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輓歌 作品

第168章 京畿治安大作戰(上)

  所以權貴與官僚們確定可以騎馬,他們家的人能不能騎馬,其實這是一個灰色地帶。官府也懶得去管類似的事情,除非是為了故意整人!

  但是,就算可以騎馬,也不能隨便奔馳縱馬,那是傳令兵的特權。或者給是專門給皇宮內送“活物”的“驛馬”才可以如此。

  鬧事騎馬,抓到重罰!

  要不然,如果家裡稍有地位的人都敢騎馬在街上奔馳,那樣的話,在沒有詳細道路交通規則的盛唐,只怕基哥都已經出車禍了!

  然而話雖如此,封建時代的法令嘛,懂的都懂。

  有人執行的時候,那法就是法。沒有人執行,那就啥也不是啥也沒有了!

  王銲這樣的五陵年少,他們才不把國家法度當回事,只要板子沒打到自己身上,那就是不存在。

  不過看今日這架勢,王銲也有點心虛。平日裡金吾衛不管,不代表他們不能管。人家圍過來,顯然不會沒事找茬。

  “幾位官爺,拿去吃酒吧。”

  王銲掏出一粒金豆子,遞給領頭的張光晟。

  “都看到了啊,是他在向某行賄。

  在長安大街上縱馬,笞五十!行賄的事情,帶回金吾衛衙門慢慢審!

  拿下!

  還有他們幾個一起拿下!”

  所謂笞五十,就是在長安鬧市區,把人綁好,拿竹板或藤條抽五十下,打背脊或者大腿屁股這一塊。

  要脫了衣服打哦!

  如果在這裡行刑,那麼別的不說,王銲他們幾個人光背光屁股就得當場社死,以後連貴族宴會都不敢參加了。

  聽到張光晟這麼說,王銲才鬆了口氣。回衙門就好,回衙門起碼說明還有轉機。

  “好!幹得好!”

  街邊有一個圍觀群眾不嫌事大,對著一眾金吾衛士卒大聲叫好道。

  張光晟腦子裡回想起當初方重勇訓話時的場景。

  有個金吾衛官員問道:“長安權貴眾多,他們在街上不法,我們也要糾察麼?還能在他們身上撈錢?”

  方重勇立刻破口大罵道:

  “這些權貴給錢你嗎?他們不給吧?

  既然他們不給,還喜歡行不法之事,那你們為什麼不能找他們去拿錢呢?

  記住,長安是聖人的長安,不是權貴們的長安。

  作為聖人的鷹犬,對那些權貴們狠一點,沒問題的。出了事某頂著,讓他們來找某的麻煩便是了。

  在長安,除了聖人以外,沒有金吾衛不能執法的人!”

  想到這裡,張光晟忍不住冷笑。

  希望眼前這些五陵年少們都鬧一鬧啊,鬧得越大越好!這樣金吾衛想不出名都難了。

  方重勇就是喜歡把事情往大了搞啊,最好御史臺都來彈劾都好!那樣他就絕對安全了!

  因為這些罰款,一半是執法人員自己“創收”,一半是要送到基哥內庫的。

  鬧大了以後看看誰會哭死!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啊!耶耶今日便是要縱馬長安,你敢怎樣?”

  王銲對著張光晟破口大罵道。

  沒想到此話一出,一旁執法的金吾衛士卒們聽到了以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雙眼放光!

  一個士卒湊到張光晟耳邊壓低聲音問道:“張司戈,抗拒執法以錢贖罪,至少得多少錢來著?某沒怎麼讀過書,上次講的時候打瞌睡沒聽明白。”

  “這個數。”

  張光晟不動聲色伸出手,做了一個“五”的手勢。

  “五貫?”

  “不,咱們按謀反給他安插罪名,五十貫買他一條腿,五百貫買他一條命。

  只要他敢跑,那便是要去終南山行刺聖人的賊人,被我們發現後畏罪潛逃。”

  張光晟嘿嘿笑道。

  一聽這話,那位金吾衛士卒頓時大喜,連忙跟幾個同僚耳語了幾句。他們一行人都不懷好意盯著王銲,甚至還主動往後面退了一步,示意王銲要跑路請隨意。

  “某……某跟你們回衙門吧。”

  王銲隱約聽到“謀反”二字,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他與他兄長王鉷,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自然會以最惡毒的念頭去揣摩別人,一想到某些栽贓陷害的戲碼,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跟某回衙門吧,馬匹罰沒了啊!”

  一聽到對方服軟了,張光晟手下那些金吾衛士卒頓時沒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