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修結尾)

 略微心虛的胸膛,也不由挺了起來。

 就是!

 竟然敢質疑這麼多長老,簡直過分!

 樊劍尊者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他並沒有輕言放棄,只冷冷看著臺上,安靜片刻後,再度出聲道:“我要求上場鑑傷。”

 這個要求倒算不上太過無理取鬧。

 很快的,便有一群提著藥筐藥籃子的靈療弟子和藥修弟子落到了臺上。

 叫柳善善驚訝的是,當中還有個極為眼熟的面孔。

 小丫頭扎著可愛的羊角辮,身後揹著足有她半個人那麼高的草藥框,走起路來一蹦一跳的,臉上還有明顯的酡紅,看著非常可愛。

 柳善善記得,當初她感冒發燒的時候,師父便抓了這個小女孩過來,給她看病。

 當時她誤以為她便是傳說中的鬼醫老祖。

 但之後,師父同她說,這是鬼醫老祖唯一的徒弟。

 “只能再活七十年。”

 便是她當初親口當眾說的。

 之後,柳善善知道她留在了瀾仙宗,還知道師父師兄時不時便會拿來些她專門開的藥來給她吃,卻很少再同她碰面。

 據說——

 她很是不喜歡瀾仙宗,雖同意暫住下來,卻不喜歡經常出門與人接觸,便日日待在一個小山洞裡,過上了隱世般的生活。

 所以柳善善才格外訝異。

 不是不喜歡瀾仙宗嗎,她這會兒怎麼在弟子大會里,充當鑑傷人員上臺了?

 可是,訝異的似乎不止她一個。

 小丫頭剛蹲下身,準備給地上的於妄探脈,一旁便有個藥修傻了眼盯著她。

 “這是哪來的小丫頭?我們藥花峰什麼時候連剛斷奶的小東西都收了嗎?”

 小丫頭當即滿臉怒意,連羊角辮都怒氣衝衝地上下顫顫。

 “你才是小東西,我斷奶的時候你還出生呢!”

 可人太小,連怒罵都是軟糯糯的聲音,別提多可愛了,生起氣來也無人在意。

 畢竟是大場合,幾位弟子訝異一番,便沒再好奇。

 幾人的靈力探入於妄的身體。

 一番探究後,皆是一番稀奇:“好像……沒受傷。”

 梵劍尊者險些大怒:“沒傷?沒傷他怎麼倒下了?你們莫要信口雌黃!”

 幾位藥修、靈療弟子都很是委屈。

 他們安靜了好一會兒,到底是有人怯怯懦懦地出聲:“我看他……比起受傷,更像是、像是……睡著了。”

 柳善善:“……”

 這下子,她也沉默了。

 但她忽然想起來,她上次偷偷給切磋臺上的於妄扔毒藥,好像也是這效果。

 好幾個長老齊上陣,都沒查出來。

 畢竟她的毒藥……從明面上看,都是解藥呢。

 至於梵劍尊者,似是從未聽過如此荒謬的回答,嘴巴開開合合半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柳善善站立原地。

 這下完全可以放心了。

 只是,她什麼時候可以走呢?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那正還在埋頭探驗於妄傷勢的小丫頭,從嗓子裡爆發出一聲驚叫。

 她剛望過去,就見對方已目瞪口呆看著她,滿臉的難以置信:“師、師尊撻……?”

 柳善善:“?”

 啥玩意?

 喊誰師尊呢?

 下一瞬,小姑娘便神情激動撲上來,道:“你、你得了師尊的真傳,你、你莫非就是師尊他、他過世前……揹著我偷偷收的小徒弟……”

 “師妹……你是我唯一的小師妹!”

