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走不完的套路

               　　 第367章走不完的套路

　　“嘿喲！嘿喲！嘿喲！嘿喲！”

　　八卦城以南不遠的伊犁河邊，主要由安西遠征軍士卒組成的隊伍，正如螞蟻搬家一般的挑土，從伊犁河引水入城，開鑿漕渠。

　　他們一邊有節奏的嘿喲嘿喲叫嚷著，一邊活力四射的勞作，一副奮鬥昂揚的姿態。

　　“桄、桄！”“桄、桄！”“桄、桄！”

　　旁邊某個懂音律的士卒，用梆子擊節發出節奏明快的聲音，一邊敲擊一邊高喊著沒有具體含義的吆喝聲。

　　這是古代，當然也包括唐代大規模工程的運作秘密之一。樸實的勞動人民，其實是吆喝著做事，苦中作樂，用他們獨有的方式發洩著情緒。

　　“聖女不在驛館練習舞蹈，難道某這裡丘八們勞作不息，讓你更感興趣麼？”

　　正在工地裡查看工程進度的方重勇，看到蒙著面紗的金絲凱亞走到自己身邊，不請自來，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媽個雞，老子正在感受關中鄉土文化的魅力呢，你個吉娃娃到處晃什麼晃！閃一邊去！

　　方重勇在心中暗罵了一句。

　　“聖女啊，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那天離開的時候，你不是說你全程閉眼，什麼都沒看到嘛。

　　藥殺水岸邊便是石國都城柘枝城，順著藥殺水北上，有一條向東的支流，途經白水城、怛羅斯城，隨後與碎葉河交匯，一同匯入熱海（即伊塞克湖）。

　　“方大使，您要是知道自重身份，何以讓我那天晚上看你和你那寵妾在床上……”

　　夜深了，方重勇正在府衙書房裡面看石國的地圖。

　　這感覺簡直糟透了。

　　其實金絲凱亞也不想來遍地糙漢子的挑土現場，可是如今石國局勢一日緊迫過一日，她不著急也不行了！

　　“耕戰不分家嘛，耕種是為了給戰爭提供後勤補給；而戰爭是為了給耕種提供安定的環境，這兩者是不分家的。

　　金絲凱亞說不下去了，因為周圍已經有探究的目光投過來。兩人現在的模樣，不像是大唐封疆大吏與石國公主在聊正經事，倒是很像嫖客玩過妓女以後沒給錢，被妓女追上來討債的場景。

　　方重勇擺了擺手，將雙手放在背後，看著遠處的伊犁河，滿不在乎說道。

　　鑑於那一夜不太美好的回憶，她沒有再觸碰方重勇的逆鱗，說什麼要唐軍發兵怛羅斯。

　　這條沿河線，其實也是通往石國的東路。其他地方都是無水的戈壁沙漠，人畜無法通行。

　　方重勇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金絲凱亞，嘴角帶著微笑，把她從頭看到腳，那視線好像能穿透身體一樣，灼燒著她的肌膚。

　　金絲凱亞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他身後的屏風後面傳來阿娜耶的聲音：“沒事，我在看醫書，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我是來看她那天晚上學了幾招，今天能不能學以致用。”

　　面對方重勇的調戲，金絲凱亞深吸一口氣，正色回答道：“如您所願，告辭。”

　　金絲凱亞是石國公主，又是拜火教聖女，在沒有外來強大力量干涉的情況下，她就是天之嬌女，要什麼都有。

　　你是來談政務的使者，不是來賣身的妓女，伱要自重身份！”

　　方重勇大言不慚的呵斥道。

　　可如今金絲凱亞發現，好像現在她自己才是“商品”。

　　今晚來府衙書房，記得穿得莊重一點。

　　“今晚金絲凱亞要來，你還不去睡？還在這裡看熱鬧？”

　　“方大使，蔥嶺以西各國都在看著大唐是如何對待他們的，石國就是前車之鑑。

　　“好的聖女，你可以回驛館休息了。”

　　金絲凱亞感覺自己就像是石國市集上奴隸販子手裡的女奴，正脫光了衣服被顧客們觀摩。她曾經有過幾次類似的見聞，當時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身為高高在上之人，那一切皆是理所當然。

　　石國南面是康國，高仙芝正是以這裡為補給基地攻打石國。但康國也是二五仔，還要自帶狗糧給唐軍出輜重，心中如何作想不問可知，這個基地其實並不穩固。

　　聖女跳柘枝舞是跳得不錯，不過軍略之類的事情，你還是少發表意見的好。

　　“聖女慢走，本大使公務繁忙，就不送了哈。”

　　她的聲音引起了周圍何昌期等人的注目，隨即眾人又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