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我不緊張

 但以杜喬的情況,找個強勢的岳家,就是依附了。

 柳恪牽著弟弟緩步出了自家大門,然後提腳往西,不多時就到了出租的西院門口。

 看著獸面銜環的硃紅大門,莫名有些緊張。

 段曉棠在東院住了幾個月,柳恪一直以為只是一個性情手藝都極好的庖廚,連她會武都不清楚。

 結果人一轉身莫名成了南衙有品階的將官,官品比寒窗苦讀考中科舉的杜喬還高。

 柳家文官出身,對軍營裡的彎彎繞繞並不清楚。

 柳恪曾好奇問過李君璞原委,結果對方諱莫如深,只說段曉棠全憑本事得的。

 能被李君璞認可,想必真的極有本事。

 杜喬兩本兵書打天下,文官讀兵書有些超脫想象,不能讓衙門同僚知道自己在外頭“幹私活”。

 從白湛等人拒絕的表現,哪怕是門外漢,杜喬也知道李君璞的路子有些野,一般人接受不了。

 盤算一圈,周圍能和他討論的只有通文墨的只有柳恪。作為兩個純粹的不打算在兵事上有所發展的文人,只是解字的話,並不算難。

 柳恪眼睜睜看著杜喬通讀一本本兵書,從《尉繚子》讀到《吳子》,連散佚的《孫臏兵法》都找了來。

 杜喬不說目的,柳恪也只當他是突然對兵事有了興趣。

 誰料《司馬法》剛起了頭,杜喬東去洛陽前交給自己一個有些艱難的任務,教段曉棠《司馬法》。

 原來生讀兵書,都是為了教段曉棠。

 柳恪不解,“段郎君和李二哥情分不差,李二哥熟讀兵法,區區《司馬法》難不倒他的。”

 杜喬無奈地拍拍柳恪的肩膀,“我們讀書人感受不深,但對武者而言,李玄玉的兵法不是一般人能學的。學不好不說,說不得最後還得打起來。”

 柳恪自幼對李君璞的印象就是,這個鄰居哥哥很厲害,周圍所有人都誇讚的。

 杜喬舉了一個十分形象的例子,“就像習武之人不關心茴字有幾種寫法一樣。”隔行如隔山。

 李君璞論兵對杜喬這種不通兵事的門外漢而言,聽得頭頭是道大為佩服,但對白湛段曉棠等人而言,就有些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