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多多 作品

第 46 章 恢復記憶

 於是老父親憋了半天,最後就乾巴巴地說,

 “沒什麼.你戴著挺好看的,也能驅邪避兇什麼的。”

 “謝謝。”

 楚總笑了笑,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不過葉叔叔,現在是社會主義新時代,封建迷信要不得。”

 葉存山:“.”

 他當然原本也不信這個!

 總之,這場持續了近乎十九年的尋親終於在幸福的眼淚中落下帷幕。

 他們總算準備離開。

 謝逢君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慢慢收了眼淚,她緊緊牽著兒子的手,生怕他又一次不見了。

 走出機構大門的時候,宴尋左邊牽著母親,右邊是楚停雲,至於老父親,則是貼著妻子。

 首都深秋的風很大,尤其是晚上,稍微瘦一點的人幾乎都能被吹走。

 謝逢君忍不住幫宴尋拉了拉衣服,

 “風太大了,下次多穿點,別感冒。”

 回應的好字還沒說出口,宴尋的餘光就忽然看見上面有一道虛影,正快速墜.落。

 砰——!

 一個花盆毫

 無徵兆地被風颳落,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此時,宴尋已經將楚停雲撲倒在地上,等到聽見謝逢君焦急喊他的名字的時候,宴尋才後知後覺到頸側有點疼。()?()

 他沒被砸到,只是飛濺的碎片割破了他頸側到後腦那部分的皮膚,伸手一摸,便全是血。()?()

 “宴尋?宴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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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們都在喊他。

 宴尋看見了謝逢君焦急充血的眼睛,然後是正在叫人的葉存山,最後,他低下頭,看著面前的楚停雲。

 宴尋感到一陣尖銳耳鳴,覺得他們的聲音好像隔了一層水,悶悶的,聽不太清。

 恢復記憶好像就是這樣一瞬間的事,洪流般的記憶碎片淹沒了宴尋,讓他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宴尋好像看見了謝逢君,很多年前的謝逢君,她在教他一句一句地念詩。

 還有很多年前的葉存山,他在海里救人,像一位無畏的英雄。接著,不知道是誰用布包捂住了宴尋的口鼻,自此他就再也沒見過他們。

 有人想搶他的小觀音,可繩子怎麼也扯不斷,對方只好暫時放棄。宴尋一直哭,哭到嗓子啞,沒過多久,他就生病了,有人強行給他餵了很多白色的藥片。

 於是宴尋慢慢就忘了很多事,再睜開眼時,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對他說“我是你爸爸。”

 於是葉澄意就變成了宴尋,他的人生也從寬闊平穩的江河變成了一條曲折的小溪,不斷碰撞,不斷向前。

 高考結束,宴尋拿到了首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總算是有了件好事,但他的好朋友周澤的父母卻離了婚。

 雙方鬧得很難看。周澤的父親提前轉移了財產

,母親雖然成功離了婚,卻也算是一夜返貧。

 周澤還是選擇跟母親一起生活,由於經濟原因只能去澳洲留學。走的那天,宴尋專門從首都趕回去送他。

 周澤當時抱著他痛哭流涕,說“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

 在他唱出第二句之前,宴尋便很冷酷地把人推進了安檢口。周澤揹著雙肩包,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宴尋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然後一個人回了學校。

 學習,兼職,比賽,努力賺錢。

 大學幾年裡,靜姝學姐一直非常照顧他,幫他蒐集了很多重要的信息,還給他介紹一些非常有能力的研究生學長學姐,以及很厲害的教授老師。

 所以後來有一天,靜姝學姐來找他,紅著眼睛問他能不能假扮一段時間她的男朋友,不用做別的,就偶爾一起吃飯,一起泡圖書館就行。

 宴尋沒有拒絕她,點頭說好。

 念大學的時候,宴尋幾乎都沒休息過,可比賽的獎金,學校的補助,兼職的外快還是不夠,為了哥哥的醫藥費,宴尋萌生了創業的念頭。

 只是不太順利,四處碰壁,被人戲弄不說,有天晚上還被一個男人強吻了。

 這樣羞.恥的事宴尋誰也沒說,只是晚上每每做夢,他好像都會夢見那天,夢見那個被他綁起來的男人。

 對方黑髮凌亂,整張臉被床單上的牛奶溼透

 ,那雙幽冷的藍眸一直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

 我記住你了。

 於是總做夢的宴尋一直睡不好,學姐便說請他一起出去吃飯。作為明面上的男朋友,宴尋總得抽點時間陪她於是就很快答應下來。

 只是靜姝學姐有點不好意思,提前問了他一句,

 “對了,我哥哥也一起,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吃頓飯而已,宴尋只是不愛社交,但如果有需要,他也有能力跟別人相處好。

 只是他以前好像沒怎麼聽靜姝學姐說起過自己的哥哥,但宴尋也沒多想,他只覺得靜姝學姐人這樣好,那她的哥哥應該也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當時是冬天,首都下了第一場雪。

 宴尋在校門口跟學姐碰面,卻沒想到遇見了一個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的人。

 站在雪中的男人黑髮藍眸,濃密的睫毛上落著幾片雪花。不過又很快消融,變成幾顆極小的水星。

 看見宴尋的那一刻,他還很溫柔地笑了一下。

 拋開偏見不談,那一刻楚停雲笑的時候簡直漂亮得不像真人。

 “小尋,這是我哥哥楚停雲。?()_[(.)]???$?$??()?()”

 旁邊的江靜姝笑著為他們兩人介紹,

 “哥哥,這是宴尋,是我的呃.男朋友。()?()”

 聽見男朋友三個字,楚停雲的眉頭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首都冬日的風極冷,宴尋卻覺得那一刻他惱得渾身的血都在燒,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醉酒被這個男人扒了衣服強吻的晚上。

 “他是.你哥哥?!”

 宴尋實在沒忍住多問了一句,還要扭頭進一步跟學姐確認,

 “是親的嗎?”

 “當然是親的呀。”

 說這句話的時候江靜姝有點忐忑,她知道楚停雲不喜歡自己的母親,現在又是在宴尋面前,所以沒有過多解釋自己複雜的家庭關係。

 不過她也實在沒想過今天楚停雲竟然會親自來學校接她,靜姝簡直受寵若驚,只想著跟對方好好相處。於是便拉了拉身邊假男友的袖子,

 “小尋,你別拘束,跟著我喊哥哥就好。”

 宴尋:“.”

 哥哥?

 誰要喊這種強吻別人的變態哥哥!

 於是最終宴尋撇過頭,他第一次沒給學姐面子,很冷硬地喊了句:

 “——楚先生。”

 連“你好”兩個字都不多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