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這種場合下弄砸了,季餘不用考慮都知道後果不妙。




盯著司儀發的在心裡默默記了幾次,想了想,還是發出疑問:“常規流程是一些什麼?我怕我到時候出錯。”




季餘等了一會,司儀沒有回,房間的門鈴卻響了。




他身上穿著的是高級定製的裝,在他和商遠舟領證之前有人來量尺寸,花得錢不用說,更是無數個人趕製出來的心血。




造型師特意強調,裝的口袋只是一個裝飾,千萬不能拿來裝東,凸起的一團會影響形象。




季餘將手機留在桌上,起身去打了門。




商遠舟站在門口,一身銀白色裝禮服,胸口的寶石胸針遠不如他本人奪目,逆著光,卻更像碎金似的光他身上逸散而出。




“準備好了嗎?”




季餘點了點頭,搭上了他伸出的手。




跟拍的攝影團隊跟在他們後面,一直記錄著他們牽著手,踏上延伸至大門的紅毯,一路走出酒店,坐上由豪車組的車隊,去往鮮花裝點,人群簇擁的莊園。




司儀已經在現場炒熱氣氛,“現在,讓我們將目光聚焦,有請位新人入場!”




人群在司儀的帶動下轉身,一張張陌生的臉都帶著濃濃的笑意,掌聲如雷鳴。




在盛大而熱烈的掌聲當中,商遠舟帶著他,一步步走向了高臺。




商遠舟走得緩慢,季餘也不得不跟在放慢腳步,像是走得格外珍惜,也格外鄭重。




這個程像是被無限的拉長,再拉長。




踏...踏...踏....




咚...咚...咚....




皮鞋踩的聲音好似和心跳聲慢慢重合,現場婚禮的樂聲,賓客如雷的掌聲,歡呼聲,都掩蓋不了這點微小的聲音。




被氣氛感染之下,季餘恍惚間竟覺得這真的是他的婚禮,不是假的,一切都是真的。




心臟隨著這個念頭的升起陡然緊張起來,砰砰砰在心口一下跳得比一下快,像是擱淺在岸的魚,到處衝撞著尋找逃離岸上的出口。




察覺到手邊傳來的旁邊商遠舟身上傳來的溫度時,又慢慢放鬆了下來。




游魚入水,歡快的在池子裡暢遊,絲毫沒察覺到危險,也沒發覺這不是河,也不是海,而是一片私人湖泊。




流程一步步推進,商遠舟和季餘個人的




發言,拼湊起了一個帶著幾分青澀意味的高中故事。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稿子是婚慶公司寫的,而且自己是當事人,季餘聽著都覺得簡直是真實發生的。




司儀:“現在請位新人彼此交換戒指。”




盛放著戒指盒的吉盤被端上來,季餘和商遠舟一人中取出了一枚戒指。




先他給商遠舟帶,再是商遠舟給他帶,不需下跪。




這樣想了一遍流程,




季餘低頭,認真的將那枚鉑金戒指緩緩推入了商遠舟的無名指。




商遠舟看著季餘纖長的睫毛垂下,看著季餘將戒指替自己帶上的樣子,指環套在無名指,嚴絲合縫有輕微禁錮的感覺。




像是無形的枷鎖此鏈接著他和季餘,他不反感,甚至甘之如飴。




商遠舟有些想輕輕吻一吻季餘顫動的睫毛,他覺得可愛,可愛到讓他痴迷。




心在發緊,有種被一隻手死死攥住下一秒爆的鼓漲感。




但不是被手攥住了,而是滿足,滿足到心都在脹痛。




司儀在提醒他給季餘帶上戒指。




在場所有人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商遠舟單膝跪了下去,虔誠的為季餘帶上了戒指。




十九歲的商遠舟和二十五歲的商遠舟好似在這一刻重疊了,一起在指環上落下輕吻。




高朋滿座,掌聲雷動。




現場只短暫的譁然了一秒,所有人都站起來熱烈鼓掌。




商遠舟在季餘錯愕震驚的視線中笑了下,起身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個人都身穿著禮服,身材都不錯,寬肩窄腰,長腿筆直,一個高些,一個相比另一個稍矮,竟真的看出幾分般配。




司儀在漫天的歡呼聲中大聲宣佈著禮,“我們的位新人現在可以盡親吻的愛人!”




“我們的掌聲響久,臺上親久,大家說好不好!”




能看商遠舟熱鬧的機會不是隨時都有的,臺下的人大聲的叫著好,季餘站在臺上,表有瞬間的呆滯。




等...等等。




這和說好的流程不一樣啊...




還是說,這是那些常規流程?!




以往參加的婚禮,那些新人接吻了嗎?




確實,好像,的確,是接吻了,那他們非親不可嗎。




季餘心裡的小魚呆呆愣愣吐出一個又一個震驚意味的泡泡,他茫然的看了商遠舟,個人對視,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況的始料未及。




所有人都在盯著,司儀在催促著,掌聲一刻也沒有停歇。




季餘咬咬牙,朝著商遠舟靠近了。




他動了,商遠舟也貼近了他。




腰被寬而有力的手握住,個人的身體越靠越近,在商遠舟俯身吻下來時,季餘下意識閉上了眼。




柔軟乾燥的唇貼上了他的,簡單的相碰,讓季餘整個人為之一顫。




閉上眼睛,視覺消失,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唇上的感覺格外清晰。




熱烈的掌聲響了久,時間在黑暗中拉長,季餘幾乎感覺他和商遠舟親吻了一個世紀。




“新婚快樂!!!”




