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麻將規則

 一眾學子在外頭散了酒氣方才回到大慈恩寺。

 春風得意樓中的熱鬧早已散去,放浪形骸的早去平康坊續第二波。

 杜喬藉著不勝酒力連帶著把丘才一起拖回來。

 丘才這會醒了酒,換一身乾淨衣裳,用冷水抹了一把臉,看起來精神幾分,只有額前散落的碎髮,才能一窺不久前的瘋狂和喜悅。

 “長林,我現在都和做夢一樣。”

 杜喬的頭名如果說是僥倖,那丘才踩著線的第十名就真是走了狗屎運,祖墳冒青煙了。

 杜喬:“我亦如此。”

 “長林,有一件事想請教你。”丘才將碎髮撥弄到頭頂,“這次科舉如何就取到十人了?”

 這才是丘才頂著醉酒也要問清楚的事,否則今晚別想睡著。

 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以為能取到五人已是大幸。

 兩人坐在客舍院中竹亭,四周只有竹影婆娑。

 即便如此,杜喬亦是附在丘才耳邊才開口,“世華,你知道我們考試那日發生了什麼事嗎?”

 丘才:“不知。”

 考完試倒在床上睡了一天,等到杜喬回來就讓他不要出門招搖。

 這話杜喬能和丘才說道,卻不能告知其他落榜的友人,無非其中涉及四個字——窺探聖心。

 “那天城外官道旁,十餘長安公卿子弟縱馬踩踏青苗取樂。次日御史上奏,越國公求情,以罰金了結。”

 杜喬只道事實,其中因果讓丘才自己去悟。

 丘才資質不差,結合如今結果,一時半刻便想出其中關聯。

 一株青苗才值幾個錢,恐怕還沒有市面上隨意賣的花苗貴重。

 但它能結出糧食果腹,在一個號稱以農為本,民以為食為天的國度中,糧食就是天,青苗就是根基。

 換做現代語言表述就是——政治敏感度。

 說句犯忌諱的話,有朝一日他丘才做到三公九卿的位置,兒子可以一事無成渾噩度日,哪怕在平康坊呷妓取樂亦可。

 但決不能故意踐踏青苗,聖眷正隆時還好,換了其他時候,那就是帶累全家的取死之道。

 尤其是對他們這種毫無根基、先天缺陷的寒門而言。

 寒門的缺陷在何處,譬如此事中他們不知道作為天下勳貴之首的越國公為何要求情,是紈絝中有他親故,還是單純不忍……

 皇帝又為何同意,中間曲折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