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秦江+新副本（三合一）
“不用，”葉桑桑回覆，慢慢悠悠在超智能的提示下，去往餐廳。
比起上一個副本，這個遊戲副本葉桑桑覺得有趣多了。
觸摸的一切，讓她感覺自己又重新體驗了一遍世界。
就在這時，腳步聲上前，她面前被放上了食物。
“聞小姐，早餐牛奶和麵包，”葉桑桑嗅了嗅，伸出手。
動作很不熟練，旁邊的人也沒有催促。
過了一會兒，一個保姆和另一個保姆眼神示意，兩人悄然離開去了廚房。
葉桑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她目光空洞望著前方，耳朵卻靜靜聽著。
聲音很輕很輕。
“你放安眠藥沒？”聲線較為蒼老的保姆道。
另一個保姆道：“放了，不過這會不會不太好，你知道的，要是被發現，會丟了工作的。”
拍肩膀的聲音響起，最開始開口的保姆道：“你和我不說，誰會發現。況且她家裡也沒那麼在乎她，不然也不會個把月才來看一次。他們事業都成功，怎麼可能只這一個女兒，外面早就家外有家了。”
“我們吃東西，等會兒出去看就行。”
另一個保姆沒再說話，葉桑桑握住手裡的牛奶杯，手摸索著站起來。她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微微蹲下身，計算了一下高度，傾斜拿著的玻璃杯。
因為不熟練，走的過程中牛奶盪出來，滴落了一些在葉桑桑的手背上，她抬起手，將它蹭到了唇邊。
她轉身，一步一頓到餐桌前坐下，拿起麵包吃起來。
吃完過了大概十幾分鍾，葉桑桑倒在了地上。
【啊，開局就這麼刺激。】
【沉默，這副本，上一個去的主播，睡著醒來就退出遊戲了。】
【我很好奇，發生了什麼？】
直播間十分活躍，葉桑桑選擇這個副本，讓不少曾經看過這個副本的人紛紛聚到直播間。
葉桑桑被兩人帶到了房間。
兩個人，一個掏出了手機，一個上前開始解葉桑桑的衣服。
這個副本世界是秋天，不過天氣還很熱，她穿得單薄，寬鬆的短袖長褲家居服。
“別說，這位聞小姐養身嬌體貴的，雖然看起來單薄，但也算凹凸有致，難怪那些人花高價購買照片和視頻。”保姆舉著手機，調著角度準備拍攝。
另一個保姆往下扒拉衣服，吐槽道：“你倒是來幫一把啊，很難搞定的。”
葉桑桑睜開眼。
“媽呀！”脫衣服的保姆看到她突然睜眼，嚇了一大跳，身體下意識往後縮。
另一個保姆正在收手機，聞言喊道：“嚇死我了，你鬼叫什麼。”
被嚇了一跳的保姆回過神來，看向床上的葉桑桑，發現她根本沒有睜開眼，依舊在昏睡之中。
難道是她幻覺了？
保姆自我懷疑。
另一個保姆上前，快速解衣服上的扣子，“別磨嘰了，人家馬上就要，這次給了五千塊呢，讓拍仔細點。”
被嚇到的保姆連忙點頭。
可就在這時，葉桑桑伸出手，纖細白皙的手指抓住說話保姆的頭髮，人坐起身。
“啊啊啊啊！”保姆驟然被抓住了頭髮，慘叫出聲。
另一個保姆想上前幫忙，葉桑桑無聲地雙眼看向對方，開口道：“我已經報警了，你如果想再給自己加上故意傷害，我不會介意。”
在葉桑桑看不見的面前，兩個保姆面色慘白。
其中一個保姆眼珠子一轉，趕緊拿起手機準備刪照片和視頻。
只要刪掉，警察就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葉桑桑等著對方動作，靜靜坐在那裡，剛才被抓住頭髮的保姆已經被她丟開。
她冷冷地望著兩人。
不一會兒，警察敲門。
兩人被帶走了，作為盲人，葉桑桑是被女警攙扶著去警察局的。
作為一個盲人，她被通知的家人。
她被問完話沒多久，兩道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站定在她面前。
只是沒等她開口，一巴掌就扇到了她臉上。
因為毫無防備，葉桑桑睜著眼睛，神情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警察看見這一幕，立刻衝上來呵斥，“這裡是警察局，你們上來就打人，把這裡當什麼敵人。”
