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颺 作品

三、書被催成墨未濃

 劉晗卿神色篤定道:“此事蘇州城人盡皆知,豈能有假。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女子若有所思,淡然道:“我叫晝瀾,不是什麼丫鬟,仲家是我表親,我從小寄居仲家,僅此而已。”

 說話間,天色已暗,眼見著城門已閉,劉晗卿暗叫糟糕。晝瀾微有歉意,嘆道:“是我誤了公子回城,實在抱歉。”劉晗卿哈哈一笑道:“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不知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晝瀾若有所思。劉晗卿道:“你一個女孩子家,逃出仲府,自然是想回家,若是姑娘不棄,不如我送你一程。”

 晝瀾搖頭道:“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領了,只是,我家在金陵,此去路途遙遠,不敢有勞公子。”劉晗卿哈哈笑道:“可巧了,我最近剛好想離老和尚遠點,金陵雞鳴寺佛門名剎,早就想去拜會一番,可否與姑娘同行?”

 晝瀾不置可否。二人沿著城外官道走了一段,眼見著天色已晚,便尋了處城郊酒家,各自住下,一夜無話。次日一路西行,劉晗卿才知晝瀾少小離家,對金陵也是不甚熟知,劉晗卿見狀,更加不忍放她一人回去,他孤家寡人一個,了無牽掛,加之最近被老和尚逼迫出家,煩不勝煩,心中老大不願意,正好藉此逃跑,免得天天聽老和尚唸叨,恍若敲木魚唸經,聒噪不已。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晝瀾這一路話雖不多,卻問了劉晗卿許多問題,大多是關於仲四小姐的。一如四小姐性格如何,為人如何,外面傳言的又是如何?諸如此般。劉晗卿便將外界傳言悉數說了,疑惑道:“你既是仲家表親,平日在府裡,少不了和仲家四小姐打交道,如何卻要來問我?”

 晝瀾淡然笑道:“我素來喜靜,平日到與她來往得少,再說,你不是說她性格怪癖嘛,我哪敢多親近。”劉晗卿道:“幸得如此,不然,你寄人籬下,所受委屈必然更多。”

 晝瀾突然停步,道:“你見過仲四小姐嗎?”劉晗卿搖搖頭道:“我常年住在寺廟之中,如何能見著仲府千金。”晝瀾忍俊道:“若是讓你見到了,又當如何?”

 劉晗卿與她一路同行,此時熟悉,說話也放開了,道:“若真那樣,自然是避之猶恐不及。說不得,給她念一段《金剛經》感化一下。”

 晝瀾噗嗤一笑,低聲喃喃道:“這般殘忍?”劉晗卿沒聽清她所言,問道:“姑娘說什麼?”晝瀾鎮定神色道:“也沒什麼,萬一你覺得她好,誇她了呢?”

 劉晗卿放聲大笑,道:“我,會誇她?豈不聞晉有賈氏性兇狡,猶縱烈火而燎原。這等女子,與那賈南風有何分別,我若昧著良心誇她,還不如學狗叫來得痛快。”

 晝瀾“噗嗤”笑出聲來,道:“這可是你說的。”大步向前。

 劉晗卿望著她背影,回想自己方才所言,並無半句不妥,怔了半晌,叉腰大聲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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