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們走!”沈言溪說完,不管不顧,一臉寒霜的就往外面走去。

 一陣零碎的腳步聲慢慢消散,屋子裡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陸瑾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才倏然驚醒,完犢子了,剛才是鬼上身了嗎?心急之下完全忘了這是個什麼時代背景。

 陸瑾傻

坐在椅子上,彩雲帶著兩個小侍女迷茫失措,不知道怎麼辦好。

 沈陸夫妻第一次正式會談——失敗。

 沈言溪走路如風,全然不顧已經有些下大了的雨滴。臉上全是水珠,也說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怎可如此辱我?”沈言溪暗恨。

 後面跟著的丫鬟拿著雨傘急急的往前趕,到現在也不知道小姐跟姑爺聊了什麼把小姐氣成這樣。

 新月居離溪園很近,本來用不了幾步路。但奈何溪園太大,沈言溪又絲毫不避,丫鬟舉的傘也不要,回到住處已是全身溼透。屋裡屋外的丫鬟婆子大氣都不敢出,明眼人都能看出,沈家要出大事了。

 沈言溪坐到榻上,也不換衣服,就直接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杯想壓一壓心底的難受。可手抖得厲害,茶沒喝到,反而濺的桌上、榻上都是茶水。

 伺候的丫鬟手忙腳亂的就要收拾,卻被趕過來的奶孃元卉趕到了外面到雨中跪著。剛跟著沈言溪去新月居的幾個丫鬟侍女早都跪在了一邊,零零散散的一地。主子受辱,罪在下人,這就是高門大戶的規矩。

 元卉說是奶孃,其實歲數並不大,只有三十多歲,比沈言溪母親還年輕幾歲。奶孃嫁人早,十六歲就生了孩子,奶水充足,長相也標緻,為了補貼家用,就到沈府做了沈言溪的奶孃。到沈言溪斷奶後,因為人穩重,沈言溪也粘她,所以一直留在沈言溪身邊伺候。

 其實沈言溪有兩個奶孃,元卉只是其中之一。另一個不常來往,只是偶爾過府裡看看沈言溪。

 元卉收拾完灑落的茶湯,從丫鬟手裡接過用熱水浸過擰乾的麻布毛巾給沈言溪擦臉。沈言溪一動不動,坐在榻上任由奶孃擦拭。可眼睛裡就跟藏了一汪清泉一樣,怎麼擦都擦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