“再說，也不是她的錯，是你們聘請的保姆品行不端！”陪同的女警喊道。
葉桑桑垂下眸子，大約懂動手的人的想法，無非就是丟臉厭惡到極點。
想打而已，需要什麼理由。
這時，一箇中年女聲略有些尖銳道：“你打她做什麼，是嫌棄她礙眼，擋住你兒子的路了？”
“少教訓我，你不也覺得外面的女兒好，”男人厲聲反駁。
兩人毫無顧忌，就這麼吵了起來。
葉桑桑想了想，打斷他們的吵架道：“再給我找個人照顧，你們繼續過日子，不就行了？”
她不太懂，為什麼要吵，有錢，能解決很多麻煩，一個保姆而已。
兩人不吵架了，最後達成共識，再找兩人照顧。
最後，葉桑桑在超智能語音的提示下，打車回到了家。
回去後，語音提示只剩下十幾分鍾，她摸索著，適應了廚房和廁所的情況。
這樣才不會在失去提示的情況下，沒辦法生活。
【桑姐太冷靜了，感覺她真不會生氣。】
【保姆真的可惡，不過好在解決了。】
【接下來，是什麼，沒有主播在這個副本待上超過三個小時啊！】
直播間瘋了，葉桑桑要下線了。
只是下線時，葉桑桑想起自己還有三個屬性點。
毫不猶豫，她全加在了體力上。
【玩家id：葉桑桑】
【精神力：8（10）】
【智力：8（10）】
【體力：10（10）】
望著屏幕上顯示的數據，葉桑桑在想，加給精神力和智力，是什麼樣的感覺。
精神會好一些嗎？
還有智力，智商會高一些？
看起來有點玄乎。
出於好奇，葉桑桑點進去看精神力和智力增加的感覺。
很快，她面前浮現出解釋的面板。
【精神力：原始數值是遊戲玩家本身顯示的精力程度，1—3精力極差，難以集中注意力，可能伴隨身體疾病。4—5普通精力，比正常人稍微差一些。6—7強精力，能長時間專注一件事。8—10是極強精力，能很輕易集中注意力一心二用，但也伴隨有身體疾病或者精神疾病的可能。】
【增加精神力，只在遊戲內增加。增加後，遊戲人物會更加精神，睏乏情況和身體疲累情況會減輕。】
剩下就是智力了。
大概差不多。
增加智力值，遊戲內人物模擬時，會少有大腦方面的負面影響，從而達到增加的目的地。
其實這種無屬性值很難得，幾乎等於珍貴道具。
葉桑桑看看自己的，沒什麼提升空間了，點擊下線了。
看了一些盲人相關的知識，又看完上午看的書後，葉桑桑操縱輪椅再此出門放風。
依舊是一成不變的下午生活，做完該做的一切後，晚上八點她繼續上線了。
黑暗如預想的一樣到來，通過跳過時間，葉桑桑得到了應聘保姆消息。
夫妻倆並沒有出面，助理電話通知了面試時間後，就掛斷了電話。
期間，葉桑桑坐在沙發上，手機的消息不停彈出消息。
她用語音操縱，將消息從最開始進行語音閱讀。
“心心，不理會我了？”
“發生了什麼嗎？心心你不乖。”
“心心別怕。”
“心心你理會我一下。”
……
足足有接近一百條信息，她聽完後，靠在沙發上。
這時，門鈴響了。
沒了超智能語音提示，她花費了一點時間，才從沙發處走到了門口，打開了語音對講功能。
葉桑桑問對方誰。
對方頓了頓，說是公司介紹來，應聘她保姆的人。
葉桑桑打開門，後退兩步，說道：“歡迎。”
說完，示意對方進來。
秋天的熱氣隨著對方進門，帶進來了一部分。
葉桑桑聞到了一絲桂花的味道，扯了扯嘴角，讓對方先進去，自己關門。
她關上了門，摸索著回到了沙發上。
“你好，我的要求，你聽公司那邊說了吧。”葉桑桑道。
那人點點頭，女聲道：“我知道的，我之前照顧過盲人，還有廚師證，中西餐點都會。”
葉桑桑笑笑，突然抬頭，有些疑惑道：“你身高還挺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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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桑在出去時,和觀眾說了一聲下線，表示下個副本見。
比起葉桑桑的快速脫離，觀眾顯然還沒緩過來。
他們還沉浸在副本文字上，那是一串關於許河在副本中會受到的懲罰。
快速掠過的劇情中,許河申請了法律援助律師。
