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飛昇 作品

第 19 章 生病





在看到梁瓔依賴的手伸向自己時,無法言喻的苦澀在心中蔓延著,是他太過沒用了,所以這種時候,連抱住她都做不到。




周淮林看向另一個男人。




魏琰對著梁瓔伸出的手微微發愣,他自己抱著梁瓔的手還是沒有鬆開,彷彿是在握著自己的救命稻草,鬆開一點就會死掉,所以緊緊地護著。




可懷裡人明明白白的抗拒,讓他呼吸急促起來,就像一條幹涸瀕死的魚,快要壓抑不住某種呼之欲出的感情。




可他終究是開口了。




“周刺史,




你來抱吧。”()




每一個字,都異常艱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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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林自然是馬上就將梁瓔接了過來,雖然能感受到從對面男人釋放出的抗力,好在他到底是將人遞了過來。




抱著自己的人一換,梁瓔馬上整個人都埋進了他的懷裡,腦袋更是緊緊地貼著周淮林的胸口。




她這會兒疼痛已經好了許多,剛剛正疼的時候,她真的覺著自己像是要死了一般。




周淮林也感覺到她恢復了幾分精神,一邊抱著她趕路一邊問她:“好點了沒,現在還疼嗎?”




梁瓔依著他問話的順序,先點頭,再搖頭,然後又乖乖地靠近了他的懷裡。




周淮林微微鬆了口氣,讓她好生休息著,也不再問她話。




***




幾人就停在了不遠處的一間客棧裡。




等大夫來的時候,休息了一會兒的梁瓔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沒有一開始那麼蒼白。




大夫把脈過後,又認真詢問了梁瓔當時的感受、以往有沒有這樣過之類的,最後得出了心悸的結論,拿出藥丸讓梁瓔先服了兩顆。




“怎麼會突然之間發這麼個病?”




與床邊的眾人隔著距離站在窗邊的魏琰突然開口問。




這問題倒是把大夫難住了:“要說誘因就比較難說了,天氣、情志、飲食,都是有可能有關聯的。”




梁瓔想了想,倒是沒覺著這其中有什麼特殊的,真要說起來,可能就是身體已經適應了江南的溫暖,一時間承受不住京城的寒冷。




大夫開了藥,又將方才給梁瓔服用過的藥丸都留了下來,囑咐梁瓔隨身帶著,若是以後再有這種情況,便含服兩粒。




他離開後,狹小的房間就只剩下了三人。




周淮林起身,對仍舊在窗邊站著的男人拱手:“多謝皇上出手相救。”沒提魏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救了梁瓔是事實。




魏琰的目光終於從已經看不出什麼異常的梁瓔身上轉開:“我也只是正好碰巧路過。”他頓了頓,“既然已經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自然是沒人挽留他的,甚至床上的人一眼都沒看他。




魏琰步出房間後,腳步放得很慢。




他好像聽到了屋裡的男人在說話。




“我們多休息兩日再出發如何?若是路上再犯了病就難辦。”




他的腳步更緩了,有一會兒沒聽到動靜,應該是梁瓔在回覆。




然後才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哄她:“乖,就算是不適應京城的天氣也不在乎這兩天了。還是多休養兩天穩妥一些,以後我們就不冬天來了,好不好?”




再沒有動靜了,但是男人沒有再勸,那就是梁瓔也同意了。




魏琰重新抬步離開。




***




此刻宮裡卻也是亂作一團。




暗衛將太子生病的消息傳給魏琰後,就見他們一向穩定從容的皇帝,失了方寸一般地奔向太子的宮中。




太醫院的所有太醫




()幾乎都在太子的宮中了。




床上平日裡生龍活虎的孩子,這會兒雙眼緊閉,臉色通紅,眉頭痛苦地擰在一起。




魏琰就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目光一下也沒有從文杞的臉上移開過。




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他怎麼能……連一個孩子都護不住?




魏琰的手越握越緊,不能有事,他的文杞絕對不能有事。




***




在那邊商議了好久的太醫們,終於派出一人來給魏琰稟告。




老太醫心裡直打鼓,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皇上。”




剛開口,床邊坐著的人就看了過來。




泛著紅色血絲的眼睛看過來時,老太醫的心被震得一驚。大魏這位皇帝向來以寬厚仁慈為名,讓人幾乎都忘了,那也是鬥倒了蕭黨的狠厲之人。




他當即跪倒在地:“恕臣等無能,未能找到太子殿下昏迷的原因。”




他說這話的時候,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讓他覺著自己彷彿已經被凌遲。




可等了一會兒聽到的,卻是魏琰姑且算是平和的聲音:“諸位都是大魏醫術的佼佼者,太子的身體乃國之根基,朕只能交給你們了。”




比起帝王的憤怒,那話裡更多的是一位父親的無奈、心焦和懇切。




不光是他,他身後的太醫們亦是動容,紛紛跪倒在地:“臣等定當竭盡全力。”




***




東宮這幾日都籠罩在一層憂愁與藥味中,來往的下人們無一不都是愁眉苦臉的。




宮內外進出的人都是嚴格排查。




第三天的時候,薛凝來了。




“皇后娘娘。”見了她,大家紛紛行禮。




薛凝臉色不太好,點頭後冷冷問道:“皇上在裡面嗎?”




魏琰自然是在的,他這幾日就沒從這裡離開過,一向勤政的他已經好幾日沒去早朝了,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