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遙 作品

第 142 章 鑑寶大師

    半小時後,周祁安拿著沈知屹塞來的早餐包,兩人一起前往禾勝康醫院。

    作為他讓韓麗查的三個地點之一,禾勝康醫院有著相當久遠的經營歷史。不過這家老醫院始終沒有發展起來,如今大多數來的病人多是些附近的居民。

    醫院門口稀稀拉拉停著幾輛車。

    周祁安正啃著早餐包,恰逢一道倩影正從醫院裡走出,面色難看程度和灰暗的建築有得一拼。

    見到他,韓麗像是要急於展示什麼,疾步而來,一把抓著周祁安的胳膊就要拉他上樓。

    然而手還沒貼上布料,皮膚像是被針紮了下。

    韓麗連忙縮回手。

    沈知屹說“去哪裡”

    韓麗這才注意到周祁安身邊還站著一位陌生冷峻的成年男子。

    怎麼還有一個人

    詫異於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對方,驚訝之餘韓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男人連影子的顏色都淡淡的。更詭異的是,對方問話後,她竟然失去了警覺心,控制不住地回答問題“住院部四層。”

    乘坐老舊的電梯,韓麗再回過神時,轎廂已經快要升到四層。

    電梯門一開,一條陰暗的走廊出現面前,不知道哪裡的風捲過來,周祁安莫名感覺有些冷。

    本來住院部人就少,這一層更是看不到什麼病人。

    他一眼就注意到其中一間病房不對勁,半開的門上掛著鎖,說明之前這裡是鎖著的。

    再蕭條的醫院,也不可能隨意上鎖病房。

    韓麗低聲“我已經打點過了,可以直接進去看。”

    推開虛掩的門,內部是傳統病房佈置。

    裡面一共擺放著兩張簡陋的病床,旁邊各立著一個小櫃子,其中一個櫃子上放著象海豹的雕塑品。

    周祁安先朝雕塑品走去,才拿起來,便說“是那地方流出來的東西。”

    憋了一肚子話,剛要開口的韓麗驚愕“你怎麼知道的”

    “手感。”

    他在副本里摸過很多好東西,周祁安淡定評價說“細膩柔滑,帶著淡淡刺骨的涼意,這是那個地方東西才有的手感。”

    他一摸就知道了。

    韓麗聞言瞠目結舌。

    不是,為什麼有人能摸出來手感

    韓麗不經意間看到沈知屹微微勾起的嘴角。那個笑容裡頗有幾分為鑑寶人感到自豪的意思。

    “”這又是在與有榮焉什麼

    周祁安沒有在意韓麗的情緒變化,等她繼續說下去。

    對方專門叫自己過來,肯定不是因為只發現了一樣可疑物品。

    “你應該聽過雄象海豹的梗吧前兩年可火了。”

    周祁安不置可否。

    韓麗說“當初捉姦的妻子應該是突然看到這個雕塑,才有此一罵。我從護士長那裡瞭解到,雕塑最早屬於一個女孩子,對方在這裡治病,始終帶著這雕塑。

    ”

    “這玩意可不像是寶貝。”周祁安笑容有幾分玩味。

    當他翻轉雕像繼續往下看時,瞳孔微微一縮。

    雕塑最下方用血寫著幾人的姓名和八字,應禹、大學生、甚至還有自己的。

    清晰鮮豔的血,在接觸到雕塑表面後,顏色微微偏粉,看著十分不舒服。

    “雕塑的主人呢”

    “死了。”韓麗沉聲說“跳樓死的,死前精神就不怎麼正常,每到夜晚她就會死死抱著雕塑,說什麼現在是夢,還是現實之類的瘋話。”

    “病人死後,醫院聯繫不上家屬,準備處理了這些東西。小護士拿去要丟進垃圾桶,下一秒腳就崴了,雕塑差點砸她頭上,給她嚇了夠嗆。”