 作者有話要說

 原版結尾好像不太能看懂,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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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弟子大會每三年舉辦一次。

 雖然只是初級弟子之間的競爭,但卻也不能說不隆重,

 畢竟事關各個峰各個殿的榮譽。

 但話又說回來,隆重歸隆重,最終的魁首卻沒有爭議。

 因為這麼多年下來,幾乎每次都被歸劍峰四殿的人包攬了。

 之前柳善善也確實好奇過,既然四殿次次拿第一,當初和梵劍尊者初遇的時候,對方又為什麼表現出十分欣喜於她的到來的樣子。

 並張狂笑道:“這次弟子大會的第一非我四殿莫屬了。”

 按理說,她的到來也並不會影響他們的名次才對。

 後來聽了宗內其他弟子的閒言碎語,她才知道原因。

 原來是因為,每次歸劍峰四殿拿了第一後,總會有其他峰的弟子頗為不服氣地道——那又如何,還不是因為這些年歸劍峰三殿沒上場。

 無劍尊者尚肯收徒的那些年,弟子大會的前幾名,都是落在了三殿。

 和四殿,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甚至有人戲言,是無劍尊者親手將魁首讓給了四殿尊者。

 於妄從入宗拜師以來,聽了太多這樣的話語。

 聽多了,他的心理便有些扭曲。

 ——並且他嚴重懷疑,他師尊的心理也是這麼扭曲的。

 這一次,可總算讓他等到了讓整個四殿揚眉吐氣的機會。

 看。

 無劍尊者新收了徒。

 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要敗在他手中。

 這一回,總不會有人再在背後嗶嗶賴賴,說他四殿能贏都是因為三殿沒上場了吧!

 正式開場之前,倆人都需要站到專門的切磋臺上。

 淡色的光圈,將他倆所在的臺子從頭到腳籠罩住。場外是圍觀的各峰尊者、長老,和弟子,足夠大的場地,將宗門大半的人都容納了近來。

 只是,比起之前的幾場,這場帶來的期待感便明顯少了許多。

 幾乎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歸劍峰三殿的柳善善,是個七靈根廢柴。

 於妄飛到臺上站定的時候,臺上還只有他一個人。

 至於另外一位主角,這會兒正靠著雙腳,一

步一步邁著臺階,小跑著,哼哧哼哧往上趕。

 甚至——

 那臺子對她來說,似乎還有些高了。

 最後一個臺階,她竟是翻上來的……

 一邊爬,一邊皺著眉小聲罵罵咧咧:“有毒啊,最後一階做得這麼高幹什麼!”

 只是,翻身上來的姿勢,卻也勉強稱得上乾淨利落。

 她上了臺,回看一眼,拍了拍手,看神情,竟像是還對自己方才的翻檯姿勢感到挺滿意。

 本略微有些鬧鬨的場外,忽然變得無比安靜。

 大家似乎都震驚住了。

 於妄也驚住了。他下意識朝著三殿無劍尊者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黑髮青年看著倒是頗為平靜,臉上也沒出現料想的“惱怒”、“羞恥”等神情。

 反倒是有個長老小心翼翼站到他身旁,彎著身子,低聲說了兩句什麼。

 於妄的耳力很好。

 聽到那長老這會兒,正擦著汗,同無劍尊者道:“是我等思慮不周了,回頭便讓人將這臺階砌矮一些。”

 “……”何其荒唐!

 於妄收回視線,有些聽不下去了。

 他心中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這樣一個人,當真需要他費盡心思去思考,如何贏過她嗎?

 他的眼眸含著嘲諷,靜靜盯著眼前的少女,隱約已經能看到她渾身雜亂無章、錯綜無序的經脈。和淺淡微薄到,近乎感覺不到的靈力。

 甚至,此刻和她面對面而立,他的心中竟隱隱生出了一些,縱使贏了,也只會由衷感到勝之不武的意味。

 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

 他眯著眼,看她動作。

 在心裡道,竟然如此,不如——先讓她兩招好了。

 這樣一他“欺負弱小”了吧。

 薄薄的水幕在二人中間隔開了一層。

 隨著水幕的淡去,這場比試也正式開始了。

 他便如自己方才打算的那樣,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只面帶不屑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