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杏仁牛奶酪

 和周瑞祥對視一眼，趙尚寢將簿冊毛筆塞給身後的彤史女官，兩人忙快步跑進飛花閣，就看晴翠一手抬著皇帝下巴，另一隻手在他臉上亂摸。 

 凌清輝一把抓住作亂的手，衝著趙尚寢怒道：“趙登雲！你究竟教她什麼了！” 

 趙尚寢臉也快裂開了：“御女娘子，下官送來的圖裡絕對沒有這個！” 

 “有的有的，我拿給你看。”晴翠跳下床，踩著鞋子跑進裡間，趙登雲行禮起身退下一氣呵成：“陛下萬福，陛下明鑑，下官送的都是宮中統一製作的書畫，絕沒有任何違禁，下官告退！” 

 凌清輝歪在床上笑得不行。 

 “咦，哪裡去了？” 

 晴翠還在房間裡翻找書畫，凌清輝從後頭抱住她：“趙尚寢都被你嚇跑了，還找呢？” 

 “她跑什麼？”晴翠很茫然，“這還是她送來的呢！” 

 凌清輝笑了半天，親親晴翠額頭：“果然還是個小姑娘啊！” 

 “我已經長大了。”晴翠非常不樂意別人說她是小孩，這意味著會被搶走好工作，還會被剋扣餐食。 

 “好好好，已經長大了，是大人了，”凌清輝從善如流，“大人就要多吃飯，多喝水，天冷了就要穿得厚實一點，只有小孩子才會鬧著不添衣服。” 

 晴翠嘴硬：“我才沒有。” 

 “還說沒有？秦嬤嬤都告訴我了，天天早上追著你加衣服。” 

 晴翠臉色發紅：“我不冷嘛！” 

 凌清輝說：“我叫飛織令給你單做了幾件夾棉的斗篷，也好壓風。中午熱了摘下來也不妨事。” 

 晴翠搖頭：“衣服已經夠多了，不要了。” 

 “怎麼什麼都不要啊？皇后淑妃她們不缺料子，都不去做衣服，讓我賞，你倒好，反推了不要，”凌清輝很是憂愁，“不要也不行，已經給你做好了。” 

 “啊？”晴翠覺得凌清輝花錢很浪費，又不好意思直說，“陛下已經給了好多換季的衣服了，庫房裡還有那麼多布料，我給全宮做衣服都夠了。如果衣服不夠穿我會叫尚服局再做的。” 

 “那些布料是留著給你賞人的，這幾天外命婦陸續進宮，少不了也會有人來你這裡拜見，要是討了你高興，要賞賜東西的話，上了年紀的你就賞賜福字紋緞、壽字紋緞，年輕的就賞顏色鮮豔的，”凌清輝抱著她坐在床上，細細講著如何與外命婦說話應對，末了又說，“宮人衣服自有尚服局派發，不夠穿跟我說，別傻乎乎自己拿布料出來。一尺兩尺的做不著什麼，一人一匹布發不了幾個人就沒了，白白落埋怨。” 

 “哦……”晴翠認真聽著，“宮裡頭學問真多。” 

 凌清輝笑道：“不是宮裡頭學問多，家常過日子都得考慮這些，只不過皇宮大了點，來往的人也多，人一多心眼子就多，所以比平常人家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