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開誠佈公

“老師？”

“不只是電影，還有你的成長速度。因為《彗星來的那一夜》，我認為你的編劇能力遲早能拿到奧斯卡，《朱諾》也已證明如此。可我沒想到你能拍出《貧民窟的百萬富翁》這樣一部電影，這太不可思議了，你才22歲！！”

艾倫用一種十分陌生的語氣表達著某些東西，江一帆敏感的從這語氣裡聽出點憤怒的意味，還有對事情將要失控的無力感。

因此他試探著表達不滿：

“老師……年齡並不能代表什麼。”

“但是年齡代表資歷。年長的人總是會對後來居上的年輕人感到恐懼和不滿，他們希望年輕人能按部就班，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您被嚇到也是因為如此嗎？”

也許是聽出了江一帆語氣裡那種不甘人下的戲謔反擊，艾倫又恢復了平常的語氣，冷靜下來緩緩說道：

“是的。”

“老師，我終歸是要回國的，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好萊塢，你也不可能永遠干涉我的創作。我覺得我們應該秉持互助共贏的心態來達成共識，我想要名利，而你需要以我為踏腳石得到權力，就是這麼簡單。”

短暫的交鋒後，江一帆也聽出了艾倫的情緒有所緩和，於是也開誠佈公的說道。

“可你太急切了，這與我的計劃不符。”

“我必須急切，中國的電影市場正在復甦，我要儘快在好萊塢拿到我想要的東西，然後回去大幹一場。”江一帆解釋道。

“大幹一場？你到底想要什麼？名利還不夠嗎，好萊塢就能滿足你。”

“不，名利只是虛有其表的華麗光環，權力才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哈，沒學會走路就想跑了！”

艾倫嘲諷道，就像看一個三歲小孩喊著要拯救世界一樣可笑。

“都是老師教導的好。原本我只是想拍電影賺點錢，然後享受成名帶來的樂趣。可自從去年大半年跟隨你遊走在好萊塢大大小小的社交場合，看到那些所謂大導演大明星對資本還有您這樣掌握話語權的大人物伏低做小任由拿捏的姿態，我便對所謂名利沒了興趣。”

“好萊塢同樣可以給你帶來權利！”

“給不了的。首先我是亞裔，在美國天然受到歧視。其次美國已經開始老朽，階層早已固化，所謂美國夢不過是騙騙傻子的政治宣傳語罷了。而我的祖國正在快速發展，我要趁她還未達到頂峰開始老朽之前實現階層跨越，我可不想自己的子女依然是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