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仙 作品
第 54 章 百年好合
“…………”
易思齡內心尖叫。這別叫睡裙,乾脆叫情.趣睡衣算了!
導購看見易思齡臉紅了,確認了她有男朋友,更熱情地推薦,“這款金色的叫裙下臣……這款白色的叫白天使,還有這個!”
導購從展架上拿出一款黑紗睡裙,交叉繫帶裝飾從胸口衍生至裙襬。
“這是我們的城市限量款,京城只有三套。”
易思齡打趣:“這款沒名字嗎?你們設計師很會起名呢。”
起一個好聽又勾人的名字,的確為產品加分,甚至是名字要比裙子本身還吸引人。
“當然有啊。這款叫——禮物。”
禮物。光滑的黑色絲綢繫帶是禮物盒的包裝,修長的手指挑開,繫帶散去,露出買櫝還珠的禮物盒。
易思齡心口莫名一顫。
她鬼使神差,做賊般買下這件睡裙,刷卡的時候幾乎不敢看導購的眼睛,心跳一突一突,也不知道是因為誰。
隨後,她更是迅速果決,把心中想過的所有禮物全部買下來,領帶,袖釦,紅底鞋,皮帶,圍巾,襯衫,手錶…
有種要把謝潯之這個人從頭到尾全部標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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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賀嘉語吃過飯,謝潯之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
“來接你。”聽筒裡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沉,有些陰晴難辨。
“你就忙完了呀?”易思齡看錶,這才七點半,還以為他要忙到八九點。
謝潯之以為她在怪他忙太晚,笑了笑,解釋:“嗯,今晚要陪領導,所以有些晚,以後我儘量下班了就回來。”
易思齡本來還想表現得體貼包容,有妻子的樣子,但他這樣解釋,她就矯情起來了,有些委屈地嗲聲:“我又沒有非讓你陪我。才不要你陪。我有小炸魚……”
對面的賀嘉語:“………”
謝潯之不知為何,一整天等她消息沒有等到的滯悶在這一刻稍稍松泛,像憋
()久的氣,有了傾洩的出口。()
他收到她的地址,讓司機發車,一邊說:陪你是我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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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不要你陪。沒有哪條法律規定,陪我是該做的。”易思齡輕哼,發送地址的時候,才恍然發現,他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聊天。
微信上一句對話都沒有。她忘記找他了,難道他也忘了問她一句,吃過飯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昨天到今天,謝潯之有些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他從不會一整天不發消息。虧得她昨晚因為愧疚,半推半就和他做了三次,太便宜他了。
“是我想陪你,老婆。”他很溫柔地說,到這時,沉了一整天的臉才有了笑容。
電話掛斷。
謝潯之輕輕呼出一口氣,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再如此幼稚和彆扭。他今天有故意的成分,故意不跟她發消息,就想看看她會不會想起他。
果然,沒有。於是他較勁,非要一整天不管她,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給她打了電話。
謝潯之失笑,難得散漫地靠著後座,抬手扯松領帶,漆黑的眸看向窗外的霓虹點點,耳邊縈繞著她剛剛的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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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嘉語定的私房菜館謝潯之吃過,和老闆也認識。圈子裡的一票公子哥都愛來這裡吃飯,食材新鮮,味道不錯,私密性好,老闆嘴嚴。
邁巴赫安靜地停在餐廳門口,謝潯之下了車,站在車外等。他不是傲慢的性格,對人對事都講禮貌,等易思齡時,大多都會站在車外等。
一月的京城氣溫多在零度左右徘徊,好似隨時氳著一場雪,要落下來。
謝潯之穿著挺括的黑色大衣,又戴了黑色的羊絨圍巾,就這樣一動不動站在漆黑的夜色裡,彷彿和深凜冬夜融為一體。
透過燈火通明的玻璃窗,他看見兩個女孩手挽手,貼得緊密,說說笑笑走出來。
什麼時候和賀嘉語關係這麼好了?
謝潯之蹙了蹙眉。
易思齡從餐廳走出來就看見謝潯之站在那,陡然接觸到冷空氣,她還是不適應地打了個寒顫。太冷了,港島從沒有零度的天。
謝潯之怎麼不坐在車上等?不冷嗎。
易思齡朝他揮揮手。謝潯之唇邊聚起溫和的笑意,大步流星朝她走去。
“我有東西放在小炸魚車上,你幫我拿。”
“好。”
蘭博基尼的前備箱後備箱都塞滿,謝潯之和司機拿了兩趟才拿完。賀嘉語依依不捨地挽著易思齡,“你今天沒有陪我打檯球,明天陪我打。”
易思齡:“明天不知道,我要去找老三和寧寧玩。”
“那我們一起去找她倆玩兒。京大的食堂好吃,我們可以去體驗!”賀嘉語滿腦子都是玩兒。
易思齡勉強說:“那好吧,明天你來找我。”
賀嘉語喜笑顏開,又貼了貼她,這才說拜拜,跟謝潯之也打招呼,“三哥,先走啦。嫂子明天還歸我,你可別小氣。”
謝潯之臉色
()很沉:“趕緊回去。”
賀嘉語切了聲(),一溜煙就跑了。易思齡無語(),嫌棄她那粘糊勁,但唇邊的笑意很濃。
謝潯之滾了下喉結,把羊絨圍巾取下來,罩在易思齡的脖子上。突如其來的溫暖纏上脖子,易思齡怔了下,這才側過頭看他。
男人臉色冷峻,但溫柔,“京城冬天冷,你出門最好把圍巾和手套都戴上。”
易思齡委屈:“我還不是為你才來這裡的,不然我會冷嗎?”
而且你還一天不理我。這句話她沒說。說了顯得好像她等他消息似的,太沒面子了。
謝潯之感覺心臟無限柔軟,快要爛掉了,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唇瓣感受到雪的沁涼,“我不會讓你冷。”
握緊她的手,把她帶上車。
車上很溫暖,尤其是坐在他溫暖的懷裡。邁巴赫後排空間巨大,把腿伸直也夠不到前排桌椅,明明兩人能坐得很自在,謝潯之偏要把她抱在懷裡,維持著雙腿緊繃的姿勢。
回到謝園後,司機和梅叔一起把那一大堆奢侈品袋子拿到他們的臥室。
謝潯之看著這些東西,笑了笑,“買了些什麼?”
“還不是衣服鞋子,能買什麼。”她故意不說都是為他買的禮物。她還得整理一下,關鍵是,把那件名為禮物的羞恥的睡裙拿走。
謝潯之點頭,眸色裡一閃而過的暗快到沒有任何探測器能捕捉到,他紳士地脫下大衣,掛在入戶掛衣架上——明天自有傭人來收走,清潔整理後掛回衣帽間。
“那我先去洗澡。還是你先洗?”他禮貌問。
“你先洗。”易思齡眨了眨眼睛,推搡他,讓他趕緊走。
浴室門關緊後,她才舒一口氣,飛快地從那一堆奢侈品袋子裡找出最不起眼也最嚴實的那隻袋子,攥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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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潯之從浴室出來後,臥室裡空無一人,只有一堆禮物盒擺在床上。
他很輕地挑了下眉,不確定這是什麼意思。髮梢吹到七分幹,還氤著水汽,熱水燻蒸過的眉眼,帶著乾淨又清寂的味道,下頜線鋒利流暢,水珠劃過,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