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失去理智
救人要緊，何俊偉伸手拉住程靈韻的胳膊，試圖將她翻過來。
沒想到正面睡衣扭曲的更厲害，小蠻腰，肚臍窩，還有那兩個……
？？？
不是，女人睡覺都只穿一件衣服的嗎？
要了命！
何俊偉乾脆從程靈韻的胳膊下面插入，想把她扥起來。
程靈韻迷迷糊糊睜開眼，認出是何俊偉，更掙扎了，死活不起來：“我不去醫院……”
何俊偉急了：“你都燒成這樣了，再不去看醫生，燒成傻子了怎麼辦？”
“我不去醫院……我不要打針……我怕疼……”
程靈韻低聲嘟囔。
何俊偉嘆氣，得了，這已經燒成傻子了，沒救了。
他起身：“我去給你找冰塊敷一下。”
他找到冰箱，果然有製冰區，估計這姐姐沒少在家裡喝冰紅酒，冰咖啡之類的。
用保鮮袋裝好冰塊，擠出空氣後系成死結，再用毛巾裹住。
何俊偉重新回到臥室，看見程靈韻還這麼躺著，姿勢都沒變，臉都燒紅了。
他很心疼，拿著冰塊按著她的額頭：“還是去醫院吧，打針退燒快一點，冰敷要到弄什麼時候去……”
程靈韻似乎在說胡話，聽不懂。
何俊偉覺得冰敷不是辦法，拿出手機給劉阿姨打過去，問發燒不去醫院的話，怎麼在家降溫，吃什麼藥。
“我給你發微信。”
劉醫生列出幾個藥品，給他微信發過來，後面單獨補充一句：“退燒最快的是雙氯芬酸鈉栓。”
這是啥藥？
何俊偉不懂，他記得小區門口有藥店，於是對程靈韻說：“你家有常備藥箱嗎？沒有我去買。”
程靈韻說不出個所以然，何俊偉將毛巾冰塊換一個面，免得凍傷她了，趕緊跑出門，騎著電動車去買藥。
“我要買這些退燒藥，還有雙氯芬酸鈉栓。”
何俊偉把手機聊天記錄給店員看藥名，店員很快幫他拿來幾盒藥，掃碼付款，提醒他說：“這幾個按醫囑吃，雙氯芬酸鈉栓你會用吧？”
“怎麼用？”
“塞鋼門。”
“……”
何俊偉愣住，這怎麼弄？
店員認真提醒：“成年人一次一粒，塞進去之前先用溫水溼潤，盒子裡面有個指套，你把藥塞進去大概2釐米就可以了，不用太深，千萬別摳啊，小伈把皮摳破了。”
何俊偉聽的臉都紅了：“這不是吃的啊？”
店員指著藥袋：“吃的是這些，雙氯芬酸鈉栓是塞鋼門的，直腸吸收比口服效果更好，半個小時就起效了，退燒特別快。”
“哦哦哦，好吧好吧。”
何俊偉機械回答，腦殼都是木的，刷二維碼付款，騎車回小區，腦子裡想的是等一下該怎麼用藥。
他確實跟著日苯老師學過很多，研究中醫穴位時，人體結構知識他也懂，是理論戰術上的無敵大師，實際操作的青銅小白。
萬一摸錯位置，塞錯地方了咋辦。
何俊偉尷尬癌都犯了。
回到程靈韻家裡，他先找飲水機。
只有電水壺，上一次燒水不知道何年何月，單身女人喝不了多少水，加上程靈韻又是事業型的女人，老在外面跑，家裡真的一言難盡。
燒好開水，再在杯子裡倒入瓶裝礦泉水，兌成溫水。
他端著溫水和藥進去，看到程靈韻伸出一隻手扶著額頭上的冰毛巾，不讓落下去，看樣子清醒了一點。
“先吃退燒藥。”
何俊偉伸手把她扶起來，抱在懷裡，再端起藥喂她吃。
程靈韻艱難吞下藥，用盡力氣抽出手，將他的腰抱住，很快抽泣起來。
“你人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啊，你這絕對不是一夜燒成這樣的，為什麼死撐著不去醫院？”
“嗚嗚嗚……”
“很難受嗎？你躺床上吧，我幫你敷額頭。”
“不要……”
“姐姐，你把我抱著，我怎麼給你冰敷？”
何俊偉試著將她推開，她用力抱緊，腦袋在他的胸腹位置拱來拱去，恨不得鑽進去一樣。
何俊偉不怕太陽曬，不怕風雨狂，但是特別怕熱。
