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5杖斃

 第165章165杖斃

 天下既然是私有。

 皇權與帝位的繼承自然就是一姓包辦。

 故而皇權這玩意,大多時候都是靠著跟艾滋一樣的傳播方式延續。

 除非你能白手起家創建一個帝國,不在這個傳播範圍內。

 如此才能維護一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等級秩序。

 朱元璋的馭人之術,屬於無師自通。

 然後多年的摸爬滾打學習理論與實踐操作,讓他越發的熟練起來。

 朱元璋就是用“倒言法”來考驗王布犁。

 王布犁若是辦成了,以後便好說,若是辦不成,那就是另外的態度了。

 朱標目前就學會了誘以利祿,威以刑法的基本手段。

 他要學的帝王術還差很多,故而在一些執政手段上,朱元璋覺得自己的兒子還稚嫩的很,他得好好把控。

 毛驤打馬狂奔,到了皇城後,才下馬狂奔向皇帝彙報。

 等他氣喘吁吁說完之後,朱元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朕特意差人叮囑他了,王布犁竟然還如此衝動,今後很難再讓他在朝堂佔據高位啊!”

 朱標聽著他爹的話,又想起他爹剛才所言。

 裝聾作啞,假裝糊塗。

 君主要善於掩飾自己的真正意圖。

 “見而不見,聞而不聞,知而不知。”

 如此才能讓手底下人猜不透你的心思,不敢輕易同你耍花招。

 朱標看向他爹給他一個眼神,連忙出聲道:

 “爹,妹夫他確實是衝動了些,稍微年輕了些,還得再歷練歷練。”

 “朕知道他年輕,所以才只是把他從小吏提拔到典史的位置。

 若是給他個三五品高官做,他定要將天捅破個窟窿,這如何能行?”

 朱元璋的話,讓朱標一時間宕機,不知道要怎麼接茬了。

 毛驤一直盯著頭,他只覺得不對勁。

 因為天子不過是重重舉起輕輕放下,並沒有說出對王布犁有什麼實質性的懲罰。

 果然,雖說女婿是半個兒,可終究陛下還是護犢子的。

 就在這個時候,進了皇城的禮部尚書章善的臉,變得紅腫起來,都有血流出來。

 大熱天的汗水把他的傷口蟄的臉生疼。

 但章善還是堅持著先是去找了丞相胡惟庸,通報了此事,請他一同去稟報皇帝。

 胡惟庸也懵逼了。

 他身邊現在已經沒有李善長這個老謀深算之人提醒他了,根本就參悟不透朱元璋的心思。

 劉伯溫也埋在土裡了,李善長遠離朝堂。

 可以說懂朱元璋的人,已經沒有了。

 “伱是說王布犁他當街宰了琉球國使團的人,還挑著人頭遊街而去?”

 “不錯。”

 “真是猖狂至極啊!”陳寧忍不住訓斥了一聲。

 “你臉上的傷也是王布犁所致?”

 聽到塗節的詢問,章善搖搖頭:“此乃燕王殿下所打。”

 燕王殿下都站在了王布犁那邊,聽起來有些棘手。

 不過從另一個方向想,那就是他王布犁私通藩王!

 胡惟庸電光火石之間,立馬就開口道:

 “此事非同小可,不容怠慢,立即隨我前去彙報陛下。”

 一行人便立即前往朱元璋的辦公場所。

 章善的模樣更是極為悲慘,跪在地上哭訴王布犁的殺害使者的暴行!

 朱元璋此時聽著章善掐頭去尾的彙報,心中已經升起了怨氣,他最恨這種搬弄是非的臣子。

 胡惟庸偷偷打量著朱元璋的臉色,見他已經進入生氣的模樣了,連忙攔了一句:

 “陛下,駙馬王布犁年輕衝動,臣相信他必是被人蠱惑,才會犯下如此錯誤的。”

 “恩,胡相所言有理,此事王布犁做的確實有錯。”

 朱元璋附和了胡惟庸一句,然後話頭一轉道:

 “但咱們還是說一說章尚書當眾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以及你下令叫士卒拿下駙馬王布犁的事吧。”

 胡惟庸臉色一變,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章善。

 你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找死可別帶上我啊!

 這是誰都不能碰的話題。

 多年伺候朱元璋的胡惟庸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這件事可比王布犁當街殺了使者還要嚴重。

 “你說了這話?”

 胡惟庸立馬就開始做切割,怒斥章善:

 “你為何沒有同本相說明此事,願不得燕王殿下會給你一鞭子。

 讓咱看來,給你一鞭子都是輕的。”

 章善此時頭上冒熱汗,頭髮上都有熱氣出來了。

 他喃喃不能語。

 “陛下,我喊住駙馬不要讓他動手,可他不聽我的,他連太子手書都不願意看,還說什麼太子受爾等矇蔽,臣,臣才搬出這話來制止他。”

 “朕就問你,是否當眾說了這話?”

 “臣,臣說了。”

 章善彷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既然皇帝知道,那他沒有完完全全的照實說,已經有了過錯。

 “杖一百。”

 朱元璋吩咐了一句,自是有人拉著章善出去了,開始打板子。

 啪啪。

 木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章善的身上,慘叫聲都傳到大殿內。

 朱元璋這才開口道:“胡相,咱的女婿當街殺了琉球使者這件事,你看看要怎麼辦?”

 聽著外面傳來的慘叫聲,胡惟庸也是心裡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