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新的爭鬥1

 胡瑤被尋芳兩個巴掌打得清醒了一些。

 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拉著吉妃就囔:

 “娘娘,真的,真的有鬼!方才……啊!”

 吉妃見她口無遮攔,揚起手親自賞了她一耳光,喝道:

 “胡常在,你是被曬糊塗了麼?”

 說著一揮手,示意小香和小荷扶著胡瑤。

 正廳內眾人見狀,早迎接了出來,在院中齊刷刷地跪成一排,道:

 “恭迎吉妃娘娘!吉妃娘娘萬福金安!”

 吉妃斜了一眼捂著臉抖成篩子,站在一旁的胡瑤,斂了斂脾氣,衝著眾人道:

 “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起身,紛紛往正廳裡去。

 獨獨胡瑤一個,死活不要進去,就在外頭太陽底下站著。

 吉妃白了她一眼,也就隨她去了。

 進了正廳,秀女們又一個個上前見過。

 吉妃坐在主位,打眼一個個看過去,心道皇上的眼光著實不錯,六人各有特色,想來今後宮中又是一番熱鬧景象。

 她有些渾圓的臉上滿是和煦的笑意,和眉善目道:

 “本宮剛從宛妃娘娘處過來,想著諸位妹妹今日入宮,就想著來看看你們。進了宮,日後就都是姐妹了。本宮瞧著你們一個個鮮亮動人,是真心歡喜。”

 說著一揚手,尋芳已經帶人將江書晚準備的賞賜一一呈上。

 “這些是宛妃娘娘和本宮特地賞你們的。”

 眾人看去,只見琳琅滿目的金銀首飾、寶石釵環,忙又都叩謝了。

 孟映月眼珠子一轉,上前巴結道:

 “吉妃娘娘,今兒日頭這麼大,您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吉妃見她長得機靈,說話又甜絲絲的,叫人如沐春風,不禁上下打量一番道:

 “你倒是個嘴甜的。”

 孟映月小臉圓圓,眉眼彎彎,兩邊嘴角各有一處梨渦,笑起來就跟個彌勒佛似的。

 她聽吉妃誇她,更高興了,忙道:

 “嬪妾還沒進宮時,就聽說,宮裡的吉妃娘娘崑曲唱得極好。嬪妾平時也唱曲,還望日後能請娘娘不吝賜教!”

 吉妃自忠妃死後,已經許久不唱戲。

 後來教了一個柳貴人,可柳貴人也死翹翹了。她生了辰樂後又再無心爭寵,崑曲一道早就不提了。

 此刻被孟映月一番恭維,心中也有些飄飄然起來。特別是身在鍾粹宮,坐在曾經只有忠妃能坐得主位上,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和自得。

 當下高興道:

 “好好,你隨時來景仁宮。本宮很高興閒暇時候指點你一二。”

 孟映月甜甜一笑,眼睛一圈亂飛。

 身邊的李琳默默地衝她翻了個白眼。

 忠妃最擅聊天,沒一會工夫就和秀女們打成了一片,室內一派和諧歡聲笑語。

 胡瑤站在太陽底下,卻只覺渾身發冷。

 她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了。打發了小荷進屋跟吉妃請示,吉妃正聊得起勁呢,不耐煩地一揮手,道:

 “滾吧滾吧!”

 胡瑤被小香和小荷扶著,飄出了鍾粹宮。

 一到外頭,只覺頭重腳輕,攤在小香身上,有氣無力道:

 “去請皇上,就說本小主身子不舒服!快去!”

 李佑正和沈庭章在御書房對弈,聽福臨來報,眉頭一皺道:

 “她又怎麼了?”

 福臨躬身道:

 “回皇上,胡常在今兒早上一直在北苑晃悠,方才又去了鍾粹宮。才出來,就說身子不舒服了。”

 李佑一訕,這個胡瑤,這是又吃醋鬧事了。

 如此想著,又問道:

 “鍾粹宮怎麼樣了?”

 福臨道:

 “吉妃娘娘從重華宮出來,帶了許多賞賜。聽說都是宛妃娘娘備的。秀女們此刻都很歡喜,同吉妃娘娘正談天說地呢!”

 “哼!她倒大方!”

 李佑鼻子出氣,道:

 “她都在幹什麼?”

 福利這次學聰明瞭,但凡皇上問她,終歸是宛妃沒錯了。

 “聽說吉妃娘娘她們在重華宮打了一天馬吊和葉子牌,宛妃娘娘一直陪著,卻都躺在榻上睡著。午後倒是在院子裡曬了一會太陽!”

 “胡鬧!”

 “啊?”

 福臨不解,只聽李佑道:

 “去,告訴她們,宛妃坐月子,要靜養。一個個去看她陪她說說話可以,打什麼馬吊!不怕吵著她休息麼?今日打馬吊和葉子牌的,通通罰抄心經一百遍!”

 福臨嘆了口氣,連聲應下。

 沈庭章微微一笑。

 李佑瞄了一眼,道:

 “你又笑什麼?”

