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虛榮拜金男(四)

 說不定他還喝了很多酒,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楚熙越想越走神,目光落在黑色皮質椅面上的、被擠得有些變形的大腿肉上。

 虞藻用腿碰了碰楚熙的腿:“渴了。”

 楚熙的腿側傳來溫熱的觸感,他過電般驚醒。

 柔軟細膩的腿肉,與黑色的運動褲挨在一起,顯得虞藻的腿更加白皙,像一捧入口即化的白雪。

 楚熙打的不是快車,而是專車,車上會提供礦泉水。

 楚熙也不是為了什麼別的,只是單純不想後續被虞藻說,所以才打了比較貴的專車。要是他打了快車,按虞藻這性子,估計當場就要和他發脾氣,在街邊鬧著不肯上車。

 虞藻這人嬌氣得很,打車必須要打專車,快車不肯坐,嫌棄有味兒。

 就他屁股金貴。

 也不知道被誰慣的。

 但這些話,楚熙是不會和虞藻說的,關鍵說了也沒用,虞藻永遠不會認為自己有錯,只會反過來數落他,仰著張漂亮小臉把他臭罵一頓。反正註定是沒有結果的一件事,他也懶得和虞藻說,聽話照做就完事兒了。

 還能少挨頓罵。

 楚熙擰開礦泉水瓶,遞給虞藻喝,但虞藻忙著回微信消息,沒空接。

 虞藻微微側過點身,抬起尖細的小下巴,意思很明顯。

 要喂。

 楚熙沉默片刻,虞藻真的越來越離譜了,連喝水都要人喂?手機的微信消息究竟有多重要,非要這時候回。

 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嗎。

 楚熙面無表情地將瓶口抵在虞藻的下唇。

 虞藻的嘴巴小,瓶口邊緣抵住飽滿的下唇肉,暈開一陣果凍似的透明質感。他不過微微將嘴唇分開,就露出裡面溼紅柔軟的軟舌與口腔內壁。

 一陣怪異的香迎面撲來,楚熙懵了一瞬,手也跟著抖了一抖。虞藻才剛抿了一小口水,部分礦泉水就溢了出來,打溼下巴尖和領口。

 虞藻:“你幹什麼啊!”

 楚熙本來還想解釋的,可看到黑色沙發上的、面頰通紅,下巴與領口都被打溼一部分的虞藻,一下子就沒了聲兒。

 貼身的白色學生服,隱約透出淡淡的肉色。紅潤飽滿的嘴唇因生氣緊緊抿住,表面泛著一層水光。

 楚熙:“對不起,我……”

 “對不起有用嗎!”

 “我……”

 “我衣服都溼了!”

 刁蠻又任性。

 高大的、一臉歉疚的青年低下頭,像受氣包一樣任由漂亮的小男生髮脾氣。跟任何一個做錯事惹小男朋友生氣的男友一樣,楚熙根本不敢多說一個字。

 司機打圓場:“小帥哥別生氣啦,我把空調調高了,後面還有一次性小毯子,趕緊披上彆著涼。還有你這男朋友怎麼當的?怎麼也不哄哄?老婆就是得哄的……嘴巴笨也得學,別仗著你老婆現在喜歡你、對你好,就不知東南西北了。”

 “你老婆這麼漂亮,小心被別的男人搶走了。”

 “你慢慢哄你的小男友吧,隔板我給你們升上了哈,好好哄。男人嘛,面子算什麼?哪有老婆重要。”

 楚熙壓著唇角。

 他們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楚熙拆開一次性的毯子,把虞藻緊緊裹住,為以防萬一,也在椅子坐墊上鋪了一層,避免礦泉水把座椅打溼。

 虞藻突然把腿擱在楚熙的大腿上。

 “累了,給我捏捏。”

 什麼都沒做,就開始說累。

 怪會折騰人的。

 虞藻睜著一雙亮得出奇的大眼睛,兇巴巴地瞪著楚熙。

 小巧的嘴巴紅豔豔的,唇周與下巴都是溼漉漉的。偏偏身上還穿著引人遐想的學生服……配合這幽暗的、昏黃的車間,楚熙有些慌亂地挪開了目光。

 視線又很誠實地挪了回來。

 儘管座椅鋪了一層一次性毯子,虞藻還是把鞋子給脫了,小巧的足被白襪包裹,搭在大腿上的一雙腿,細嫩的皮膚白到晃眼。

 白襪在踝骨處鬆鬆地堆著,小腿纖細,可大腿根卻很有肉,短褲邊緣擠出一點兒勒得粉紅的軟肉。

 在楚熙那隻骨骼感分明、明顯深一個膚色的大掌落下時,開了冷氣的車間,溫度驟然變得有些高了。

 楚熙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以前虞藻使喚他,把他當奴隸使用,明顯在惡意折磨他的要求,他不情願,虞藻就會拿那些照片威脅他。

 可現在,楚熙隱約發現一些不同之處。

 虞藻不需要威脅,都可以隨意使喚他,讓他乖乖聽話。

 就比如,現在的捏腿。

 楚熙的手指緊繃,他不喜歡和他人有親密的肢體接觸,他從未與人這麼親近過。

 掌心內傳來的柔軟觸感,像嫩豆腐一般,他都不敢用力捏……而他輕手輕腳的按摩,仍舊給這過分白皙的腿部,染上一層淡淡的紅印子。

 虞藻拿起手機繼續回消息,這群二代公子哥廢話太多了,打字還那麼快。

 他根本回不過來!

 最新一條消息是江彩的。江彩問他在做什麼,怎麼突然消失了,他隨口用“打字慢”的理由應付過去。

 江彩彈了個語音過來。

 虞藻凶神惡煞地警告:“你等會不準出聲,聽見沒?”

 楚熙看到虞藻的手機頁面,沒有回答。虞藻踩了踩他的手心,“說話。”

 楚熙順勢抓住虞藻的腳:“嗯。”

 虞藻這才心滿意足。

 但很奇怪,惡毒指數怎麼沒漲?以前他使喚楚熙的時候,惡毒指數都會漲,雖然是個位數。

 算了,不管了。

 虞藻點下接通。

 目前的江彩在車上,他喊了代駕,怕虞藻聽不清他說話,更怕他聽不清虞藻的聲音,在打電話前,特地把車載音樂給關了。

 江彩提前清了清嗓,壓低聲音問代駕:“你覺得我聲音好聽嗎?”

 代駕還沒說話,語音就打通了。江彩忙給代駕使了個眼色,之後故作姿態道:“我也不是很喜歡打字聊天。”

 “你到家了嗎?”

 “還沒……嗚!”

 急促的喘息聲,柔軟且甜膩,卻轉瞬即逝。

 江彩失魂落魄地看向手機屏幕。

 電話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