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四百年後的故事
整個世界的危機，看上去十分可怕。
但其實這個概念和那些流行過的“世界末日”謠言一樣，是很難讓人相信的。
就像是曾經的“2012”一樣，真的相信的人很少很少，而且那些相信了的人，還成為往後幾年、甚至是十幾年別人創作素材、成為了一個無知的笑料。
哪怕是環境危機、生態危機、kB主義危機這種實實在在存在的可怕事情，也並沒有多少人真正當一回事兒。
因為無法感同身受、無法設身處地，同時也不願意放棄現在的便利。
格美爾也是在發現了曾經的星空，現在徹底發生了改變之後，才相信整個世界都已經經歷過了一次無人知曉的巨大危機。
這是他作為長壽種族，同時還親身經歷了神術的不可思議和恐怖、並且親眼看到了亙古不變發生了改變之後才真正相信的。
他現在如果將這些信息透露出去，哪怕是以格美爾現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會有人相信。大概率也就是認為這是老頭子有在嘗試什麼莫名其妙的“挑戰”罷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這件事情上保持著沉默。
而且，還有一點原因他並沒有對女兒說出口，那就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那麼就有另外一件更加棘手、更加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需要去面對。
那就是面對惡魔的態度！
按照使徒們的說法，女神給這個世界的啟示，是要傳達給所有生物的。
也就是說，惡魔也是這個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面對世界級危機的時候，他們也是需要團結的力量。
這怎麼可能！
有時候無知才是最大的幸福，格美爾已經徹底放棄去思考這方面的問題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決。
所以他不光是對女兒沒有說出自己在這方面的猜測，也不打算對任何人說。
光是讓別人相信女神和世界級危機的事情就已經很難完成了，惡魔的事情還是直接略過，交給命運算了。
“那些使徒現在怎麼樣了？”格美爾向女兒問道，他覺得也許那些曾經直接得到過女神啟示的人，會有什麼特別的方法。
還在消化各種信息的波提佛爾愣了一下，被父親這麼已提醒也明白過來，但隨即臉上就透露了無奈和遺憾。
“他們已經在一百年前就就離開了流放之地，最後關於他們的消息表明，這些人似乎都去往了海妖的領地。”
“海妖啊……”格美爾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那幫深海大長蟲已經在世人眼中消失太久了，根本尋不到蹤跡。甚至都有人懷疑這個古老的種族已經因為某種原因，無聲無息的滅絕了。
就像是歷史記錄中那些曾經輝煌過的各種種族一樣……
“這樣，你回去之後多多查找皇家圖書館中那些有關女神的相關信息。我們精靈一族歷史要比人類久遠很多，記錄的內容應該要比現在那些‘故事’更多。然後，嘗試和龍族聯繫，看看這個最古老的種族能不能提供一些幫助和額外的信息。另外，就是派人巡查那些使徒當年離開時的路徑，同時探查有關海妖的信息。”
格美爾一口氣說了很多，暫時他也只能想到這些。離開精靈族太久，他也只能提供一個大概的方向，真正落到實際的時候，還是要靠女兒自行判斷。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期才要去考慮的事情。現在只是做好準備就行。”頓了一下，格美爾才繼續說道，“首要的問題，還是讓你能夠登上女王寶座，讓整個精靈族徹底安穩下來，別再讓不必要的內耗持續下去了。”
“我該怎麼做？”一向成熟冷靜的波提佛爾，此時真的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般，不想去自己思考，而是老老實實地聽爸爸給出的建議。就像是當初一樣……
可能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現在自己這個狀態，又或者她已經察覺到了，但卻十分享受這種早已被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感覺。
格美爾看著女兒，笑容一展，好像一絲寵溺的神情爬上臉龐。
“現在精靈內部的問題，我有些瞭解，但畢竟是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來看，肯定不夠全面、甚至是錯誤的。一切還是要由你自行判斷。”看著女兒竟然非常不明顯地微微噘嘴，老頭子趕緊補充道，“但我能夠給你提供一個強大的助力。”
“是什麼？”
“我曾經的佩劍，精靈王的象徵。”格美爾笑著說道，“當年最後那場戰鬥發生的太過突然，我根本沒來得及將它從保存處取出。它所存放的空間需要特殊的魔法符文和咒語才能開啟，這是連你母親都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它現在應該還躺在當年的地方，你可以將它取出來。至於它還能發揮多少作用，或者能不能發揮作用，就要看你自己了。”
波提佛爾驚訝之餘微微點頭，她明白父親的意思。一個象徵性的物品，已經消失了幾百年的時光，現如今精靈族內部還是這樣一個各自為政的狀態。這把曾經象徵著精靈王的寶劍，可能早就失去了它原本的價值，也許大多數人都只會將它當做一件有意義的文物罷了。
所以，想要讓這把寶劍發揮出真正的價值，就需要她自己來為其賦予新的意義。這就要看波提佛爾自己的能力，和編故事的水平了……
之後，父女二人配著福迪同學提供的精美糕點，又聊了很多事情。
幾百年積累下來的生疏，在彼此的言語和神情當中漸漸消散。
不知道過了多久，福迪雙腿都已經蹲麻了的時候，終於聽到了這對父女準備離開的打算。
“你…好好保重，注意安全。等以後有機會，我肯定會再去精靈族看望你的。”格美爾有些不捨。
“嗯……你也一樣。”波提佛爾沒有多說話，她的心中也是同樣的不捨。但她知道自己這次出來已經有段時間了，既然父親復活的消息暫時還得保密，那麼她也得儘快回去了。
站起身來，精緻的臉上已經恢復了最開始的那份冷峻，波提佛爾慢慢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忽然，像是又想起什麼，她轉頭看向格美爾，嘴唇輕啟，語氣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味道：“那些別緻的小點心，還能再給我一些嗎？”
“額……”格美爾愣了一下，然後趕緊摸進自己的空間，這才發現自己的“儲備”已經不知不覺在剛才都被消耗乾淨了，“要不，明天我們再見一面吧，我再去幫你搶點！”
波提佛爾一臉疑惑：“？”
福迪更加疑惑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