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裡言錯認卞冬，王師生出多心

 杏聲站在嘯珂獸身上，他輕輕地歪了歪頭，臉上有一種決然，正色地說道：“西月，快走。”

 “杏聲？”西月不知他封住經脈，遲疑地喊了一句，杏聲也只是嗯了一聲。

 杏聲輕快地從嘯珂獸身上跳下來，擋在西月面前，他看上去不像是受了傷的模樣。杏聲解釋語氣說道：“我裝的，這樣的陣圍我十天半月都沒問題。”

 “為什麼？”西月問道。

 “西月。信我一次，快走。要是打起來，我顧不上你。”

 “我不需要你顧我，我自有防衛本事。”西月又問道，“可你為什麼騙我？你究竟在算什麼？”

 裡言呵呵一笑，在距離西月杏聲不過幾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裡言拍了拍手，說道：“不愧是夫子看中的苗子，風采完全不遜於文玖。也不怪夫子散盡魂魄要解開因果樹，原來你是裝的。當年文玖被燒，也是燒了兩日兩夜才燒死的。如今被圍了兩天而已，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廢頹。自那日我去邊關看你，你在化境之中見到了我，我便知曉，你從來就不信我。你只相信那個無情無義無恥之徒——你的父親。”

 西月將手扶在杏聲的背上，杏聲搖了搖頭，對裡言說：“你總算承認了？”

 “我向來坦蕩，有何不敢認的？”裡言看向西月，微微一笑。

 西月質問道：“既然當年之事真相大白，你大可昭告天下，為何追著不放？”

 “西月，你也是個聰明人，怎麼事到如今反而糊塗了。我恨七術，恨平衡族所有人。他作為平衡六殿下，我怎麼能輕易放過？就算是善心大發，我又怎麼可能讓他毫髮無傷的送回去繼續做個逍遙殿下？放虎歸山，我豈不是個蠢貨？”裡言哈哈大笑，又說，“西月，如今九尾冷蘭已經臣服我，七術已經死了，靈康之事不會再有人記得，即便是被冤枉也好是事實也罷，事已成定局。我就是要讓你往前走不得，往後退不得，你現如今的處境我一手捏造，這樣你就能想起我，我能給你你想要的。不論是正名還是任何事情，只要你開口。我全都可以給你。我才是你在這個世界唯一能給你的人，你也只能依賴於我。”

 裡言見西月淚滴入土，恍惚之間彷彿看到了故人。裡言鬆開旅兒的手，他雙眼通紅，往前兩步，雙眼死死地盯著西月說道：“西月，你想要什麼？只要是你開口，我都答應你。我不愛權力，我出生就註定我是族群族長，不論是哪一個，我其實並不在乎。當不當荒主對我來說並無差別，你若是想坐那個位置，那荒主之位就是你的。不論是什麼！你想要什麼！你要求什麼！你要平衡杏聲，當然可以，你要任何人都可以，你想要我死都可以！我都可以滿足你。”

 西月瞪大了眼往後退了兩步，杏聲將長刀直直地對著裡言。裡言雙眼中不再是權勢，不再是高傲，有一種悔恨的愛意。杏聲警覺發現，他竟然將西月當成了其他人。杏聲說道：“裡言，她是西月，不是別人，你看清楚了。”

 “當然是西月，我怎麼看不清楚。”裡言雙淚俱下，他撲通跪在地上，跪在西月面前。

 西月看著他這樣，心中已經瞭然，裡言將自己看成了九尾卞冬。西月順勢說道：“我抗爭過，計算過，現在只想安靜的生活，放我和杏聲走。”

 裡言跪著看向西月，欣喜地點點頭，回答道：“當然可以！只要是你說想要的，我都答應。”

 裡言一揮手，周遭傀儡盡數消失，結界內霎時間安靜下來。拾定圈設下的結界漸漸打開，一個金黃色的圈子落在裡言手邊。裡言紅著眼說道：“打開了，快走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那一瞬間，西月簡單的以為他只是為了拯救過去那個在大火中無依無靠，只能等待時間過去的人，也拯救年少時期對於心愛之人的愛而不得。

 但即便我不是無可替代的，我始終不是卞冬。

 西月皺起眉抓著杏聲的手臂往後退去，嘯珂獸見狀將兩人馱起，快速往前走去。杏聲說：“西月，這是他的結界內——”

 話語剛落，咚一聲巨響，嘯珂獸又撞到結界上，往後倒去。裡言瞪著眼站起來，他哈哈大笑，一揮手，拾定圈將西月右手傅住。西月來不及躲閃，裡言只是一揮手，西月便整個人抽著被拖到裡言身邊，他的法術隨著手動，速度極快。裡言用手挽著西月的腰身，輕聲說道：“小冬，為什麼你非要選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