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峰(二)
由沒有利益牽扯的少校軍官做出的評價,的確具備客觀性,可以作為證言。
無可奈何,卻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正當理由,莫斯比亞中尉的臉色煞白,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此時莫斯比亞中尉的心理活動,赫爾當然不知道。
他只是很疑惑,為什麼自己明明給出了這位中尉想要的證據。
他卻還是一副完全無法認可,打算繼續反駁的表情呢?
赫爾的軍隊經驗尚淺,而且在甦醒之後又在社會的最底層摸爬滾打了一年多,看夠了那種不講道理只講地位的破事。
正因如此,他才立志要往上爬,直到自己有權力改變這種不公正。
參加將官考試,進入軍隊,他事事以軍法作為準則,以為這樣便不會引來不必要的爭執。
可現實卻是,現在的他卻依然得面臨這種毫無意義的爭論。
“中尉,你莫非是覺得尤拉少校的證言不足信?你是覺得少校的信用有問題,還是少校的資格存在問題?”
“你...你胡說些什麼?!我可沒有這麼說!我再警告你一次,別往我身上潑髒水!”
“既然尤拉少校的評價沒有問題的話...”
“即便你證明了第8小隊的戰力沒有降低又如何?我還是得追究他們兩人的死,給他們的家人一個交代。”
“嗯?”赫爾偏了偏頭,沒有聽懂莫斯比亞中尉的意思。
這一舉動著實讓莫斯比亞中尉氣得不輕。
“你這個傢伙,都不會覺得對不起他們的家人嗎?失去了家裡的頂樑柱,你讓他們的家人以後怎麼活!你就不覺得自己該為此負責嗎?”
“丘墨他們兩人並不是戰死,而是觸犯了軍法後被處決,不需要給與他們的家人撫卹與補償,我也不覺得我需要向罪人的家屬什麼交代,雖然很痛心,可軍法不容私情,我只是遵從軍法行事罷了。”
“......”
又一次,莫斯比亞中尉被赫爾的回答噎住了。
赫爾則有些苦惱,他實在是不明白眼前這個中尉到底在堅持什麼?
“...中尉,屬下有個疑問,您不會是打算將給予給烈士的待遇分給軍犯吧?”
“我沒有這麼表示過!”
“那您能否告訴我,你說了那麼多,到底是在表達什麼?”
“...咳”莫斯比亞中尉咬著牙齒,嘴裡卻說不出任何的話。
赫爾則有些哭笑不得。
這樣不懂軍法,沒有常識,缺乏基本的思維邏輯的傢伙,到底是怎麼獲得中尉的軍銜?
難道對方有著自己沒有看出的能力?
是魔法才能?還是個人的戰力?
可怎麼看都不像啊。
赫爾默默在心裡開始質疑起了莫斯比亞中尉的資質。
再這麼討論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這麼想著,赫爾打算反過來問對方一些事情,或許能打破眼前的爭論。
最好能讓對方收起怒火。
“我在之前確認過第8小隊的記錄。在我之前,曾有1位少尉,6名准尉被派遣到了第8小隊。最後,他們都因為未知的原因死了。”
“...你想說什麼?你難道認為會是丘墨他們兩個乾的?”
“不,我的意思是,既然莫斯比亞中尉這麼看重自己隊伍的隊員,看重下轄部隊的戰力。那麼包括少尉、准尉,前後不明不白死了6人,這件事,您又打算如何負責呢?他們也是您的部下。”
“...你...你也說了,他們目前的死亡原因還不清楚,自然還無法確認到底是誰的責任啊。”
“他們會死得不明不白,不恰恰就是問題本身嗎?出現這樣的問題,難道不該由他們直屬上級的您負責嗎?”
“你...你這個傢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造成的他們的死亡嗎?!”
被下屬這麼當著其他上級、同僚的面指出問題,莫斯比亞中尉明顯有些氣急敗壞。
“沒錯,他們的死,我覺得您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出現第一名死者的時候,如果您能切實進行調查、查訪,必然可以減少再出現死者的風險。何至於一連出現了6名犧牲者還找不到原因,依然找不到犯人呢?”
“會出現這種情況,要麼無能,要麼故意視而不見,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
赫爾的話頭明顯直指莫斯比亞中尉。
周圍的軍官們瞬間嘈雜了起來。
“放肆!大膽!你這是以下犯上!這是對上級的侮辱!我可以把你移交軍事法庭!”
“侮辱?不,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還是說,中尉您還有其他什麼解釋嗎?”
“我...我下轄可不是隻有你們第8小隊,其他小隊也需要我的管理與指揮,況且調查也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