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釐 作品

第 78 章

她的心中微震。

 像是邁進了一個秘密的大門。

 機票上的城市是紐約, 雖然她不在那裡,但舒清晚知道肯定與自己有關。

 幾年前她在報道上看到過他在紐約開啟了個新項目。但是那個項目的規模,還不足以讓他動身前往太多回。

 而且, 如果是與工作有關的話,這些機票會在助理的手中,早就隨手丟棄,不可能會全在這裡。

 她並不傻。

 與誰相關, 一眼分明。

 紐約到她所在的城市, 開車大概四個小時。

 上百張機票, 不知又是多少趟的車程往返。

 在她以為已經分開的日子裡, 卻不知道他曾去見過她多少回?

 她的視線停留在機票上面的信息上。

 看著時間。

 以及, 登機人的名字。

 有時隔十來天,有時隔半個月。他往來紐約之頻繁, 就跟回家一樣。

 她原以為,只是投資商“w”先生, 原來還不止。

 也是這時,她聽見容隱在叫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將手中的機票合整齊,放回原位, 又將抽屜關上。

 等恢復完原樣, 才意識到人是在樓下, 並沒有上來。舒清晚輕吸一口氣,離開了這個小書房。

 樓梯很長, 她拾級而下。

 到了樓下, 發現今天別墅有來客。自從他們入住以來,這是這棟別墅的大門首次打開, 顯得都有些稀奇。舒清晚的目光也落了過去。

 住了好幾天, 她其實已經有點坐不住了。

 容隱鎖住了她的目光, “有朋友送了一點私人酒莊的酒過來。”

 言外之意,這與他們的離開無關。

 這才三日而已。

 他扣住她的手,嗓音薄而淡:“沒有這麼快。”

 連聲線都溢出危險。

 她的眸光輕一顫。

 現代社會,有誰能往深山裡一待就是多長時間的?

 他倒是在這裡坐得很穩。也不知道習慣了紙醉金迷的都市的容先生,怎麼會習慣猝然安靜下去的深山?

 舒清晚不主動去挑動他某根危險的神經,更何況,她現在的心思也不在那。聽見不是,她也就收回了注意力。

 她低下頭,手指收攏,握住他的一根手指。

 “容隱……”

 容隱低眸掃過她的手。

 她想問,這些年,他曾去看過她多少次?

 他跟她說會彎腰,原來不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而是遠在更早之前。

 她以為他會很灑脫。

 在她眼裡,他這樣的人,就該永遠在高處。坦蕩從容、一切順意。

 ——而不是,北城到紐約的上百次飛行。

 有些話,他真的從來不會說。

 他們也都不瞭解他。

 人人只道容先生的薄情……

 她艱澀地空嚥了下。

 那句話到了喉口,又緩慢地嚥了下去。在他等她後文時,她轉而問說:“誰送的酒?我認識嗎?”

 她認識他身邊的很多人。他親自帶著她認識、梳理過很多關係網。

 “黎城傅家。你應該不認識。”

 容隱微頓。在想著,那兩位的喜事是不是將近了?

 將那身旗袍和那套首飾拿出來後,他還覺得不夠。

 他闔了下眼,心中作著盤算。

 舒清晚確實不認識。不過她也只是隨意地一問,並沒有在意。

 旁邊的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好了幾瓶酒,地上還有兩箱。

 她看了它們一眼,接著問說:“那我可以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