他不是想要給自己脫罪,他想讓律師告知他的家人,自己為哥哥做的一切。他希望在他死前，能看到爸媽到來。
律師婉拒了他，並表示這不是自己的職責範圍,他只會盡力辯護，案子的細節不能告訴別人。
許河雖然沒有受到過教育,但他了解過，所以他選擇了更換援助律師。
經過漫長的等待,他等來新的律師。
她告訴他,她也不可以這樣做。
直到死,許河都沒能等來他無比渴望的認可。
就像電影的結局,一切以那聲槍響,結束他罪惡的一生。
直播間沒有因為葉桑桑的離去停下，在演化完一切後，一切有了結果。
葉桑桑並不知道,她睜開眼，手邊是嗡嗡振動的手機。
她拿起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
知道她手機號碼的人並不多，她想了想,接通了號碼。
“您好葉小姐,我叫甯浩,或許這個名字您並不熟悉……咳咳咳”蒼老的男聲傳道：“但我們是見過的，在遊戲裡，我有一個您很熟悉的名字，殺馬特。”
葉桑桑嘴唇微張，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時間力量。全息遊戲的神奇之處就是，明明是素未謀面的人，卻在此刻成了熟人。
她道：“什麼事？”
“您不好奇嗎？可以見個面嗎？”他繼續咳嗽兩聲後道。
想起秦江，葉桑桑答應了，但頓了一下道：“我想，應該是你來見我，海市安定醫院。”
“我出不去。”
對面明顯愣了好一會兒，才答應下來。
葉桑桑起床洗漱，醫院設施很全，葉桑桑自己也勉強可行。
換了一身家居服，吃完吃早餐後，她外出看書散步。
兩人沒有約定時間，因為她就在這裡，一直都在。
對方來得比想象得快，她在花園裡把手裡的書看完三分之一，對方就來了。
只不過，和她一樣，是坐在輪椅上來的。
乍一看，還以為是病友見面會。
醫院花園的六角亭很大，對方的助理把人推了進來，甯浩哭笑不得道：“我不知道，您居然……會是這樣。”
他比葉桑桑大三十多歲，可話語裡，卻帶著敬意和感激。
葉桑桑瞧著他，“不便行走，就在遊戲裡多走走了。”
只是對方，明明應該不到六十的年紀，看起來卻像一個老人一般，看起來，像是生了什麼病時日無多的模樣。
甯浩揮手，助理微微躬身離開，他望著葉桑桑，“我想，您會很好奇現實發生的一切，正好我也很有傾訴欲。”
“是的，我很好奇。”葉桑桑合上書頁道。
甯浩垂眸，帶著時不時發出的咳嗽聲，訴說三十年前的一切。
真實是，許河如同《殘暴狂歡》一樣，他將一切設計得天衣無縫，用十年時間，織好了一張大網，讓秦江的妻兒死亡，秦江滿身汙名重傷躺在床上。
“他們查不出來，因為每一樣證據……咳咳……都擺在面前。秦江有殺人動機，隨著時間過去，他們哪怕發現端倪，也早就遲了。”甯浩眼底滿是痛苦，努力的人不止他一個人，可結局不像副本遊戲中那樣，許河受到制裁。
葉桑桑問出自己關心的話題，“秦江他怎麼樣？”
甯浩久久沒有動靜，似乎想到什麼，他咳嗽了好一會兒，才道：“他在我安排的療養院，是16年前醒來的，咳咳咳……醒來後……瘋了……”
“也還好，沒死，瘋了也好，死不了。”葉桑桑竟露出了一絲笑。
畢竟，懲罰一個瘋子，還是過了那麼多年的情況下，不太現實了。
強制在療養院，還能活下來。
可以等一個結果。
甯浩原本想說這還好嗎？想起所處的地方，又釋然了。
他正色起道：“咳咳咳……案件當年就有疑惑，被壓住準備等待秦江醒來，再給出結果。只是在卷宗上，關於兇手的指向確實是秦江，壓下來很大程度是因為秦江沒辦法受到審判。醒來後瘋了，根本沒辦法做到審判，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案子是你們給《犯罪檔案》，就是星環遊戲官方的？”葉桑桑問。
甯浩點頭，壓下到喉嚨的咳嗽，繼續說：“陳隊通過我，幾經周折給了星環遊戲，授權給超智能進行遊戲創作。”
“咳咳咳……我們授權了很多東西，很多細枝末節都加了進去。”
葉桑桑望著他們，有些疑惑，“那你們沒有申請進行遊戲副本體驗？私下得到線索去查？或者超智能沒演化出來嗎？直接查看遊戲演化情況不行嗎？”
遊戲內測前，肯定是能玩了的，對方應該對副本進行過嘗試。
