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帝屋
範宇當然沒有老朝奉這般內斂,當即誇了起來:“何小姐所言甚是,我讓他們先往人祭坑的仕女俑上查查,秦叔,你看怎麼樣?”
“可以。”秦鑑心中其實還有疑問,不過先查查也不是什麼壞事,他點了點頭。
“那秦叔瞞著我們的事是?”範宇打蛇隨棍上,問出了更感興趣的話題。
誰曾想話音未落,菜就來了,範宇心中鬱悶,但也不敢造次,端端正正地坐著,等菜齊了,人走了,才拿起筷子說道:“來來來,邊吃邊聊。”
“我受傷了。”
“噗!”範宇本以為得不到答案,也不想為難自己的肚子,正夾了一筷龍井蝦仁放到嘴裡,這下噴了一半,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難得的為難起來。
這也怪不得範宇,秦鑑心才是海底針,他何時能暢暢快快把心中事說給人聽,才是真的奇怪了。
“還是上次在古廟受得傷嗎?”何姒沒有動筷子,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秦鑑。
“恩。”
“你今天帶的手串,是為了治傷嗎?”
秦鑑的眼神由訝異轉為了然,又帶著笑意點了點頭。
“手串?”範宇這才覺出自己的大意,連忙低頭在秦鑑手上找寶貝,卻只看到一條鑲著青色暗紋的袖子。
“是帝屋的果子。”秦鑑言簡意賅地解釋著,見兩人一頭霧水,又補充道:“生於講山之上,葉狀如椒,反傷赤實,可以御兇。”
何姒想起自己曾經飲用過的白咎汁,問道:“也是山海異植?”
秦鑑依舊點了點頭。
“帝屋不是隻能闢兇邪之氣嗎,何時還有了療傷的功效?”範宇反應過來,追問道。
“先控制住傷勢。”
“那你晚上還單獨同何小姐去密室?”
“還沒傷到那個地步。”
範宇想陪同前往的提議還沒出口就被扼殺在搖籃裡,惡狠狠地把注意力轉移到餐桌上,又夾了幾筷子菜塞到嘴裡。
秦鑑交代完情況,便不再隱藏,大大方方地把帝屋珠串展示出來。何姒盯著那流轉的光澤看了一會,彎曲的深綠色荊棘從那血紅的果實間隱現,枝蔓在遺忘中不斷生長,從手腕攀上小臂,消失在衣袖,又從男子蒼白的頸間糾纏而出,給原本高高在上目不染塵的人平添了一種病態羸弱的美感,驀得讓人心生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