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25. 啟明製造廠 靈異120區




路人甲陳子輕恍然,約會啊。



>“小馬,我們走吧。”他坐上後座,對馬強強說,“還看啊,你也想耍對象?”



馬強強臉爆紅:“不耍不耍,我有哥就好了。”



陳子輕:"……"



“知道對象是什麼意思啊,對象能給你的,我可給不了你,快騎車,走了。”



馬強強手忙腳亂地騎上自行車,還很貼心地衝約會中的宗技術發出通知:“宗技術,我帶我哥走了昂——”



宗懷棠蹲在那沒動。



廠花扶著小包的帶子往上提了提:“懷棠哥,我們去國營飯店吃飯吧。”



宗懷棠嘴皮子一扯,吐出四個字:“朝三暮四。”



廠花的臉瞬間就白了好幾度:“你是不是,是不是聽說了……”



宗懷棠沒回應。



廠花蹲下來,急切地解釋:“不是的,你別聽人亂說,她們是想破壞我們的關係,我沒有把你當廠長,你是你,廠長是廠長,我能分得清,我不可能那麼做的。”



宗懷棠挑著眉毛掃了她一眼,沒錯過她的慌亂,一下就笑了起來:“這麼會玩。”



廠花想去抓男人的手,又覺得自己不夠矜持,她紅了眼眶:“我來廠裡是為了廠長,可我漸漸明白我對他不是男女之情,是對領導的敬愛,我向你承諾,我是想和你過餘生的……”



宗懷棠就聽到了"敬愛",某個人也是一樣的敬愛法。



鼻息裡是女同志身上的香味,這是老爺們擦多少肥皂都比不了的,像能融入水含進嘴裡,耳邊是顫慄的誓言和真心。



這種聽覺跟嗅覺都熱燙的時候,他張口卻是一句:“男性跟男性,靠什麼打通?”



廠花愕然:"什.…什麼?"



宗懷棠彷彿是從什麼世界的入口路過:“我在研究人類對陌生領域的探索。”



廠花迷戀地看著他。



宗懷棠起身:“不是要去國營大飯店嗎,走啊。”



廠花歡喜不已:“你相信我了嗎?”



宗懷棠腐著腿下臺階,懶洋洋地說:“我無所謂。”



無所謂是不是把他當他哥,無所謂有沒有成為誰的心上人。



廠花從後面拉住他的袖子:“我騙



過你,你都無所謂,那什麼才有所謂?”



宗懷棠笑而不語。



廠花哭得梨花帶雨,期盼的眼神投向他,又在他看過來時躲了過去。



宗懷棠把袖子上的手撥開:"有手絹就自己擦,不要讓男人擦,男人不是好東西,手絹才是。"



既多情風流,卻也有著堅固的底線。



"我知道你有原則,討厭被人欺騙,我沒有機會了,迷途知返也沒用了。"廠花從小包裡拿出手絹,帶著一抹花香,她擦著眼淚,期期艾艾地說,“廠裡喜歡你的那麼多,你會跟哪個同志結婚呢?"宗懷棠看樹上麻雀,他是不小了,該結婚了。



還是放著吧,先去大飯店吃飯,自己一個人吃也行,吃完了在街上溜達溜達,說不定能逮到阿貓阿狗。



不是每個工人都分到房,家屬區按檔次來,有在走廊做飯一間挨著一間的公寓型,也有帶獨立小院子,兩層小樓房,鍾家是第二種。



陳子輕在馬強強的帶領下到達了鍾家。原主沒來過這裡,他全然陌生,走在衚衕裡有種紀錄片的感覺。



馬強強停在一個院子裡前面:"哥,鍾菇家沒人,大門是開著的。"



"沒人啊。”陳子輕站在紅漆大鐵門前往裡探頭,“鍾菇?"



一連喊了幾聲都沒聲響,陳子輕把手伸到後面,摸了個空:“小馬,你拉著我。”



"噢噢。"



馬強強拉他的食指,鬆開去拉他的拇指,然後是無名指,中指,小手指,五根手指頭全拉了個遍。



陳子輕無語:“你是不是汗多了,往我手上擦?”馬強強窘迫得抬不起頭。



陳子輕的緊張不安被他的傻子樣轟走了,反手拉住他,兩人一起走了進去。房子是朝南開的,怎麼裡面這麼陰,今天不是大晴天嗎。“哥,鍾菇的房間在這邊。”馬強強輕車熟路。



陳子輕回了回神,他走到馬強強示意的房門前,扣扣敲兩下:“鍾菇,你在裡面嗎?”



等了會,房裡才有應聲:“向寧,你進來吧。”



陳子輕開門進去,入眼一片昏暗,要不是他交底有點光亮鑽進去,那他眼前會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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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鍾菇,你房裡的簾子是一點都不透光。”陳子輕把門開著,讓空氣流通起來,“你爹媽出門了啊,我喊了沒人應,就直接進來了。"



鍾菇窩在床上:“他們走親戚去了。”



“你把門關上。”鍾菇的聲音模糊,"叫小馬到外面等著,別進來。"



“小馬。”陳子輕回頭,馬強強馬上後退了點,“我不進去,我就在門外,鍾菇,你有事和我哥說就好好說。”



“關門房裡黑啊,開個燈吧。”陳子輕邊關門邊說。



鍾菇急促阻止:“別開燈!”



陳子輕聽出她的情緒不對,心提了幾分,半開玩笑道:"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見,我都不知道你的床在哪。"







鍾菇把床頭小檯燈打開了,她靠在床頭,那束光照在她臉上,周圍都是暗的。



陳子輕把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拿了下來,聽她說:“向寧,我見到了小萍的鬼魂。”



隨著鍾菇的話落下,房裡的溫度驟然降到了谷底。陳子輕右手掐著左手的虎口靠疼痛維持冷靜:“在哪見的,怎麼見的?”



鍾菇抱著腿,她沒梳麻花辮,烏亮粗黑的長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臉。



房裡是她的口述,沒有平時的那股子勁。



陳子輕聽完她所說,能體會她的崩潰:"小萍沒說自己是被誰害的嗎?"



鍾菇”刷”地把頭從臂彎裡抬起頭:"不是生病才去世的?"



陳子輕透露了他在廁所的恐怖經歷。



房裡靜得像沒有活人。



鍾菇臉上的燈光襯得她十分詭異,陳子輕有點吃不消,他轉開了視線。



"向寧,要是廁所隔間裡的小馬死了,”鍾菇一眼不錯地看著他,“那外面的就是小馬的魂。"



陳子輕頭腦清晰:"小馬是活著的。"



鍾菇還看著他:"是啊,小馬是活著的。"



陳子輕說:"所以外面的是別的鬼,不是小馬。"



鍾菇說:"小萍就是被他害死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過後,突然同時不說話了。



直到鍾菇受不了地拍床板:“我真的!我哥以為我胡言亂語,我的腦袋又沒有像你一樣磕破過,不存在讓血塊壓迫神經產生幻覺的現象,他就是不信我說的人死後真的會變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