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49章 逼王集中營





夏橋正無所畏懼,那又怎樣。




就在這時,山下來人了,不是村民,是柏為鶴的人,有三五個。




陳子輕用肩膀撞了撞夏橋正的胳膊: “快走,你要是留下來了,我那弟弟指正你,你就跑不掉了。"




夏橋正抹掉匕首上的血跡: “我們是一起的,姦夫淫夫,我走了,你弟弟會把賬算到你頭上。陳子輕留意上山的人,快速說: "別管我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夏橋正目光犀利: "什麼辦法,不就是掉個兩滴淚求人,你想求誰,傅延生,還是柏為鶴?"陳子輕無力反駁,傅延生在裡頭就算了,怎麼把柏為鶴算進來了,我跟他什麼都不是啊。




“砰”




一聲槍響。




柏為鶴的人看見受傷的微家小少爺,直接開槍了。夏橋正沒被打中,他要把陳子輕扛起來跑。




陳子輕掙扎著說: “你帶著我走不了,你自己走吧,夏橋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犯不著為了我這樣的人把命搭上,我等你下回,下回來報復我。"




夏橋正勾了下唇角,雙手張開,擦著他的手臂伸到他後面,解開他腕部的皮帶。




陳子輕的手剛恢復自由,夏橋正就扯下他的毛衣領子,一口咬在他的鎖骨上面,他疼得頭昏眼花。




夏橋正的齒間沾著他的血,在他耳邊說:“下次再見,我會雙倍討




回來。”臨走前還拿出手機,拍下了他的電子圈。




陳子輕雙膝發軟,但他沒有癱倒,他整理了一下毛衣領子攏住大衣,鎖骨的咬傷在流血,提醒著發生的事。




夏橋正還不能死。




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夏橋正跟夏子有關係。無論如何,不到百分百確定沒關係的那一刻,夏橋正都不能死。




屋內




爐子上放著鐵壺,火盆裡的木柴燒得通紅。




陳子輕捧著一杯水,手心觸摸著滾燙,杯子裡的熱氣往他眼睛裡跑,鼻子裡撲,毛孔裡鑽,他舒服地湊近些,把臉虛虛地對著杯口。




四周很靜,秘書站在門外,不易察覺地打量垡城舊時的第一美人,現今的傅家主母,凡人扛不住如此膚淺,又如此有深度的誘惑。




只有柏總可以。




柏總在窗邊工作,敲鍵盤的聲響就沒停過。




秘書用皮鞋蹭蹭混著泥巴的雪堆,救人這事柏總沒開口,是他自作主張,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叫了幾個人上山。




不像是因為其中一人牽扯到傅氏,救下來可以給柏總拿到個可有可無的人情。更不會是見義勇為。




秘書見隨行醫生過來,他暫時把費解的事擱在一邊,迎上去詢問微家那小孩的情況。




"周秘書,眼下條件有限,傷口只能簡單處理。"醫生提議道, “最好儘快送去醫院,以免留下病根,耽誤康復工作。"




周秘書不以為然: "不就是肩膀跟腿上紮了兩刀。"




“太深。”醫生描述了一下傷口的狀態,下的是死手,快又幹練。周秘書摸下巴: “微家老大這回可不好交差了。”醫生詢問道: “那人送不送走?”周秘書不答反問: "醒著嗎?"




醫生點頭: “醒著。”




“那不用送了,痴心妄想激發的腎上腺素能壓住身體上的疼痛。”周秘書拍拍一頭霧水的醫生,"好戲就要上演了。"




窮鄉僻壤的村莊,周秘書一個文員挖不來礦,他實在是無趣,索性自己給自己找了個樂子,讓好戲提前了一把。




微子銘躺在床上嫌棄床板太硬,被子難聞,屋子破爛,四處透風狗都不住,他想回家了,家裡一堆傭




人伺候他,哪像現在啊。可他現在不能回去。




為了接近垡城新貴才跑來的這裡,苦頭吃了,還受了傷,要是達不到目的,那他不如死了算了。




微子銘把手伸進兜裡,摸到那包藥粉攥了攥,屋門被人推開,他就要發少爺脾氣,看清是誰就受寵若驚地喊: "周秘書,你是來看望我的嗎?"




