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花夾子 作品

第 75 章 兩人進了方逾的房...

 不是談雲舒那晚流淚說的三年六年甚至更久,而是被壓縮成了三個月。

 她們現在二十七歲,如果真的如談雲舒所說的那樣,那麼跟一直在一起又有什麼區別?

 跟談雲舒一直在一起嗎?

 或許曾經的方逾想過,但現在的方逾不想,或者說不想去想。

 她只知道,三個月就夠了,夠她跟談雲舒把過去那些年清算清楚,各不相欠,往後橋歸橋路歸路。

 廣場上有花壇,還擺了長椅供人休息,她在長椅上坐下來,望著漆黑的天幕,緩緩地往外吐著濁氣。

 對面沒有迴音,她也不急著要個結果,因為主動權在她的手裡,如果談雲舒不答應,她可以當即就叫停。

 想要續存、挽留這段關係的人,不再是她。

 晚風撩著方逾的髮尾,她閉上眼,將周圍絢爛的光影隔絕在外,兩分鐘後,她聽見了談雲舒的聲音:“好。”

 方逾莫名鬆口氣,“嗯”了一聲,她就這樣將電話掛斷,沒有預兆。

 怎麼消遣一個人呢?她試著回憶談雲舒曾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覺得回去列個表比較合適。

 就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薛奕從工作室裡出來了。

 這一片都是彩妝工作室,除了“半支雪糕”今晚沒有營業之外,其他的店鋪大部分都還亮著燈,廣場人來人往,但比白天還是多了些神秘,不至於讓薛奕那麼容易就被人認出來。

 薛奕在方逾的身邊坐下,兩人之間隔著半個身位的距離。

 “我以前來過這邊。”薛奕率先開口,打破了她們本有些僵硬的氛圍。

 方逾沒應聲,靜靜聽著。

 薛奕繼續說下去:“我在街頭演唱的那兩三年裡,全國各地的廣場我跑了不少地方,有的廣場不允許,剛把話筒音響放上去,就被安保趕著讓走,這個廣場我記得以前是允許唱歌的,但今晚沒有人。”她轉過頭看著方逾,笑了聲,“好吧,我在賣慘,小愉應該也聽出來了。”

 方逾也看著她,面色平靜地問:“那薛老師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薛奕這才就著在室內聊著的話題道:“我是不缺胸針,小愉。”她長長地嘆息一聲,抬頭看著夜空,很有辨識度的嗓音此刻有些低沉,“進圈以來,我就很嚮往自由,我就是這樣矛盾的人,我既要又要,捨不得放棄眼下的名氣、成就,卻也希望著大家不要過多關注我,給我空間,但老闆說不可以,在賺錢面前,這些都不重要。”

 “那天我問你這枚胸針是不是代表著向雲朵一樣自由的意思,你說是,其實那時候,我是想回去買個類似的,但我自私地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將它別在心口。”

 “這是我的問題,我跟你道歉,小愉。”

 薛奕的語氣很誠懇,將自己的錯誤一併認下。

 “但是……”薛奕拐了個彎,再度看向方逾,她勾了下唇,“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這枚胸針是你的,小愉,我沒有對誰這樣主動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所有的小心思得那樣直白嗎?”

 方逾緊盯著眼前的人,如果只是想跟她做朋友的話,這番話已經不在友情的範疇了。

 “抱歉,嚇著你了。”

 薛奕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又問:“可是小愉,難道你要因為這個就給我判死刑嗎?可是為什麼?這枚胸針難道對你而言,還有更多的意義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

 “沒有。”方逾截斷她的話,露出一個微笑,“沒事了。”

 是啊,薛奕不知道她跟談雲舒之間的關係,不清楚這枚胸針對她的意義有多麼不一樣。

 一切都是誤會。

 “那……你對我有哪怕一點的超出友情的想法嗎?小愉。”

 方逾
 

很平和地搖頭:“不好意思。”

