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仙 作品

第 65 章 比翼雙飛





謝潯之:“不一定。說不定事半功倍。”




易思齡臉上發燙,哼了哼,不和他理論,繼續坐下,拿起筆,一幅即將進入工作的架勢。她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坐在沙發上,“你自己照顧自己吧,我可沒空管你。想喝水自己倒。”




這待遇可是千差萬別。




她在他的辦公室享受專屬vvip待遇,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按摩服務,還能讓她爽得雙腿亂顫雙眼失神,輪到他來探班,她就一句想喝水自己倒。




謝潯之淡定地走去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他其實也可以在這裡加班,但易思齡的香氣讓人色令智昏,他無法專心工作。




乾脆不動聲色地走到她身旁,不出聲,只看她工作。易思齡知道他在邊上,也沒趕他走。




謝潯之認真地將鋪在桌上的表啊簡歷啊一一掃過,隨後視線不經意瞥見那隻獅子玩偶,他眯了眯眼,心中有很微妙的情緒在流蕩,溫暖又愜意。




“為什麼讓他們填兩次一樣的表。”




易思齡抬頭看他,“這樣能看出他們的態度啊。”




謝潯之笑了笑,其實他已經猜到了其中深意,但還是想聽她說,一雙深眸認真地看著她,“不如說來聽聽,我很好奇。”




易思齡白他一眼,“福娃娃的人員組成很複雜,蛀蟲又多,我得一一摸清楚,這個方法是最快的。若是在工作上




()態度認真,那麼填第一張表也會很認真,比如這個女孩。”




易思齡抽出兩張表,擺在一起,“你瞧,這個人第一張就寫滿了,第二張呢,由於我放了一些狠話,她肯定心裡是害怕的,想著得再多寫點才能讓我滿意,於是呢,把平時當過明星超話小主持人的經驗都寫進去了。大學剛畢業的小妹妹,工作態度認真,沒什麼背景。可以放心用。”




“這個人呢,就是第一張敷衍了事,第二張寫得很認真,說明她大概率是個關係戶,平時上班摸魚,交待的工作能敷衍就敷衍能推就推,可我一旦放狠話,她就知道事情不對勁,害怕丟工作,就會打起精神來應對。這種人敲打敲打,也能用。畢竟學歷不錯,字也寫得好,長得也漂亮,都加分呢。不過懶一點而已。”




易思齡分析起來頭頭是道,眼中的光彩很耀眼,宛如不停綻放的煙花,偶而垂眼看資料,偶而仰起臉注視他,說起別人懶時,還會不好意思地抿抿唇。




肯定是想到了自己。




她也懶,還好意思說別人懶。




謝潯之滾了下喉結,眸色愈深,身體裡逐漸蔓延起一種不合時宜的佔有慾,他非常完美地將其壓制下去,宛如壓制一頭破籠而出的野獸。




修長的手指將邊緣的兩張表拿過來,“這兩張呢?”




“第一張和第二張一字未改。”




易思齡眯眼一看,冷笑,“這種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關係戶。”




“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拿他開刀,殺猴給雞看。”易思齡哼了聲,傲嬌地揚起下巴。




謝潯之注視她,“如何開刀。”




易思齡滿不在乎,心想她整人的辦法多了去了,“我自有我的辦法。比背景比關係,我可是他祖宗。除非他當場辭職,我弄不了他,只要他有一絲留下的想法,就得聽我的。”




她的刁蠻簡直是讓人心潮澎湃。




謝潯之沉默,沒有說話,就這樣注視著她,直到易思齡都覺得不對勁,這男人怎麼一直盯著她看?眼神濃黑,也不知道藏著什麼危險的東西。




她手中還握著鋼筆,就這樣拿筆尾端戳他的手背。男人的手掌撐著桌面,手指屈起,連帶著微凸的青筋,她一戳,那青筋迅速怒張,像是要用力揉弄什麼才能罷休。




謝潯之沒有動,手仍舊牢固地撐在桌面,語氣沉斂:“這人是黃威的兒子,的確算關係戶。他若是讓你不高興,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犯不著。沒誰能讓我不高興。”




謝潯之耐心問:“一個都沒有嗎?”