周秘書隨便關心了兩句。




這可把微子銘感動壞了,真以為柏先生注意到了他一路的堅持,發現他是與眾不同的了。柏先生的秘書都親自過來了,這信號還不夠強嗎。很多人都不能跟周秘書說上話呢!




微子銘蒼白的小臉激動得發紅,一下就找到了靠山,急著要踩死他那個大哥微玉: "周秘書,你知不知道我哥在哪?"




周秘書說: "在柏總休息的地方。"




微子銘張口就是一句尖酸刻薄的質問: “他憑什麼?!”




周秘書心道,弟弟比哥哥更腦袋空空,微家算是徹底起不來了。曾經何等輝煌,自尋死路。"憑他是傅太太。"周秘書笑。




微子銘的表情一閃而過扭曲,微玉沾了傅延生的光。他的自信出現裂痕,微玉背後有傅家,那柏先生會為了他大動干戈嗎?




雖然微子銘心裡沒底,但他又不能讓微玉跟柏先生單獨相處。微玉一身勾引人的本領,不像他這麼清純,什麼都不會。




微子銘想象微玉假裝把水弄灑,打溼柏先生的褲子,再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去擦……他迴光返照一般,猛地坐起來: "周秘書,你能帶我去柏總那裡嗎?"周秘書驚訝道: "你還能走?"




“我能!”微子銘下了床,他慘叫著坐回去,受傷的小腿抖得厲害,肩膀也是一陣陣讓他扛不住的劇痛。




周秘書蹙眉: “你這樣不行,我去找村民給你弄個板子抬過去。”




微子銘流著淚道謝,一個見機行事察言觀色的秘書對他這麼上心,還不是看出了老闆的心思。




.不多時,微子銘被村民抬到村裡收拾得最亮堂的一個屋前。




“柏先生。”




微子銘讓村民抬他進屋,揮手讓他們出去,他就跟找青天大老爺伸冤似的:“請您為我主持公道。&#




34;




在後面剷雪的周秘書差點笑出聲,他老闆年少時就已經在國外金融圈放浪,明目張膽地割肉喝血,經歷過商業狙擊瘋魔時期的人,壓根就不認識“公道”二字。




也就是貨幣對沖基金麻痺了,對賭都膩了,實在是沒什麼能刺激起來閾值過高的精神體了,才開始自制所謂的道德感,清心寡慾地當起了平平無奇的企業家,還跑這來挖礦。




"傷我的惡人跟他是一夥的!"




周秘書聽到這聲就拿著鐵鍬走近點,他想看看裡面那位長子的表現。




“怎麼會是一夥的呢,我是在醫院被擄到這裡的,現在我先生的人肯定在找我。”陳子輕喝了口溫水, "你應該知道那個人要對我做什麼吧。"




"做什麼,你們不是情投意合,去山裡打野味嗎?"




陳子輕的臉拉了下來,這個少年的名字跟他是一個形式,本來感到親切,但由於原主的關係,面目可憎了起來。




"弟弟,你去年就成年了吧,作為成年人,最基本的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我是傅太太,你在柏先生面前抹黑我的名聲……"




小少爺被他那聲弟弟給雷得裡焦外焦,都沒聽他後面說的什麼。




“柏先生,柏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手機被他的妍頭搶走砸壞了,手機裡有他們苟合的視頻,他們就在雪地裡來,臉都不要了,被我發現了還要殺了我,要不是柏先生的人及時相救,我就




讓他娣頭殺死了,柏先生,您說他這種骯髒醜惡的人是不是應該……"




正說著,突然就沒了聲。




他發現男人的筆記本旁邊躺著……助聽器。




竟然沒戴!




右耳的聽力是好的吧。儘管右耳衝著牆那邊,不對著門口,多少還是能聽到一點的。果不其然,柏先生聽見了他的那番話,拿起助聽器戴上,他側向門外:“你想做什麼?”少年理直氣壯道:“我想要微玉給我下跪!”




