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建生的絕望

坐落在南郊的地下賭//場,激奮的喊叫聲此起彼伏,男男女女在擁擠的環境中聲嘶力竭,籌碼和金錢迷醉人的雙眼。




這裡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遍地。




抱著不勞而獲一夜暴富的人,最後都會在這裡傾家蕩產。




蔣建生來這裡,自然不是賭錢的,他是帶目標來的。




千禧年初,社會混亂中帶著難得的機遇。




站在風口上,不少下海經商的商人賺得盆滿缽滿,尤其是江城這邊的,暴富的人數不勝數。




之前過得過於貧窮,一朝乍富,便想得到更多。




蔣建生看到了這裡面的“商機”,他開始有意打入這些人中。




最開始是麻將桌上,最多幾百塊的刺激。




然後循循善誘,說自己去賭場掙了多少錢。




人心不足,他們忍不住內心的貪慾,跟著他走進了賭場。




然後大賺一筆。




這是一個鉤子,只要目標得到了甜頭,後面就算死命攔著他也要來。




現在,魚兒上鉤了,他當然要來親自盯著。




在他身邊,他的“朋友”已經輸得眼紅。




今天是第三天,這幾天經過各種反覆輸贏,他已經輸掉自己三年全部積蓄,還有現在的房子。




他不能讓對方找到,所以在對方沒注意的時候悄然離開。




他在賭//場有股份,這單他能賺四萬多塊。




千禧年初的四萬塊,算是他手裡數一數二的單子。




不過望著輸紅了眼的人,他心裡也難免咯噔一下。




想到這裡,他離開賭場的腳步快了一些。




馬仔帶著人去搞其他魚了,他今天需要打車回城裡。




清風吹過,他人也清醒了許多,哼著歌,走出賭場,往莊子外的大路走去。




路上的車不算多,他等了一會兒沒車,便邊走邊抽菸。




主要是心裡高興。




同時,他也在思考金盆洗手的事了。




他們這種黑的,要懂得見好就收。




他已經聽說,上面要開始打擊這些地下賭場。他感覺這個買賣最多也就這兩三年了,該考慮那些正經買賣了。




有啟動資金就該撤了,不然到時候被抓了,待在監獄裡,那些錢全都都要上繳,他算是白忙活一場。




他可不比那些沒腦子的東西,認為能靠這東西一直活得滋潤。




思考未來的他,根本沒注意車輛緩慢的靠近。




直到一股令人暈眩的氣息傳來,讓他四肢百骸迅速軟下來,他才睜大眼睛意識到不對。




那一瞬間,他身體劇烈掙扎著,強行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避免自己陷入昏睡之中。




可惜人在面對麻醉藥品時,即使意志無比堅強,都沒辦法掙脫麻醉藥物帶來的作用。




並且他以為的劇烈掙扎,在下手的人看來,只是麻醉前的些微抽搐而已。




蔣建生醒來時,已經置身南郊廢棄工廠荒蕪的草堆中。




他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四肢如同消失了一般。




驚恐瞬間爬上了他的臉。




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被人報復了,還不知道報復自己的人是誰。




漸漸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在開始恢復。




這讓他不由得產生竊喜的情緒。




“看來,天不亡我蔣建生,”他在心裡念道。




過了四五分鐘,他感覺自己能開口說話了。




不過即使能開口說話了,他也不敢喊叫,因為這裡明顯很荒蕪。




別救星沒喊來,把兇手喊過來了。




他眼底滿是求生欲,還有一絲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