    “之後去丟雕塑的人,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

    “最後傳到院長耳中,院長命令一個實習生去丟。那實習生大喊冤有頭債有主,是院長讓我丟了你,嚇得當天院長直接找藉口把病房封了。”

    周祁安看著血跡,一看便是最近才寫上去的。

    雕塑會不會和副本里流出的屍體有同等效果接觸到的人會被帶去副本,只不過這個強制性更大。

    就像親媽當初把寫著他生辰八字的照片,丟去給古屍相親,應禹和大學生被記錄了姓名八字,因此失蹤。

    作為名字的最後一員,當時自己還在處另外一個副本中沒有出來,才倖免於難。

    “不僅僅是這樣。”

    周祁安眯了眯眼。

    應禹和大學生進去後,應該還做了某種努力,幫忙拖延了一下時間。

    想到這裡,周祁安看向韓麗。

    難怪後者的臉色會這麼難看。她可能已經聽說了點應禹失蹤的消息,想到了這東西和副本相關,觸碰後擔心會被強制下本。

    “別光看弊端。”反正早晚都要下副本,比起盲目隨機開盒,起碼可以掌握些先手信息。

    韓麗神情才稍微緩和點。

    也對。

    這次她算是被牽連了。韓麗對周祁安的為人也有些瞭解,只要自己不動歪心思,後者應該會盡量保障自己的安危。

    “跳樓的病人是最好的突破點。”

    不用他說,接下來韓麗也會盡一切可能去搜集信息。

    至於這雕塑

    周祁安自然不會帶回去,更不好貿然讓實驗室的人來查,萬一它能把全部接觸過的玩家拉進一個副本,那玩笑就開大了。

    韓麗匆匆離開後,周祁安看向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沈知屹“今時不同往日,我要更謹慎點。”

    他緩緩說著接下來的計劃。

    “回去後,我會先確認屋子有沒有被監聽,有的話適時洩露一點消息。”

    如果暗中的人來醫院探查,說明他們和應禹的失蹤無關,單純被收買對付自己,屆時全部丟去副本做探路石;反之代表他們知道醫院端倪,那就交給實驗室處理。

    相信實驗室

    有一萬種辦法套話。

    “至於實驗室,也得試一下。”

    周祁安邊往外走,同時打電話給俞同“我需要明天禾勝康醫院住院部的監控。”

    那邊納悶“明天的監控”還有預約監控的

    “沒錯,只幫我調監控。不要做多餘的事情,更不要上住院部四層,否則會對應先生的安危產生不利影響。”

    聽到應禹的消息,那邊有些激動“能冒昧問一下”

    周祁安知道他在懷疑,短時間內自己能立刻找到線索明顯不對勁。

    “應禹給我打過電話,多的不能說。”

    直接掛了,周祁安重新看向沈知屹“明天得麻煩你一下,守在暗處,記錄所有來四層的人。”

    因為曾經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四層沒有安監控。

    沈知屹有種獨特降低存在感的方式,那是他做不到的。

    “之後我們可以和實驗室給出的監控做對比,看是否相符,以及確認是否有實驗室的人來。”

    自己再三強調應禹安危,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倘若實驗室還有人過來,肯定不對勁。

    “一旦確認實驗室沒有大問題,那便讓俞同幫忙調查住院部跳樓病人的事情,事先提醒他避開接觸雕像就行。

    和韓麗那邊雙線進行,很快就能得到一些有用情報。”

    述說完全部計劃,周祁安問“你覺得哪裡需要補充”

    沈知屹看了他幾秒,緩緩吐出幾個字“主也保佑不了他們了。”

    “”

    周祁安忽然想到什麼,鄭重說“可以的話,記得拍照記錄明天來這裡的人。”

    回想穆天白寫欠條時的蛆畫技,實在慘不忍睹。

    他需要知道那些在自己家外面鬼鬼祟祟監視的玩家長相,以便後續最大限度開發探路石的作用。

    沈知屹自認畫技不錯,薄唇動了動,但在周祁安的注視下,又把話嚥了回去。

    “好。”