 “你不用抱歉,馬上端午節了,之前你還說到時候送我幾個粽子呢,我還在等著。”薛奕又說起別的。

 “那阿奕老師喜歡吃什麼餡兒的?”方逾順著問,把稱呼又給薛奕調了回去。

 “我是甜粽黨。”

 話題成功繞開,聊了會兒,符霜出裡面要切大蛋糕和合照了。

 合照過後,唐半雪就讓方逾她們這些工作黨先回去,怎麼說現在也還在周內,還沒放假呢,其他人想留下來的話可以繼續嗨。

 大家一一道別,人數頓時少了一大半。

 再從工作室出來時,夜更深了,這邊有的店鋪已經關了門,黑了一下片。

 方逾昨晚喝多了酒,今晚沒有這個心思,至於薛奕要保護嗓子還要開車,也是滴酒未沾,就符霜一個人喝的多一些,她挽著方逾的胳膊,嘴裡還在嘟囔著:“再來!”

 好笑的是,也有別的唐半雪的醉酒朋友聽見這話,把手握了個姿勢,附和一句:“來!不醉不歸!”

 大家哈哈笑起來,笑聲四散,往天空蔓延。

 薛奕在一旁關切地道:“我送你們回去吧,我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不用。”方逾說,“從這邊回去很遠,等你過去了再回家,太耗時了,我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

 “那我看著你們上車。”

 “也不用,阿奕老師,我們可以。”

 “……好。”

 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電梯跟方逾她們要去的不是一個方向,薛奕知道方逾堅持的原因,也不再堅持,跟她們說了“晚安”後,自己就轉去了另一邊,距離越來越遠。

 符霜還在方逾身邊嘰裡呱啦地說著話,一會兒吐槽老闆,一會兒吐槽同事,說個不停。

 方逾穿過廣場,把人按在長椅上坐好,再掏出手機準備打車。

 結果下一秒,她的手機屏幕就從軟件界面跳到了來電顯示。

 談雲舒撥過來的電話。

 方逾一隻手固著朋友搖晃的上身,一隻手滑屏接聽,那個“喂”字都沒說出去,就聽見談雲舒道:“向左看,方逾。”

 她照做,就見談雲舒朝著自己走近。

 談雲舒沒有掛斷電話,說:“湊巧路過,你信嗎?”

 “……”估摸著是又看見了唐半雪的微博。

 “我送你們。”談雲舒說完,掛斷了電話,人也走到了方逾她們的面前。

 符霜眼睛眯著,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可方逾卻虛捂住她的眼,聲音落在她的頭頂:“司機到了,走吧,小霜。”

 談雲舒知道方逾的行為是不想讓符霜認出自己來。

 她抿了下唇,而後自己在前面帶路。

 很快,方逾和符霜到了後座。

 那個大熊貓玩偶在後座繫著安全帶,挨著坐在中間的方逾。

 方逾想要像之前一樣揉一下它的腦袋,但礙於談雲舒在場,還是忍住了,她若無其事地看向窗外。

 轎車已然上了路,符霜有些困,安靜了下來。

 過了會兒,方逾又把腦袋微微轉過去,看向在前面開車的談雲舒,談雲舒的袖口往上挽起了一小截,露出皓白的纖腕,上面沒有戴著鐲子,而是一塊看上去有些冷硬的女士手錶。

 方逾又撫了下自己的腕錶,不可避免地,又回想起來昨晚談雲舒為她摘腕錶的事情。

 “……”方逾沉默。

 一路暢行無阻,等紅燈的次數都很少。

 快到小區的時候,方逾把自己身側睡著的好友喊醒:“小霜,快到了。”

 “啊?”

 符霜迷惑地睜眼,看了眼窗外,又看向車內,她的目光落在方逾另一邊的
 

玩偶上,不解地問:“我的小熊為什麼會在這裡?小愉,我出門把它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