 沈庭章拱手行禮,笑道:

 “臣失禮。只是皇上這樣子,讓臣想起一句詩。”

 “什麼詩?”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沈庭章含笑唸了幾句,又道:

 “皇上,既然心中牽掛,為何不去看看?”

 沈庭章依稀記起,去年冬日,太掖湖畔,宛妃曾贈他幾枝綠梅。他礙於外臣禮節並沒有收下。

 他和宛妃雖只有一面之緣,可愛梅之人向來品性高潔,宛妃談吐磊落,給他留下很好的印象。

 今日這番話就當是還宛妃當日贈花之義!

 說著,沈庭章已經起身告退。

 李佑靜坐一會,突然問道: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嗎?”

 福臨道:

 “回皇上,剛回來。

 說是那老神醫一過完年就雲遊去了,不知道何時回來。

 不過,據那夥計說,宛妃娘娘確實叫他們收集了不少治療心疾的藥方。奴才也派人去那老神醫住的地方問了,左鄰右舍也都說,那老神醫能起死回生,手段高明得很!”

 李佑點點頭,心頭的疑惑終於是去了一些。

 他抖了抖衣襟,起身道:

 “走吧,去瞧瞧。”

 “去重華宮嗎?”

 “景陽宮!”

 ……

 景陽宮裡,胡瑤虛虛地躺在床上,面色有些病態的潮紅。

 珍妃氣急敗壞地在她床前轉悠,想到恨處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你……你……本宮這才幾日沒看牢你,你就到處惹禍!

 前些日你去招惹裴貴人,今日又去鍾粹宮找秀女的麻煩!你可知你壞了皇后娘娘大事!”

 胡瑤眼眶裡掛著眼淚,不屈道:

 “娘娘,你每次都說大事大事,到底有什麼大事又從來不同嬪妾講!嬪妾如何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你還頂嘴?!”

 珍妃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胡瑤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什麼時候頂過嘴?

 胡瑤身子一挺,

 “娘娘,您是又想打嬪妾嗎?”

 珍妃怒道:

 “怎麼?本宮打不得你嗎?”

 “吉妃娘娘從重華宮出來,帶了許多賞賜。聽說都是宛妃娘娘備的。秀女們此刻都很歡喜,同吉妃娘娘正談天說地呢!”

 “哼!她倒大方!”

 李佑鼻子出氣,道:

 “她都在幹什麼?”

 福利這次學聰明瞭,但凡皇上問她,終歸是宛妃沒錯了。

 “聽說吉妃娘娘她們在重華宮打了一天馬吊和葉子牌,宛妃娘娘一直陪著,卻都躺在榻上睡著。午後倒是在院子裡曬了一會太陽!”

 “胡鬧!”

 “啊?”

 福臨不解,只聽李佑道:

 “去,告訴她們,宛妃坐月子,要靜養。一個個去看她陪她說說話可以,打什麼馬吊!不怕吵著她休息麼?今日打馬吊和葉子牌的,通通罰抄心經一百遍!”

 福臨嘆了口氣,連聲應下。

 沈庭章微微一笑。

 李佑瞄了一眼,道:

 “你又笑什麼?”

 沈庭章拱手行禮,笑道:

 “臣失禮。只是皇上這樣子,讓臣想起一句詩。”

 “什麼詩?”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沈庭章含笑唸了幾句,又道:

 “皇上,既然心中牽掛,為何不去看看?”

 沈庭章依稀記起,去年冬日,太掖湖畔,宛妃曾贈他幾枝綠梅。他礙於外臣禮節並沒有收下。

 他和宛妃雖只有一面之緣,可愛梅之人向來品性高潔,宛妃談吐磊落,給他留下很好的印象。

 今日這番話就當是還宛妃當日贈花之義!

 說著,沈庭章已經起身告退。

 李佑靜坐一會,突然問道: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嗎?”

 福臨道:

 “回皇上,剛回來。

 說是那老神醫一過完年就雲遊去了,不知道何時回來。

 不過,據那夥計說,宛妃娘娘確實叫他們收集了不少治療心疾的藥方。奴才也派人去那老神醫住的地方問了,左鄰右舍也都說,那老神醫能起死回生,手段高明得很!”

 李佑點點頭,心頭的疑惑終於是去了一些。

 他抖了抖衣襟,起身道:

 “走吧,去瞧瞧。”

 “去重華宮嗎?”

 “景陽宮!”

 ……

 景陽宮裡,胡瑤虛虛地躺在床上,面色有些病態的潮紅。

 珍妃氣急敗壞地在她床前轉悠,想到恨處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你……你……本宮這才幾日沒看牢你,你就到處惹禍!

 前些日你去招惹裴貴人,今日又去鍾粹宮找秀女的麻煩!你可知你

壞了皇后娘娘大事!”

 胡瑤眼眶裡掛著眼淚,不屈道:

 “娘娘,你每次都說大事大事,到底有什麼大事又從來不同嬪妾講!嬪妾如何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