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皮芙芙子 作品

18.晚風④





姜吟睨了她一眼,笑了,隨後跟她解釋。




“雖說顧時縕混跡的不是我這圈子,但影響力還是在的,公司這邊不當回事,只能說明他們現在或許對顧時縕的實力有誤判。”




“或者他們猜到我們做戲,不覺得顧時縕會花大精力跟他們抗衡來保全我。”




這種爭鬥勞神費力,顧時縕只要入局,就一定會被影響,他剛回國,手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現在都還得時不時出國。




別說公司那邊了,其實姜吟自己都拿不準,顧時縕憑什麼要幫她到那個地步。




滕寧咬了一口軟糖,若有所思:“我倒覺得顧時縕絕對會保你。”




姜吟抬頭,看向她。




“如果他不想入局,當初根本就不會因為所謂的輿論壓力就跟你結婚了,他看起來,是一個做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好的完美主義。”滕寧說。




這一點姜吟沒否認。




顧時縕的確是個完美主義。




滕寧這人雖然神經大條,但看問題也最為直接,她看了看姜吟那失魂的表情。




滕寧一語道破:“你老公沒回你消息?”




姜吟:“……?”




“我談戀愛的時候也這樣,等消息等得心急,一個人待著就覺得難受,趕緊找朋友玩。”滕寧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的表情。




姜吟眼皮跟著猛跳:“我們沒談戀愛。”




滕寧根本不在乎她的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語重心長:“別憋著了,關心就打電話過去問唄。”




說完,她還自己溜到隔壁工作間門去了,把姜吟一個人丟在外面。




姜吟看著手機上不斷跳轉的時間門。




下午六點。




澳洲時間門晚上八點。




果然還是有點在意,既然在意,就做出行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摁了撥號鍵,緊張地等著通話連接,但一陣寂靜後。




姜吟聽到的回答是——




“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她霎時手有些顫抖,腦子裡嗡嗡響,聽著那邊不斷響起的冰冷的提示音。




人在創傷上留下的應激綜合徵,會持續很久。




就像現在,她撥打顧時縕的電話被提示關機的時候,還是會止不住地顫抖。




會想起,七年前,她一次又一次撥不通的電話。




姜吟很努力地鎮定下來,第一反應是從包裡拿出了顧時縕給自己的名片。




臨行之前,他會叫她有事聯繫的朋友,一定是很值得信任的密友。




姜吟的手指有些輕顫,努力撥打了這個電話號碼,懸著一顆心。




這次沒有聽到冰冷的提示音,而是嘟聲響了大概四下後,那邊的男人就接起了電話。




他的聲音溫柔又沉穩:“你好?”




“你好…我…”姜吟在組織語言,思考怎麼解釋身份和開口說明。




就在她為難之時,男人忽然笑了一聲:“姜吟?”




“嗯…”姜吟應聲。




“顧時縕走之前有給我打過招呼。”宋斯硯說,“所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姜吟努力平復著狀態:“沒什麼…就是,我聯繫不上他人,想問問你。”




“從中午開始嗎?”宋斯硯又問。




“嗯。”




“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有個大會,會開到澳洲晚上十點左右。”他說,“白天也沒有聯繫你的話,估計是有別的原因,不用過於擔心。”




澳洲時間門晚上十點,也就是還有兩個小時。




姜吟沉默著沒說話,思考了會兒,才緩緩接上:“好,謝謝你。”




“小事。”宋斯硯說,“他會議結束就會聯繫你的,快去吃晚飯吧。”




姜吟又說了一次謝謝,這才掛斷電話。




得到宋斯硯的回答後,她的心情的確安靜下來許多。




隨後又一遍遍告訴自己。




沒事,沒事啊,都二十四歲了,不是十七歲的膽小鬼了。




宋斯硯的確是個靠譜的人,三言兩語就安撫好她的情緒不說,兩小時後,顧時縕的電話果然準時打了回來。




一分鐘都沒超過。




他是用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姜吟看著那串陌生的數字,接起來,聽到他有些疲憊卻又盡力清晰的聲音。




“抱歉。”




“剛開完會,白天出門手機落在房間門了。”




姜吟裝作無所謂地嗯了一聲,問:“這是誰的手機?”




“助理的。”顧時縕說。




“好吧。”姜吟頓了頓,“其實倒是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怎麼關心。”




她很意外,顧時縕竟然鬆了口氣。




“那就好。”他說,“偶爾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問宋斯硯情況。”




顧時縕顯然還不知道,她下午已經聯繫過,姜吟只是應著:“知道,我沒什麼事一定要找你。”




顧時縕笑了笑,兩人沒有多聊,就掛了電話。




姜吟也去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看到顧時縕給她發了一串數字和備註。




-【200524】




-【所有密碼都一樣。】




她看著最後三個數字陷入了半秒的遲疑。




因為。




五月二十四日,是她的生日。




22.




-




澳洲時間門晚上十點半。




顧時縕接到一通越洋電話,電話那邊的男人在調侃。




“給你家裡那位打過電話了嗎?”宋斯硯問。




“當然。”顧時縕接了杯冰水,在套房的陽臺上坐下休息。




一整天的會議很消耗精力,而且他還是主理人之一,根本沒有任何分神的機會,發現手機沒帶在身上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聯繫她。




還好,某人說她並不擔心。




這會兒宋斯硯提的時候,顧時縕甚至忘了要問他是怎麼想到提起這茬的,直到宋斯硯嘆了口氣,繼續跟他說。




“那你得好好哄哄啊。”




顧時縕不解,眉頭微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