“星環遊戲說不行，不光是需要保密這些因素。更是因為需要有人破局，也就是提供線索，才能進行下一步演化。”
“它只在我們提供所有細枝末節上進行演化，其實就是造了個和當年一樣的景，底層設置上，秦江依舊是兇手。”
“本質上，還是要我們自己去探索，慢慢添加疑問線索對方才能在這個基礎上進行衍生演化。”
“簡單來說，就是缺少一個讓它往前的內核，這就是您存在的意義。”
“超智能確實很強大，但對方讓我們不要神話它，它本質還是人造的。”
說完後，他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停下苦笑道。
葉桑桑思索了兩秒，理解了。
其實就是之前有的數據，即使是超智能也不能無中生有，只能依照提供的一切模擬出來。
實際想要獲得更多，就要向它提問報錯。
也就是她之前的操作。
只有報錯後，才能結合之前的細枝末節，模擬出符合作案動機、性格符合、經歷能造就的合理兇手。
“所以，你們沒進遊戲副本，嘗試獲得兇手線索？”葉桑桑再次說出對方剛才沒回答的疑問。
甯浩望著葉桑桑，“嘗試了313次，我換了不同的人，嘗試了這麼多次。”
葉桑桑白皙如蔥的手指放在漆黑的書頁上，由衷誇讚，“記憶力不錯。”
“謝謝，你和遊戲裡一樣，對我很毒舌，”甯浩吐槽。
他看向葉桑桑，對方看起來，真不像是一個要待在安定醫院的狀態。
明明兩人見面沒有多久，卻已經像是認識了很久。
葉桑桑沒說話，她在思考。
甯浩繼續說道：“你想知道，這次你成功完美完成任務之後，案子怎麼樣了嗎？”
葉桑桑偏頭看著愛說的甯浩，對方的傾訴欲，果然和電話裡說的一樣。
她決定還是配合對方，所以問道：“怎麼樣了？”
“許河死了，我以為他會禍害遺千年，沒想到死了，死了二十年，殺死父母被判處死刑。”甯浩說起這件事，嘴角不自覺露出暢快的笑，“到死，他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情緒牽扯，他又咳嗽起來。
葉桑桑疑惑，問道：“那案子，還能翻案嗎？”
現實中，這個案子可沒有最後結案。
甯浩露出笑容，“你為辰南市警方提供了線索，他們去仔細尋找了，找到了他綁架秦哥妻兒的dna證據，根據他殺他父母時辦案方遺留的dna進行比對了。如無意外，應該就是他。”
“還有馮蓮丟失的手機，被在他家裡找到了，根據技術恢復。得到的資料和手機的存在，足夠證明是他動手了。”
葉桑桑點頭，馮蓮這個死者的手機在他手裡，加上聊天記錄，算得上鐵證如山了。
甯浩露出了暢快激動的笑容，哪怕咳嗽個不停，眼底都帶著興奮的光，“你不知道，我看到許河殺死他父母時，我有多想笑。這證明，不論他如何努力，都沒辦法得他們的認可，最終絕望死去。”
求不到，失去最後關心愛護他的人。
可笑著笑著，他又哭了出來。
嗚咽著，毫無形象地嗚咽，宣洩著幾十年憋悶的情緒。
他心中，救贖了他的秦江終於清清白白，不再擔上殺人犯的罪名。
也為了秦江感到了不值，他可以稱得上完美的好人，可因為一個人的惡意，毀掉了一生，毀掉了在乎的一切。
真相來得太晚，他們等得太久，太久了。
他以為自己要帶著遺憾到死亡那天，沒想到出現了葉桑桑。
案件重新調查了，一切結局了，漫長的等待結束了。
他帶著溝壑的臉帶著釋然，淚水情不自禁流下來。
葉桑桑看著院子裡的樹，春天到了，樹上全是嫩芽。
她知道對方的激動，卻無法深入體會那種感受。所以此刻的她，顯得有些遊離在這個氛圍之外。
又坐了一會兒，可能是葉桑桑經歷過一切，也可能是她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話癆甯浩又講了一些陳年舊事。
比如他救的人，比如救他的人。
他離開時，問葉桑桑，“您想出去嗎？我可以幫你，你幫了我，我也會盡全力幫你。”
“這是我的事了，”葉桑桑輕笑道。
甯浩點點頭，“如果改變主意，可以聯繫我。”
“再見。”
她說。
甯浩被助理推著，轉身離開。
出於禮貌，葉桑桑送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