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飛昇 作品

32.出宮 含皇量三分之一





梁瓔隔著的距離有些遠,魏琰能看出她的害怕,他又想起自己那天做的事情,就在這個地方。




“梁瓔,”他艱澀地開口,“對不起。那天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你生病了。對不起。”




喝醉了只是藉口,沒想傷害她但是也傷害了。




魏琰看著梁瓔低頭的冷漠不語,知曉自己在她的心裡,定然已經被完完全全定了死刑。




可是怎麼辦……哪怕是一絲希望也好,他還是想爭取一下。




魏琰向梁瓔走過去,他察覺到了女人迅速僵硬的身體。




在梁瓔排斥著想要後退的目光中,他緩緩跪了下來。




“梁瓔,我並不要求你與周淮林分開。你還是他的妻子,你也可以跟他走。但是……能不能……”魏琰嚥了咽口水,喉結微微上下滾動,每一個字都說得艱難,“能不能給我留一個位置。”




他在說什麼啊?




魏琰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此刻,不僅僅是帝王,男人的尊嚴也被他徹徹底底地丟到了一邊。




他這不是在自求一個情夫的身份嗎?他要墮落至此嗎?真是下賤得可以,連魏琰都這麼覺著了。可是如果……如果梁瓔同意了呢?




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甚至會歡天喜地地接受。




見不得光的情夫也可以,什麼都好,只要在她的身邊,能有一個位置。




“我們一年只需要見幾次……不,一次也行。或者……你給我寫寫信也行。梁瓔,我可以給周家一切,保周家所有人的榮華富貴。”魏琰提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條件,而把要求一再降低。




他想問,好不好?




可他覺著自己已經不需要問了,女人眼裡的震驚、厭惡,甚至是憤怒,已經給了答案。




梁瓔確實沒想到魏琰會說這種話。




他把自己當作什麼人了?




他難道覺著自己會同意這麼荒謬的事情嗎?




他以為,誰都可以如他一般嗎?




“皇上,”梁瓔忍著怒氣後退幾步後才以手語回他,“請慎言。我此生與夫君二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容不下他人。”




她說了好一會兒,魏琰依舊是跪在那裡沒有反應。




她乾脆丟下這人向外走去,臨出去之時,魏琰的最後一句話遠遠飄來。




“對不起啊梁瓔,讓你這麼辛苦了。”




梁瓔的腳步微頓。




她恍惚間想起那個午後,自己跟在年輕的帝王身後,忐忑地看著他手裡捏著的碎掉的玉鐲。




亦步亦趨地走了一會兒後,他突然半個轉身,溫和地同自己交談。




“你入宮多久了?”




“回皇上,三年了。”




“父母是做什麼的呢?”




“奴婢的父母,在奴婢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那你一個人是怎麼長大的?”




“我是被好心的陳員外收做了家僕,後來因為刺繡手藝尚可,被選入宮裡來做了宮女。”




過程的艱辛,她隻字不提,魏琰卻像是明白了,對她溫和地笑笑:“你一個人長這麼大真的是辛苦了。”




彼時的梁瓔微微失神,因為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那種話的。她看著陽光中,男人乾淨又溫柔的笑意,第一次覺著在這宮中感到了溫暖。




後來的魏琰也曾經在她被百般刁難之時心疼地說:“跟著我讓你辛苦了。”




辛苦嗎?她那時候覺著一點也不苦,現在想想,真是苦極了。




可當她看向不遠處等在那裡的周淮林時,臉上又露出笑意。




都過去了,這個人就是她的苦盡甘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