    中午周祁安被親媽喊去,被迫看精神科。

    適當的溝通多少能減緩夢遊帶來的影響,在此之前,周祁安需要確定醫生的水平。

    “您覺得我媽精神狀態怎麼樣”

    “非常好。”醫生笑眯眯道“很多家長都不能及時發現子女壓力大,她對你一定有著耐心的關懷,而且本人看著也很熱情。”

    “”庸醫。

    看完病,周母趕著回去打麻將,“錢也花了,千萬別在媽就要胡牌的時候,瞎夢遊。”

    周祁安訕訕點頭。

    按照計劃,周祁安仔細檢查了一遍住處,不出意外,最終在假花瓶內發現了一枚竊聽器。

    只有指甲蓋大小,乍一看和紐扣無異。

    他冷笑一聲,溫柔地把竊聽器放回原位。

    隨後整個人魚乾式地往沙發上一窩,開始和沈知屹煲電話粥。

    周祁安說話

    很有技巧,有意無意透露著些消息,一副在禾勝康醫院有什麼寶貝的樣子。擔心對方不上鉤,還提到了捕鯨者協會。

    dquo我今天在住院部有了發現,一定可以趕在那個協會前找到好東西。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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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提到具體樓層,一個醫院靈異事件最多的地方,稍一打聽就能知道。

    午後陽光正好,周祁安不自覺抬起另外一隻手,抓著空氣中虛無的陽光。

    有時候人命就像這折射的陽光一樣,會輕易支離破碎。

    他瞄著竊聽器的方向,唇畔的笑容漸冷。可惜有些老玩家為了點蠅頭小利,根本不懂這個道理。

    實踐出真知,他會讓他們懂的。

    事情的推進沒有遇到阻礙,第一天暴雨,時鐘快走到零點,預示這一天即將結束。

    周祁安收到了俞同發來的資料。

    文件很大,包括兩份監控和一份情報。

    第一份監控很完整,第一份則單獨提取了監控中的三個人,做了視頻剪輯。

    靜音看完,周祁安不禁感慨“難怪被發現年會跳祭舞都沒被下崗。”

    俞同遵守了約定,沒有去住院部查看,但他針對所有監控中出現的人做了調查,發現了三名玩家,並整理出他們的詳細情報。

    周祁安直觀認識到實驗室的恐怖。

    玩家在現實裡的身份多數還是保密的,實驗室居然不到一天的時間內扒得底朝天。

    不久後沈知屹也發來了幾張照片,和視頻裡的三個人能對上。

    除此之外,今日並未有其他陌生人造訪四層,這一層幾乎已經荒廢,平日連醫生護士都會避開走。

    確定實驗室沒大問題後,周祁安發消息給俞同,託對方查跳樓病人的事情,並再次叮囑不要去四層。

    對面消息回得很快。

    已經在查了。

    既然特意提到禾勝康醫院,關於醫院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古怪的事情,實驗室早就第一時間展開搜尋並細挖。

    周祁安撫額,內心長嘆“這才是好人該有的隊友啊。”

    順便快速diss了一遍曾經遇到的奇葩們。

    不會帶團隊,只能幹到死。

    麻煩事給了別人,周祁安早早上床養精蓄銳。

    暴雨一直沒有停歇,十分助眠。

    大概睡到四五點鐘時,周祁安被手機吵醒,是俞同打來的電話“查到了。”

    “”效率有點過高了,兄弟。

    俞同自顧自說道“跳樓病人叫柳菓,最先是精神出了問題,她剛進醫院時,曾試圖拿小刀切開自己的肚子,還掏出半截腸子。要不是醫生及時發現,連胃都能扯出來。”

    玩家進化過的身體很強悍,最後搶救了過來。

    “日常這姑娘很害怕吃藥,一直在喊癢。而且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神神顛顛的。”

