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婁煩國師

 在那半張臉上,有密密麻麻的傷痕,還有一處用烙鐵烙刻的特殊印記。

 “奴?”

 “準確來說,是戰奴。

 在下可不是大奉人。”

 袁澤川稍稍沉默。

 大奉流放罪臣,從來都不會在罪臣的臉上刻印。

 哪怕是對外戰爭,也不曾在俘虜臉上刻印羞辱。

 只有對待一些特殊的奴籍異國戰犯,才會動用這種羞辱人的手段。

 而在臨淵閣閣主的臉上,赫然就是此種印記。

 “在下祖籍婁煩,也就是大奉口中的狄人。

 而我,姓白!”

 “白姓,狄人?”

 在王府藏書樓窩了一個月的袁澤川當然知道這段歷史。

 七年前,大奉使臣出使婁煩,婁煩國王派人斬殺使臣挑釁大奉。

 五年前婁煩滅國,而婁煩國主的姓氏,就是白姓!

 “你是婁煩王室?”

 “都是過眼煙雲,不足爾爾。”

 “現在在下在大奉的身份,只是一個逃跑的特殊俘虜,一個應該被車裂的特殊俘虜罷了。”

 應該被車裂的特殊俘虜?

 這就有點意思了。

 車裂這種酷刑,在北境乃至大奉都屬於是一等一的酷刑。

 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

 而車裂是直接把人拉扯的四分五裂,然後再放狗啃食。

 其血腥程度難以想象。

 一般被執行車裂者,都是萬中無一,擁有顯赫身份的惡徒。

 而眼前這個白閣主……

 “你之前在婁煩官居何職?”

 “國師!”

 這,真有些不好辦啊。

 袁澤川悵惘,內心嘆息。

 “小王爺……”

 “跟我走吧!”

 白閣主直接愣神,這傢伙是沒聽明白自己的身份嗎?

 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罪孽。

 “小王爺,我可是……”

 “是什麼是,跟我走吧。

 能在本王身邊待著的,哪個是萬中無一的大才,誰不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呢。”

 試想陳羅志和範無忌,如果他倆不是跟在自己身邊。

 要按照大奉律法處置他們的話,他們最起碼能得到個車裂之刑。

 一個敗光了大奉一年的稅收,還敢畏罪潛逃抗旨不遵。

 一個直接帶人包圍王府,玩了一處真假世子的把戲。

 這兩人的該死程度,完全不遜色於這個姓白的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