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遙 作品

第 80 章 物盡其用

 () 日,高燒後一小時細菌會讓你咽喉腫痛,兩小時腸胃不適,第四個小時你將呼吸困難……七小時直接登天!”

 門口玩家面無表情。

 編吧,誰能編得過你。

 “好在我有備藥。”周祁安來到窗邊,村民想要直接伸手去搶,又怕過程中藥灑了。

 村民體質強悍,不代表不會生病和死亡,會食物中毒的村長就是最好的例子。

 “給我……藥。”村民啞著嗓子:“你是專家,專家必須要幫助我們。”

 周祁安笑容溫和:“當然。”他話鋒一轉:“不過你也要幫我,村長講過關於聖女的故事,我很感興趣,想要回去寫一篇相關論文。”

 報告中提到,村長為了留住上一波專家,主動說出故事。

 村民果然沒對這句話表現出疑問。

 周祁安循序漸進:“我想知道,暴巫的篩選標準是什麼?你們怎麼能確定選定的女人就是巫女。”

 村民面色變了又變。

 周祁安傾斜了一點瓶口,兩滴藥液落在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上,遊戲的東西向來立竿見影,被詐屍國字臉挖出的血窟窿,痛感瞬間淡去了很多。

 “藥效如何?”

 村民死死盯著藥瓶:“我告訴你,你必須把藥給我。”

 周祁安輕飄飄‘嗯’了下。

 “被選定的暴巫從前是豐水村村民,”村民陷入回憶,低咳著說:“她娘作風,嗯,不太檢點……不知和誰野合懷上了她,據說男方給了一大筆錢。”

 “她帶著孩子回村後,修了你們現在住的屋子,一共兩套,其中一套用來贍養父母……”

 周祁安聽得眼皮一跳。

 所以他們住在聖女從前住過的地方,難怪這麼招鬼恨。

 “村裡小孩子頑皮,看不慣野種,經常往院子裡扔垃圾,還,”村民又開始咳嗽,繼續說:“還砸窗戶。他們後來就把窗戶位置調高改小了。”

 說到後半句話的時候,他目光在閃爍。

 周祁安猜測這只是一方面原因,那個屋子明顯後來又砌過一層,這種佈局倒像是在困住什麼,或許是想困鬼,結果失敗了。

 “就因為這個,你們認定她是巫?”

 “當然不是,那女孩真的有問題。”

 村民眼中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她長大後,跑出去學人做生意,淡季的時候會回鎮上住個把月。每次回來,她嘴裡就會說些古怪的言論,還對鄉長不敬,說什麼要讓公平競爭,每個人都可以去競選鄉長。”

 “她還給自己寫了個競選宣言,表示可以出錢修路……哎,這不是妖言惑眾嗎?修路能幹什麼,這窮鄉僻壤。真誠心的話,早就發錢給大家了。”

 周祁安靜靜繼續聽下去。

 “每年她回來,沒多久就會大旱。”村民冷冷問:“你就說邪門不?”

 周祁安沉默了一下:“她都是固定時節回來吧……”

 旱季也就是那麼幾個月。

 村民另找出路槓了一嘴:“她還和她每個不檢點的媽一樣,回鎮沒多久,查出來懷孕……未婚先孕!”

 “所以呢?”周祁安冷漠臉:“還有,你們怎麼判定出來未婚?”

 村民冷笑:“有其母必有其女。”

 “……”

 大約是注意到周祁安眉宇間的不耐煩,為了藥,他不再針對暴巫作風做批判:“鄉里以前就有處決過暴巫的事情,那年嚴重大旱,鄉長舉行投票,決定恢復祭祀儀式。”

 “她是被綁在柱子上暴曬而亡,死狀挺悽慘的,指甲都磨爛了,”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村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柱子上全是血,有一片寫滿了扭曲的詛咒。”

 周祁安目光倏地一變,想起夢境裡讓他感覺到十分不祥的東西。

 “柱子在哪裡?”

 “藥……”

 周祁安高舉著手臂,重複厲聲問:“柱子在哪裡?”

 豐水村明顯被詛咒了,想要解決水質問題,本質就是解決詛咒,作為詛咒的直接載體,找到那根柱子至關重要。

 外面偷聽的玩家屏住呼吸,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恨不得衝進去問。

 “……該說的我都說了。”村民眼球凸出,幾次伸手想要夠到周祁安手上的瓶子,逐漸變得狂躁:“給我藥!”

 村民來回只重複兩件事,一件是藥,一件是慶幸著暴巫最終被牧師淨化成了聖女。

 周祁安眯了下眼,意識到這是普通npc能給出的信息極限了。

 最終他施捨般地垂下手,居高臨下看著村民奪過藥瓶。

 幾乎在同一時間,背後的孩童把鐮刀藏在背後,不動聲色重新靠近周祁安。

 好氣!

 這次的豬草都好氣人。

 終於輪到他來割了。

 床上的村民在用了藥劑後,感受不到傷口的痛苦,他坐了起來,看周祁安的眼神同樣不善。

 像是沒有察覺到這些惡意,在逼近的兇險中,周祁安只是看向門,那一瞬間,鏡片下銳利的目光彷彿穿透了大門。

 透過窄窄的一道縫隙,趴在最前面的女教師的眼睛心裡咯噔一聲,總有一種目光對上的錯覺。

 不,不可能發現吧?

 房間裡,年輕男人還站在那,蠢蠢欲動的小孩已經快提著鐮刀來到他身側。而男人還沒有動,而是透過那條細縫,微笑看著他們。微張的口型似乎說著:“別忘了,我還知道其他關於牧師的信息。”

 “!!!”

 最後一絲僥倖沒了。

 之前她還好奇,既然發現有人跟蹤,一開始怎麼不拆穿?

 在旁邊玩家各異的神色中,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是早就知道會和村民撕破臉,要找免費打手。

 女教師嘆氣。

 海綿竟是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