    “還有一件事,”俞同頓了一下,“我們派人盯著去住院部那三人,剛剛接到消息,他們不

    見了。”

    周祁安猛地坐直身體“不見了”

    “對,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關鍵性的消息已經聽完,周祁安直接掛斷,隨後他先給沈知屹打了通電話,通了。

    “監聽我的人已經失蹤,”周祁安鬆口氣的同時,壓低聲音,“我們得做好準備了。”

    他又打去給韓麗。

    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周祁安面色難得的嚴肅。

    象海豹雕塑比古屍的強制性還要可怕,一旦親自觸碰到很快就會被強行帶走。

    在醫院最開始的一個猜測得到印證,應禹之前應該做了些什麼,延緩了自己失蹤的時間。

    這種延緩估計也要到頭了。

    周祁安有種強烈的預感,危機正在無限向他靠近。

    他從來不喜歡被動。

    一旦被強制下本,除了提防捕鯨者協會安排的玩家,因為紅斗篷亂販賣消息,自己也許還會遇到圖謀聖器的玩家。

    周祁安眸光暗沉,走下床看著鏡子,他得利用有限的時間內,先規避後一波麻煩。

    時間在忙碌下緩緩流逝,凌晨五點,惡劣的天氣下,本該到啟明星出現的時候,天邊只有厚厚的積雲。

    一陣霧氣無聲無息籠罩在老舊的小區。

    睡夢中的居民恍惚覺得空氣的味道有些腥臭,翻身繼續睡的時候,誰也想不到樓內憑空消失了一名住戶。

    迷霧層層遮掩,遠處似乎有著什麼建築,天空泛著古怪的色澤,看久了會覺得頭暈。

    數名玩家三三兩兩站在一起,神態各異。

    他們都是因為各種複雜的原因進本,其中一人凶神惡煞,眼泛兇光。

    “這次怎麼沒有車接”

    “誰知道呢”旁邊人說“我原本看中一個副本通道,半路遇到霧氣,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在這裡了。”

    “呵,你們都算好的,迷霧不散,我已經在這站了好幾個小時。”

    “人還沒夠吧。”靠樹的玩家打了個呵欠“遠處有蟬鳴聲,逢十響一停,也許預示著要等到十名玩家。”

    他說的情況最有可能,目前為止,玩家都是斷斷續續進來。

    “保佑來個蠢貨吧。”一名少年雙手合十。

    神秘兮兮的副本,總得有個能墊底試錯的。

    話音落下,他忽然眯起眼睛“又有人來了。”

    迷霧中,緩緩走來一道身影。

    來人身形頎長,一身非常簡單的黑白搭配,高領衛衣上印著個熊貓,髮型有些像當下流行的水母頭,只不過髮尾修剪的要更為銳利。

    這個髮型配著冰藍色澤的髮色,倒是相得益彰。

    此人正是周祁安,這次他沒有戴眼鏡,一雙漂亮的雙目鋒芒畢露。

    和當初徐瑰的做法一樣,周祁安在感知到霧氣來臨的瞬間,立刻購買了迷惑卡使用,重點在於模糊性別。

    他沒有刻意打扮成女性,走得雌雄莫辨的中性風格,手腕上還套著根頭繩。

    特色髮型和道具形成的初始印象,除了極個別和捕鯨者協會合作可能掌握他資料的人,剩下玩家絕對不會將自己和聖器持有者亦或是地圖炮聯繫在一起。

    適當的偽裝,會方便後續他在副本中的行動觀察。

    視線一掃,周祁安挑了下眉,奇怪,沈知屹竟然不在。

    就在他納悶的功夫,背後傳來腳步聲。

    同時響起的,還有蟬鳴。

    第十人終於來了。

    男人穿著黑色連帽衫,面容冷酷,眼窩深邃,一雙血紅色的眼珠散發著濃濃的不祥。

    走特色風格的周祁安轉過身,雙方視線在半空中接洽。

    “”

