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長安的名手微臣多有了解,擅長製毒的人還真不曾聽說過,唯有多年前在南方遊歷時曾聽聞有製毒高手,什麼類型的毒藥都能做,只是價格不菲。但傳聞終究只是傳聞,微臣也不


得而知。”

 沈璋寒的眸色極深,已經不悅到了極點:“宮裡四處把控極嚴,怎會有這樣的奇毒。”

 如果丹妃不是存心要陷害棠貴嬪,或是真的和棠貴嬪聯手了,必不可能弄得來這樣刁鑽的毒藥,可不管如何,蘭妃卻敏銳的從中嗅到了一絲生機,忙開口道:“陛下,此毒陰險不易得,絕不是尋常人說得就能得到的。臣妾一直以來都是依附陛下而活,家世零落,更從來不曾去過南方,您是知道的,臣妾如何能無聲無息的得到這樣的東西?臣妾從來都沒那個能耐。”

 她哭得可憐:“還請陛下明鑑,不要冤了臣妾啊。”

 此事不以為到蘭妃就能終止,不曾想竟然遠遠沒有盡頭。

 皇后摁了摁眉心,思索道:“宮裡的嬪妃大多出身官宦之家,可丹妃和蘭妃卻家世零落,並無母家能夠提供助力。再者,她們二人自侍奉陛下起就一直在長安,且這毒藥名貴,不論從人脈還是價值而言,都不是好得到的。”

 姜雪漪攥住了陛下的手,梨花帶雨十分可憐:“陛下……嬪妾竟不知,想嬪妾死的人有這麼多……”

 皇后撇了她一眼,淡淡說:“恐怕此事沒那麼簡單,背後不止一人。”

 這時候,丹妃突然說道:“臣妾記得,貴妃不是從南方來長安的嗎?她父親是中州刺史,朝州雖遠,可以前十分富庶。”

 丹妃、蘭妃,如此還沒完,又扯出個劉貴妃來。

 姜雪漪垂下眼瞼,用錦帕擦去眼淚,眼中的害怕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只有極度的冷靜。

 好戲要徹底開場了。

 此時的靈犀宮已經裡裡外外擠滿了人,雖然荷露已經被認出,可林威並沒有將這些宮女放回去,一應等著陛下的旨意決定。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時候,大病初癒的魏貴人從人群中默默走到門口,和侯在門前的御前太監說了什麼,然後被引到了側殿內。

 她上前一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妾身魏氏,給陛下和皇后請安。妾身知道此情此景本不該再添亂,可方才聽人說棠貴嬪險些中毒,這讓妾身想起一事,不得不稟告陛下聖聽。”

 “妾身住在永寧宮,抱病已久,一直不曾出門。可就在前些日子的一個晚上,夜已經深了,妾身病得不分晝夜,起身松筋骨,親眼看見湖青從外頭回來,將一個東西埋在了牆角的樹下。”

 “什麼東西這樣緊要,能讓湖青這樣有臉面的宮女深夜出行,還不捨得丟,反而埋在無人理會的牆角?妾身自知人


微言輕,所以一直不敢胡言,可今日之事,妾身心中惴惴不敢不提,妾身知道的僅此而已,還請陛下和娘娘定奪。”

 沈璋寒的神色極冷,險些把姜雪漪的手都捏疼了,可想而知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足以讓他動氣。

 除了姜雪漪現在在他心裡有些分量以外,嬪妃們的心思實在太深,也太不安分。

 陛下這樣敏感多疑之人,最厭惡他的枕邊人心機太甚。

 今日算計嬪妃爭風吃醋,焉知日後不會算計到帝位頭上來,枕畔睡著心機深重之人,誰能安寢?

 “傳劉貴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