團，那麼，她乾脆隨性而為算了。

 “五師兄，我會繼續當賀蘭家的女兒，至於下旨入宮一事，我還需再考慮一下。”

 俏俏的前半句在懷機的料想之中，而她的後半句則超乎了他的意料。

 可懷機仍舊面不改色，無論如何，他都能隨時截斷她和那皇帝的情緣。

 “隨你。”懷機說了這麼一句，好似並不準備過多插手此事般，只要俏俏沒有開口。

 俏俏眉眼一彎，莞爾道：“五師兄，多謝你這些年的保護。”

 她知曉，他一直在暗中護她周全。

 不管這是處於他的本心，亦或是宗門師兄姐的託付，他都做到了。

 懷機聞言，指尖微顫，他的臉上倒是依然沉著冷靜，只朝她語氣平淡地說：“不必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