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啾 作品

第 3 章 她、她她沒劍啊!

 柳善善被方才的兩個重磅消息砸得暈頭轉向,腦袋還沒醒過神,這會兒還有些暈乎呢,一抬眼看到的卻是師父那若有所思且略顯欣慰的臉。

 看樣子像是對於自己不動聲色就把話題成功岔開這件事十分滿意。

 柳善善:“……”

 師父你的心魔問題是不是又嚴重了點!

 她心中五感雜陳,乾巴巴擠出個笑容,乖巧地垂下腦袋行了個四不像的禮:“見過大師兄。”

 大師兄異常熱情,直接切入正題。

 “小師妹可測過天賦?預備修什麼?也是修劍嗎?”

 柳善善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問題要如何回答。

 說實話,她嚴重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摸到修煉邊邊,考慮究竟修什麼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是不是稍微有點早了。

 於是她茫然眨巴眨巴眼睛,正思考要如何措辭的時候,聽到師父來了一句。

 “她修什麼都可。”

 柳善善的腦袋裡瞬間浮現了測靈根那天,自己出現在靈球上的七個顏色的漂亮靈根。

 之前聽師父簡單說過一些科普類知識。

 按照這個修仙世界的規則來看,最適合當劍修的是金系靈根。當然如變異靈根、天靈根等便能跳脫束縛,修什麼都如魚得水。

 至於師父說的——倒也沒錯。

 呵呵,她靈根五彩繽紛,金木水火土全都有,可不就是想修什麼修什麼嘛。

 可大師兄很顯然是順利誤會了師父的意思,嘴巴張得老大:“天,修什麼都行?”

 不僅大師兄,就連穗繁長老這會兒也瞪大了一雙炯炯有神的混濁眼珠子,滿臉稀奇地盯著她看個不停。

 “能得尊者一句誇,必定是個奇才……”

 柳善善:“……”

 啊啊啊!

 她驚慌失措地望向師父。

 這誤會可不得了啦!

 沒想到師父竟沒有替她解釋的打算,只溫溫一笑,儒雅淡然得不行,彷彿對他們的“謬讚”接受度良好。

 大師兄吃驚之餘,也沒忘記正事。

 很快便喜氣洋洋地告訴眾人,因為不知道師父提前回來,其他幾個師弟師妹還在宗外歷練,不過這會兒得知師父不僅回來了,還帶了個小師妹,已經提前結束歷練,正在往回趕了。

 末了,挑撥離間道:“小師妹,他們不比我肚量大,個個都是小心眼怪脾氣,等他們見了你,知你天賦過人,必然要羨

慕嫉恨一番。”

 柳善善:“……”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她果真相繼見到了其他幾個匆忙趕回來的師兄師姐們。

 就和大師兄說得那樣。

 雖然他本身已經足夠奇怪了,可比起其他師兄姐們,他確實是最好相處的那個了。

 其他幾位,古怪到令人髮指。

 有的冷眼看人,有的用鼻孔看人,有的壓根不看人!

 例如四師兄,得知師父新收了個徒弟,卻表現得像是和他無關一般,只略微沉默了兩秒,便繼續垂著頭同師父彙報這段時間在山下歷練時的見聞。

 那叫一個相當的目中無人。

 只在聽大師兄搖頭晃腦說柳善善是師父親口承認的修煉鬼才時,才微微抬了眸,賞臉似的瞥了一眼她一眼。

 然後在出殿門的時候,抬手執劍橫到柳善善面前。

 “拔劍。”

 拔、拔拔劍?

 她沒劍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心魔?

 這句話柳善善倒是聽懂了,她身子一震,緊接著抬眼看向師父。

 只見他長身玉立,滿臉的雲淡風輕,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溫和。

 唯在聽到老者口中的“心魔”一詞後,微微一愣,繼而抿唇皺了下眉。

 “莫要胡言。”

 顯然是覺得這話甚是荒唐。

 柳善善稍稍鬆了口氣。

 又盯著師父前看後看了左看右看了會兒。

 只覺得,這……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入魔了啊?

 她剛覺疑惑,便聽得那老者又道:“尊者向來性若山川湖海,巍峨淡泊,過往老夫在觀星堂裡觀諸位尊上星辰時,要屬您的星辰識海最為平和,若峰如磐,形海似鏡,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老夫擔心,可是尊者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眼看著師父眉頭又要擰起來了,那老者似是也有些慌亂,不等前者回答,急急忙忙便又道:“尊者身份尊貴,您若出了點什麼意外,不僅是對我瀾仙宗,就是對這個三界來說也是非同小可的。”

 “……尊者不如再仔細想想,可是這幾日遇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亦或者是出現了什麼讓您異常執著的事或物……”

 柳善善:“……”忽然有了個不太好的預感。

 遇到奇怪的東西。

 該,不會。指的是她吧?

 異常執著的事物。

 該,不會。指的是幫她引氣入體吧?

 更叫她心裡一哆嗦的是,在老者這話說完之後,師父不僅沒有反駁,反而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柳善善在一旁呆若木雞地立著,心裡早已砰砰咚咚敲起了大鼓。

 不會真生出心魔了吧?

 不會真是因為她生出了心魔吧?

 她駑鈍是歸駑鈍,爛泥糊不上牆是歸糊不上牆。

 可,沒人告訴她,她會給師父帶來這麼惡劣的影響啊。

 大概是見師父沉默,老者鬍子都哆哆嗦嗦翹了起來,他急得直跺腳:“尊者可是記起什麼了?”

 師父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了,他抬眼了看了他一眼,卻沒有作聲。

 可那老者卻在說完那句話後,出人意料地注意到了一直乖乖站在一旁、並且從片刻前便努力縮減自己存在感的柳善善同學。

 老者目光望過來的時候,她心裡一個緊張,下意識便想將自己的身體挪到師父寬闊的背後去。

 卻是掩耳盜鈴罷了。

 老者眉頭高高豎成個倒八字,神情警惕:“這位看著倒是眼生……”

 柳善善剛想後退。

 師父便出聲為她解了圍。

 “穗繁長老,我在返程的途中曾遇到一魔物,只是尋常魔物,魔性一般,性情卻狡猾,想來興許是在同它交手的時候不小心染上了些許魔氣吧。”

 柳善善:返程的時候根本什麼也沒有遇見!

 果然是因為她生了心魔吧心魔吧魔吧吧吧。

 那穗繁長老的注意力這就被吸引了過去,聽了這話,他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放鬆了許多,摸了摸鬍子,搖頭晃腦道:“原必然算不得什麼……”

 話說一半,只聽遠處忽然爆發出一聲哀嚎慘叫。

 “全沒了!”

 “失竊了!嗷嗷嗷嗚師父!徒兒對不起你!”

 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一下子便吸引了在場包括師父在內的幾人的視線。

 哭聲自歸劍峰主殿傳來,一眼望過去,便能看到那殿門口站著個穿了一襲潔白長袍的年輕男子。

 男子生得頗有潘安之姿,眼帶桃花眉似霧,一眼的風流倜儻,是略顯邪氣的勾人奪魄長相。

 只是那驚天動地的哭嚎完完整整地破壞了他的邪氣,倒是顯成了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