易思齡撅了下唇,清凌的眸子眨了眨,很自然地對他撒嬌:“你啊,你天天讓我不高興。”




謝潯之很難不笑,這是獨一無二的殊榮,眸色比窗外的夜色還濃,像一團化不開的凝墨。




“老婆,這麼有趣的方法都能想出來,很厲害。”謝潯之換了更鬆弛的姿勢,手指很輕地點著冰涼的奢石桌面,“以後我要向你學習。”




誠然,




他是發自內心的,並非吹捧,哄她或者陰陽怪氣。




真正強大的人會懂虛心的珍貴,而不是自以為是,認為別人的東西也不過如此,從而獲得膚淺的優越感。他不會,他覺得易思齡很優秀,有太多值得他學習的東西。




易思齡嫌棄地嗔他一眼,吹什麼彩虹屁呢,還如此一本正經,又不是她屬下。但得到表揚和誇獎,她還是很愉快地翹起尾巴,腳在地毯上歡快地一蹬,滑動的滾輪皮椅迅速向後退去,她就這樣隨著椅子在空中轉了一個圈。




謝潯之有些眼花繚亂,直到她重新對上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過來。




從上而下的角度看她,覺得她更像那隻玩偶了,是一隻嬌貴的小貓,頭上永遠有一頂隱形的王冠。




“謝潯之,你少來。()”易思齡笑,我雖然立志做鹹魚,但我又不是草包!?[(()”




她處在洋洋得意的情緒裡,絲毫沒發現眼前的男人緊緊地鎖著她,像即將邁出霧林的雄獅,要吃掉她。




下一秒,謝潯之直起身體,轉身就走,易思齡怔住,看見他走去把辦公室的門闔上,落鎖,又將百葉簾拉到最底,動作流暢而流落。




折返回來時,他大步流星,雙眸幽沉地攫著她,俯身逼近,剋制而有力的雙臂從她後背交叉穿過去,很輕而易舉就把她圈在懷裡,身上幽幽的沉木香氣像網,從頭到尾罩住她。




吻她壓根就不需要同意,一觸即發的事,唇舌很兇悍地破開她的齒關,掌心終於揉到了渴望的東西,她的腰肢開始發酸,有層層電流從他手掌傳進她的心底。




他吻的動作充滿佔有,脖子上的青筋因為興奮而暴起,也許,根上的筋脈也在幽冥的深處暴起。




只是她此刻觸不到。




“鹹魚?”他潮熱的呼吸噴灑在她唇角,一邊啄吻一邊啞聲問,“……為什麼說自己是鹹魚…”




他記得從前也聽她說過一次,但沒有問,那時和她還是客客氣氣,相敬如賓的狀態,很多時候他不願唐突,那時的他還傻啦吧唧想當個君子。




當君子會餓,而飢餓是人類從古至今都無法抵抗的基本需求。




易思齡快絕望了,呼吸紊亂,雙眼迷茫地眨了眨,他怎麼連鹹魚都不知道啊…




“……不應該是小美人魚?”他舌尖劃過,繼續問。




易思齡:“…………”




小美人魚從他口中而出,都變得有些土了。




“不對,美人魚寓意不好。不是這個。”謝潯之說著說著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知道自己在吻她,一整天都沒吻過了。




“我想想…”




易思齡被他勾得舌尖痠麻,他一邊吻還一邊思考,吻得和風細雨,讓她暈暈乎乎。




謝潯之腦中的卡通動畫童話人物非常貧瘠,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誰像易思齡,誰都不像。她就是她。




他哼笑一聲,手掌流連忘返地捏了捏,“算了,昭昭就是昭昭。不是什麼魚。”




易思齡迷糊地仰靠在椅子上,就這樣怔怔




()地看著他,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時間已經浪費了半小時。




“謝潯之!”




謝潯之嚐了摸了揉了,此刻是短暫饜足的狀態,眼神不再幽深,而是溫柔渾沌,他心情舒暢地應她,“在,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