    對視的兩秒,雙方神情都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所有玩家都沒有注意到這微小的異常。

    一是附近霧氣深厚,天色黯淡,一是因為在場數名玩家裡,此刻一半以上都陷入了沉思。

    被周祁安坑進副本里的三名玩家,正在不動聲色藉著霧氣和道具遮掩,看了眼照片做對比。

    瑪德,貨不對板。

    髮色異樣。

    瞳色異樣。

    真實發色讓皮膚好像都跟著白了一個度。

    連性別都漂染了嗎

    這種程度的偽裝瞞不過三人,為首男子神情陰沉了下,原本他懷疑周祁安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故意拖他們下水,但這種多此一舉的偽裝,反而讓一切重新陷入迷局。

    如果對方真發現了他們的身份,何必搞個只要仔細觀察就能被發現的偽裝

    人群中,還有一人蹙了下眉。

    信息不全下本時間太緊,根本來不及做太多背調。

    紅斗篷只說了玩家編號,表示是個一眼看上去很老實,沒有精神氣的人玩家仔細看了一遍所有人,皺了皺眉。

    見鬼了。

    哪裡有人外貌老實了

    短暫的對視結束,周祁安微微偏頭也在觀察著這次下副本的玩家,最後瞄了眼韓麗。

    韓麗剛剛從恍神狀態中恢復。

    倘若不是她見過周祁安跳湖後的妖孽樣子,還真很難認出來這是同一個人。

    讓她困惑的不止這一件事。

    那天和周祁安一起出現的冷峻男人,竟然沒有被牽扯進副本。是因為對方沒有親自觸碰過雕塑嗎

    幾乎所有人都在疑惑。

    另外剩下的個別比較務實的玩家,平靜檢測其他人的進化程度。

    然後他們也懵了。

    檢測不了的玩家進化度肯定都不低,檢測成功的都超過了百分之七十。

    所以這個本用來緩衝難度的菜鳥呢

    由於夢魘之心正在逐漸復甦中,周祁安的進化度如今也很高,將眾人各異的神情盡收眼底後,他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想什麼。

    霧氣忽然開始消散

    ,所有人瞬間恢復了正常神態。

    “看樣子人是真齊了,幾小時腿都站麻了。”其中一名女人率先開口,眉宇間夾雜著幾分不耐煩。

    她指著一個方向說“那裡有棟建築,走,先一起過去看看。”

    失去霧氣遮掩,曠野中的建築暴露在夜幕下,它距離玩家大約有八九百米,眾人默契地邁步朝那裡走去。

    路上,女人邊走邊道“我叫阿玲,在去副本入口通道的路上,莫名其妙被拉進來的。”

    周祁安微微挑了下眉。

    一句話就可以看出來,女人比從前遇到的夏至那夥人段位要高。

    她沒有主動要求大家都做自我介紹,先交代自己來的原因,其他人要不要說全看個人意願。

    “牧歌。”一十左右的小姑娘接著開口,“我和朋友組隊下本,到了地方沒看見大巴車,然後莫名其妙就來了這裡。”

    她順便介紹身邊凶神惡煞的男子“這是我朋友旺財。”

    “”

    眾人眼皮一跳,副本里大家用假名很常見,好歹找個正常的。

    牧歌笑嘻嘻說“賤名好養活。”

    少年舉手“那我叫張柱子。”

    牧歌笑容微僵。

    又有三人陸續自我介紹,周祁安沒仔細聽,這幾個是他設計下本,資料俞同早就給過。

    一直等到韓麗說完,周祁安才開口,變聲器讓他的聲音比平時略帶幾絲柔和“我剛通過成人高考,你們喊我大學生就行。”

    賤名好不好養活他不知道,但感覺這個身份挺好養活的。

    最後一個開口的是連帽衫。

    他全程沒什麼表情,只簡要說了三個字“穆天白。”

    暫時不準備表現出兩人相熟的關係,周祁安一隻手稍稍動了下,算是和地上的影子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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