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啟程去南疆

 “戰爭其實是為了滿足君主的虛榮，但是最直接受傷害的都是百姓。戰爭所用的糧食、軍餉都是從他們那兒來，士兵也是百姓，他們也是誰的兒子，誰的父親，妻離子散的也是他們。” 

 很多東西在藍瀾眼中不過是史書上幾行冰冷的文字，但是真正的親歷者是用性命為代價書寫的。 

 “藍相上過戰場？” 

 若不是親身經歷者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若不是見過白骨累累，見過血流成河的樣子的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感悟。 

 “父親年輕的時候曾經作為鎮北侯的軍師上過戰場，但是也只是很短一段時間，後來父親就考上了科舉，進了翰林院，做了翰林學士，然後慢慢進六部，最後做到了丞相的位置。” 

 藍相果然一生傳奇，能再相位二十年，經歷兩朝被先皇倚重，被拓跋琮忌憚，固然有他的道理。 

 “所以你和你哥哥才能被教育的這麼好，我跟你哥哥聊過，他的眼界和格局非常人所能企及，若是願意，可到我南疆做官，那將來我可是如虎添翼了。” 

 “哥哥不會願意的，他寧願一生斷了自己的仕途，也想好好陪著父母嫂子和侄子，在哥哥心中，家人遠比他的仕途要重要很多。 

 而且......” 

 藍瀾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 

 “而且哥哥是西秦人，你知道的，人都是這樣故土難離，落葉歸根，就算你的家沒有那麼好，但它在你心中的地位依然是無可比擬的。” 

 子書墨點點頭，自己也無法保證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他突然想起宮變那天，自己親手處置了幾個皇兄的時候，父皇對自己說的話。 

 他說：“朕等著，等著你做皇上的那一天，朕就算是死了都會好好看著，看著你會不會變成那種多疑猜忌的皇上。” 

 似是看出他心中的擔憂，藍瀾握緊子書墨的手輕聲安慰： 

 “弱真有那一天，我會好好勸導你的，若你真的不聽勸，那是你選擇的結果，眾叛親離是你必須要承受的。我父親曾經說過，人這一生大多都是自己的選擇，不論你選擇了什麼，在這其中又傷害了誰，只要不後悔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