懷裡拱著這麼大個發燒的人，還貼得如此緊，很快他也冒汗了。
何俊偉很想用力抄起她。
剛一動身，程靈韻像是睡著了被驚醒一樣，呢喃著：“不要離開我……”
“好好好，不離開你。”
何俊偉嘆氣，和一個病人計較什麼？
熱就熱一點吧。
不行。
還是躺下吧，增加表面積，散熱速度快，初中物理知識發揮作用了，我真是個機靈鬼。
何俊偉躺下，身體向下拱了拱，順手把程靈韻摟住。
他相當於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幫她物理降溫。
卸了妝的女生，顏值通常要扣1-2分，嚴重的可能更多。
何俊偉近距離看著昏睡的程靈韻，手指頭掠起她被汗水打溼，散落在臉上的長髮，發現姐姐的皮膚還是很好的，高燒可能破壞了體內水和電解質的平衡環境，她的眼袋有些暗紅，眼角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歲月年紋，額頭還有一顆紅色小包，其他地方還是那麼好看，最多扣1分吧。
她真的好香啊。
沐浴露，護髮素，房間裡的香薰殘留，以及女生的汗味混合，說不上來的奇怪味道，但很好聞。
發燒的人都會本能尋找一個涼快的物體。
程靈韻半趴在他身上，沒一會兒又抬起腿，搭在他肚子上，始終閉著的眼睛在轉動，眼皮鼓來鼓去，輕輕顫動，可能在做惡夢吧，腦子轉的飛快。
何俊偉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趁人之危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他將與程靈韻認識的所有事情在腦海裡過一遍，越發心疼這個姐姐。
她大學讀的是藝術，還沒讀完父母車禍離世，她輟學自己謀生，誤打誤撞進入美容這一行，一做就超過十年，真就一個人在武漢打拼，連個親人都沒有，當時成立巧手匠心，何家好歹三個人，程靈韻就她一個，連個一起慶祝的親人都沒有。
她教他怎麼打扮成型男，怎麼培養自信魅力，怎麼勇敢討女孩子歡心。
她還拿走了他的初吻。
她會嫵媚，會妖嬈，會在距離稍遠時拉近一把，會在他口乾舌燥，血脈賁張時打斷他，讓他不可以瑟瑟，差點把他玩死。
他明知道這個女人有毒，他惹不起，這麼玩火真會出事的。
但真的碰上，他根本抗拒不了。
他還只是個孩子，真的抗拒不了。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過去多久，何俊偉被熟悉的電話鈴驚醒。
他掙扎著，從褲子口袋摸出手機，看到是鄭茹雲打來。
“喂？”
“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們都到宿舍了。”
“……估計晚上吧。”
“晚上7點半你們學校要開大會。”
“有可能到不了，幫我請個假，我這邊有點事。”
“那我跟你爸爸先走了，入學領的一些東西我放到培訓基地，你找吳迪拿。”
“好。”
何俊偉掛斷電話，眼一瞥，程靈韻被吵醒，正呆呆看著他。
“舒服一點沒有？”
“嗯。”
大概是退燒藥起效了吧。
何俊偉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我一進你房間，又冷又暗，簡直像地獄，我生怕你掛了，哎你怎麼……汙……”
他的嘴被堵住。
熱的發燙的氣息噴在他臉上，伴隨著滾燙的熱淚，滴在他臉上，一直向下滑落。
發燒的人，全身都火熱。
燒得他快要失去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