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 作品

第 106 章 秘密會晤

                          <p>他轉過臉,捧著南乙的臉柔柔地落下一吻,聲音忽然變得很小:“因為你。”</p>
                          <p>南乙的眼睛被風吹得發澀,又想起艾桑說的話,想到過去傷心沮喪的他,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他的心口。</p>
                          <p>“以後都要這麼開心,好嗎?”</p>
                          <p>秦一隅笑著點頭,“好。”</p>
                          <p>有點兒想哭,秦一隅對自己在南乙面前的過分感性實在沒轍了。他只能想點兒別的辦法轉移注意力,於是抻直了手臂,拉住他在冰面上旋轉,轉個不停。他們變成飛速轉動的一個圈,紅色和黑色的影子交替閃動,像小孩子一樣笑,像飛鳥一樣,在精疲力竭前體會失速的自由。</p>
                          <p>直到一起摔倒,然後又一起傻笑。</p>
                          <p>南乙雙手撐在身後,鼻子尖凍得發紅,每說出一個字就冒出流動的</p>
            <p>白氣。</p><p>本作者稚楚提醒您《恆星時刻》第一時間在.<a href=" http:="" p="">

“頭暈了。”

“我也是,眼冒金星了,得緩緩。”秦一隅深吸一口氣,乾脆躺倒下去,在冰面上變成一個紅色的“大”字。

於是南乙也靠著他躺下,肩膀挨著肩膀,兩個人呵出的白氣嫋嫋向上,纏繞在一塊兒,飄遠了。秦一隅莫名其妙開始哼歌,很即興的哼出了一段好聽的旋律,南乙閉著眼聽著,感覺渾身每一塊緊繃的肌肉都鬆懈下來。

於是在秦一隅停下之後,他接著哼了下去,像接話那樣默契而平常。

音樂,愛,自由,他現在都能充分地感受,難怪秦一隅會覺得幸福。

哼完後他翻了身,俯上去捏著秦一隅下巴和他接吻。他們的嘴唇都涼涼的,但舌頭是暖的,柔軟又溼熱。親著親著秦一隅莫名其妙笑了出來,吻也分開,只留下將斷未斷的一條水線。

“笑什麼?”南乙盯著他溼潤的嘴唇。

“你好像在做人工呼吸。”秦一隅望著他傻笑。

“別胡說。”南乙一隻手撐在冰面,另一隻手屈起食指,指節輕輕刮他的鼻樑。

“沒胡說。”秦一隅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邊,“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我想跳進來。”

這麼結實的冰。

“你想撞死啊。”南乙笑了。

那會兒還沒入冬呢,是另一種死法。

秦一隅也笑了,又說:“不過現在不想了。”

“現在想幹嘛?”南乙撫摸著他的眉梢和眼角。

“現在……”秦一隅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斂去,目光變得誠摯。

“和你一起在上面滑冰就很好了。”

南乙低下頭,蹭了蹭他發紅的鼻尖。

秦一隅又問:“你呢?你現在想幹嘛?”

長久的沉默後,南乙睜開了眼,也支起身子,低聲說:“我想讓你陪我睡覺。”

秦一隅愣了一秒,開始壞笑,但很快南乙就擰了他的臉頰。

“我認真的,秦一隅,我好累啊。”他閉了閉眼,“想找個暖和點的地方,鑽在你懷裡好好睡一覺。”

於是秦一隅二話沒說,坐起來,脫了他和南乙的冰鞋拎在手上,起身,也拉起南乙。

“去哪兒?”

“開房,睡覺。”

小心謹慎的兩個影子緩慢地上岸,又在夜色中飛馳,秦一隅說停,南乙就停下來,像是逃亡的兩人找到暫時的落腳地,躲進暖氣充足的溫室,疲憊地卸下一層又一層的枷鎖,黏黏糊糊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帶著同樣的沐浴露的香味一起鑽進被窩。

南乙枕著秦一隅的手臂,閉著眼,任他的手指輕柔地梳理自己的頭髮,感到安全。

“暖過來了?”秦一隅望著他,輕聲問。

“嗯。”這個單音節是從鼻腔中發出的,有些黏。

睫毛真長。秦一隅看的認真,靠過去親了親他薄薄的眼皮,又問:“想不想去雲南?那兒沒這麼冷,我可以帶你去摘菌子。”

“想。”南乙沒睜眼,但牽過了秦一隅的手,憑感覺親吻他手上殘留的傷痕。

“但現在還不行,我還有事要做。”

他做不到對祁默的犧牲坐享其成,否則他連去看望李不言都做不到了。

五個指尖,他一一親過,一個也沒落下。

“等我做完了,我們一塊兒去吧。”

“好啊。春天就挺好,花兒都開了。”秦一隅又把他往自己懷裡攏了攏,“我摘一籃子,插在你頭上。”

“別。”南乙想到那個畫面就想喊停。

“為什麼?”秦一隅告訴他,
“在他們那兒往人頭上插花兒就是喜歡他的意思。”

南乙想到什麼,低低地笑了一聲,但他有些困了,因此語速很慢。

“哦,所以你之前非要給我扎頭髮,就是為了把花兒插·我頭上。”

“你還挺會舉一反三。”秦一隅樂了。

“偷偷摸摸……”南乙埋在他胸口,呼吸也變慢了。

“你就很光明正大嗎?”

腦子裡好像就沒有正常戀愛的概念似的,居然會自動歸類成炮友,怎麼想的。

秦一隅摸著他的後背,越想越好笑,隔了一會兒又低聲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暗戀我的?”

半天沒回應,原來南乙已經睡著了。

這麼快。

這是秦一隅第一次在沒做的時候比他晚睡。

過去的南乙彷彿不需要睡眠似的,也總是很早就起來,然後消失。

他終於覺得累,發現自己需要休息了。

秦一隅吻著他的額頭,摟住他閉上了眼。

這一覺格外的安穩和漫長,中途他們分開一會兒,又在某種引力下靠近,摟在一起,面對面,或者從背後抱上。

迷迷糊糊醒來時,房間裡還黑著,南乙睜開眼,發現秦一隅正盯著他,太陽穴撐在掌根上。

“醒了?”他湊過來親了親南乙的鼻尖,嘴角有薄荷涼涼的氣味。

“我睡了多久?”南乙額頭抵著他的下巴,嗅著他的味道,“你都起來過了……”

“也就……十一個小時?還沒到退房時間呢。”秦一隅撫摸著他的後頸,“我一個鐘頭前起的,洗了個澡,回來之後你還在睡。”

而且他一躺下,南乙就迷迷瞪瞪地靠過來,自動鑽到他懷裡,找到最佳姿勢又陷入深睡眠。

南乙在被子裡伸長了腿,手撐著起來,坐在床上醒了會兒盹兒,一回頭,發現秦一隅在甩著手臂。

“我把你壓麻了。”

“沒有啊,我這就是晨間運動。”秦一隅乾脆兩邊一起甩,跟公園裡的大爺似的。

“好純潔的晨間運動。”南乙起身下了床,“我去洗澡了。”

這是徹底醒了,嘴也醒了,又變毒了。

浴室裡水聲嘩啦啦的,秦一隅起身,刷的一下把窗簾拉開,天光一湧而入。他一回頭,這才突然發現這個浴室是個半透明的。毛玻璃裡嵌著人影,細腰長腿,漂亮又高挑的人體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