陳子輕心下疑惑,原主的弟弟怎麼像是要柏為鶴給自己撐腰,很有把握的樣子,難道他被夏橋正扛上山期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要真是這樣,那他不就完了。他握著杯子站起來表明態度: “我




不跪。”




見柏為鶴不語,陳子輕心裡七上八下有點慌,他孤立無援,只能搬出生死不明的傅延生: “柏先生,我是傅延生的太太,我是不可能下跪的。"




柏為鶴取下眼鏡,筋脈清晰,十分有骨感的手摺起鏡腳:“傅太太不用特意提醒自己的身份,我參加過你們的婚禮,和你的先生有過接觸,不會不知曉。"




陳子輕心頭一涼,明明是平鋪直敘,卻讓他有種被羞辱了的無地自容。好像他思想空乏,只會攀附男人。




他莫名難受起來,傅延生那麼罵他,他都沒往心裡去,現在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令他鼻子一酸,腦袋垂了下來,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著,又忍不住替自己委屈: “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我只是急了,我怕你為了給人撐腰讓我下跪,那我……”




"啪"




眼鏡盒關上的響聲打斷了他後面的話,他以為柏為鶴聽都不想聽了,要他閉嘴。




"我給誰撐腰?"




不遠處傳來沒有波瀾的聲音,陳子輕愣了下,他垂在褲邊的手動了動,小幅度地抬起一根食指,對著原主弟弟指了指。




柏為鶴將鏡盒放到一邊: "什麼也不是。"




微小少爺不敢置信,他眼眶一紅當場哭了出來: “我什麼也不是,我怎麼可能什麼也不是,你,你不是對我……"




柏為鶴走出屋子,剷雪的周秘書眼神躲閃,不敢跟老闆對視。




"你並不能挑起我的生理慾望和心理慾望。"柏為鶴轉身立在門旁,光影打在他深刻立體的眉骨輪廓上,一時模糊了他的氣質,讓人辨不清他平易近人,還是傲慢冷漠。




躺在木板上的小少爺存著一絲幻想,指著陳子輕說:“那他呢,他能嗎?”




陳子輕發覺柏為鶴看了過來,彷彿是在估量他價值多少,他的臉都紅了,眼神無處安放地亂飄。




很快他就聽見了一道淡漠的嗓音。




"你認為以我的身份,需要跟他人的太太偷情?"




這話不止堵住了弟弟的嘴,也讓哥哥內心莫名起伏的思緒瞬間死透。柏為鶴抬腳離開了門口。




r />陳子輕也要走了,他把杯子裡的水全部喝掉,四處張望著找了個地兒放杯子,經過原主的弟弟身邊時,壓低聲音說: “弟弟,山上的事,目前只有我,你,柏先生三人知道,希望你不要再說出去了,原因有兩個,一,你沒證據,二,事情傳開了,傳到傅延生耳邊,他面上沒光,除了質問我,還不會放過散播消息的你跟你家,你們很大可能比我更慘。"




這道理微小少爺不會不明白。




手機沒了,說破天都沒用了,讓家裡知道了,只會罵他是個半吊子,要做就做好,沒做好不如不做,惹得一身腥。




他白乾一場,身上多了兩個洞,咬牙切齒地把怨氣灑到得勝的人身上: “誰是你弟弟!”陳子輕翻了個白眼,我還不想當你大哥呢。




微家小少爺看到了那個白眼,他直接就被氣暈過去,陳子輕叫村民把人抬頭了。




陳子輕在村子邊沿走了走,沒見到夏橋正,看來是已經離開了,他搓搓凍僵的臉去找柏為鶴。男人在施工地聽建工彙報進程,背影高大偉岸,肩膀很寬,身高體型都比他大將近一倍。陳子輕沒去打擾,等他忙完了才過去: “柏先生,我弟弟都是亂說的,假的,我沒有和我先生以外的人……"




柏為鶴的語調平淡到無情:"真假和我有關?"陳子輕怔了怔,搖頭。柏為鶴從上到下打量他片刻:"傅太太,我最後再說一次,請自重。"




陳子輕等人走遠了才回過神來,他做什麼了嗎?衣服穿得好好的,既沒搔首弄姿,也沒拋媚眼撩騷,做作地摸大腿摸脖子摸頭髮這摸那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