婚禮的高臺之上,季餘閉著眼睛和商遠舟相擁親吻,聽著眾人盛大而熱烈的祝福響徹雲際




閉眼站著的時間太長了,睜眼睛的時候竟然有一種眩暈感。




商遠舟托住了他,“...”




“沒事沒事,”季餘擺擺手,“閉上眼睛的時候有點久,突然睜有點暈。”




個人似乎都刻意避提起剛剛的親吻,季餘是覺得尷尬,也以為商遠舟和他一樣尷尬。




商遠舟其實那一刻什麼都沒想,只在他眩暈時,想了點別的。




婆好嬌。




在床事上大概會哭得可憐吧。




“剛剛,怎麼..跪下來?”季餘一邊走著,一邊悄聲問道。




商遠舟心裡還帶著各種想法,一邊分心的答也沒有絲毫出錯:“不是說讓那些人以為我痴迷一個beta?那總做點樣子出來。”




“婚禮花了少錢,豪華與否都不會被那些人放在心上,更重的是我對的態度。”




“今天后,婚禮上發生的事會傳遍整個圈層。”




儀式結束,場地莊園的草坪,換到了裡面的宴會廳。




商遠舟帶著季餘始一桌桌敬酒,其實以他的身份,本不用每桌都敬,但商遠舟還是想切身感受這一場婚禮。




如每一對普通的新婚新人一樣。




他帶著季餘特意去了丁家那一桌,又裝作不經意間提起那是商爺子想替他定下的結婚對象。




商遠舟找到季餘籤合同時用的理由其中一條,和違背婚約有關。




他的確有一份先前未在意當不得真的婚約,說出的是假的容易漏出破綻,八分假三分真,或者半真半假,才會讓季餘相信他需靠假結婚來達到收攏權力的目的。




季餘點了點頭:“怪不得那一桌有一個人笑得好假。”




不那個看上去年紀有點小,不像是分化了,他身旁那個笑容得體的年輕人,應該才是商爺子想讓商遠舟和她結婚的那個。




是個溫柔的人,季餘看得出來她的祝福也是發自真心。




只是她家人大概不這麼想。




在路季禾軒和季博瀚那一桌的時候,季餘沒怎麼理,在個人欲言又止中轉身離了。




參加婚禮輕鬆,自己作為婚禮的主角,變得格外累。




一整天下來,季餘昏頭轉向的跟著商遠舟認了不少人,也見到了商家其他人,臉上的笑都快撐不起來了。




他實在不擅長交際,哪怕只是跟在商遠舟身邊點頭微笑都覺得身心俱疲,可商遠舟卻可以和每個人熟練的交談客套,一整天下來都精神奕奕。




季餘由衷的感到佩服。




所以等回了家,個人了種截然不同的狀態。




商遠舟給他倒了杯水,“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了。”




熱鬧驟然歸回冷清平靜,季餘心裡




倒沒有悵然若失的感覺,他捂著嘴打了個睏倦的哈欠,懶懶散散的窩在了沙發裡不想動彈。




看著商遠舟離客廳,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等等。”




季餘坐了起來,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表:“不是留下信息素嗎?”




結婚第二天,他身上什麼都沒有的出現,顯然不合理的,商遠舟現在不提,估計一會也會提。




乾脆在現在咬了,他好徹底放鬆去休息,免得心裡惴惴的。




他轉身,微微低下頭,朝著身後的Alpha露出了白皙纖長的後頸。




乖順,無害,像極了一個獻祭的姿勢。




商遠舟的眼神瞬間沉了下去,晦澀幽深,藏著能將獵物拖入黏稠沼澤的欲色。




他一步步靠近,手落在了那片白嫩的皮膚上,帶著薄繭的拇指在輕微摩挲,換來身下人一下下的戰慄。




“別摸啊!直接咬。”季餘的聲音都是抖的,像是怕得厲害,又像是羞恥。




商遠舟聲音暗啞,不怎麼走心的道歉,“抱歉,我沒標記,在想怎麼下口。”




他的確沒標記。




但咬上季餘後頸這件事,卻在腦海裡上演千萬次。




...




這。




說得他好像是食物一樣。




季餘剛想口,被後頸傳來的尖銳刺痛堵住了所有的。




好痛。




像是有什麼東刺入了皮膚,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緩緩流出,太痛了,痛到說不出,只能小口小口的吸氣,試圖緩解這種疼痛感。




與他相比,商遠舟幾乎是瞬間興奮起來。




他重重的舔舐那片後頸,捲走一滴沁出的血珠,換來季餘哆哆嗦嗦的哽咽拒絕:“別...別舔。”




“是不是流了好血,不拿紙擦擦吧。”




商遠舟低聲哄著他,“只滲出了幾滴,Alpha的犬齒咬下的,不會留血。”




季餘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帶著催促的問道:“那好了嗎。”




“再等等。”




“beta不能被標記,留下的信息素更一點。”




商遠舟嘴上安慰著,哄著,腦海裡卻根本沒在意自己說了什麼。




婆抖得好可憐。




也好乖。




他渴求了那麼久,想在這片白皙的後頸上留下自己的咬痕,又怎麼可能這麼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