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51章 逼王集中營





確實也見慣了,沒意思。




傅延生把資料袋扔了過去: "把尿撒了,一邊玩去,別影響我心情。"“那你自己吃啊,別燙著。”陳子輕敷衍了句,拿著資料袋進了衛生間。資料袋裡是一個富二代這兩天的生活軌跡和社交。




"馮三少死了啊。"




陳子輕吸了口氣,又死了一個。




他坐在馬桶蓋上一張張地翻看,馮三少死前那段時間沒什麼異常,就是正常公子哥的吃喝|嫖賭。




目前死了三個人,其中兩個確定戴了夏子的黑色帽子,他們全是傅延生圈子裡的。陳子輕感覺人數還會增加,那夥人幹嘛了啊……怎麼就引來了夏子呢?後面不會要輪到蘭翕跟傅延生吧?




門外響起陌生男音,陳子輕的思緒受到了影響,他從衛生間出來,見是一個美男子。“延生,你朋友來看望你了啊。”陳子輕禮貌地打招呼, "你好。"




美男子眼神躲閃。




也不知是演技拙劣,還是故意欲蓋彌彰。




陳子輕把資料袋放起來,垂著頭說: “你們聊你們的。”




太太看出了來人跟自己先生是老相識,自覺去了門外,多識趣,多賢惠。和那晚在




別墅走廊沒區別。




卻又一直垂著眼睛,似乎不想被發現眼裡的失落。傅延生將餘光從出去的人背上收回。




氣氛沉悶無比。美男子出了點汗,他一說話,紅色的唇肉跟白色的牙齒顯得可口動人: “傅總,我按照您的要求來了,現在我可以……"




傅延生倏然開口:"站一邊等著。"美男子照做。




十多分鐘後,病房門外傳來扣扣聲,費萊爾說: “傅哥,微家想要嫂子回家一趟,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那就讓他去。”傅延生的嗓音舒懶沙啞,聽著讓人面紅耳赤浮想聯翩。




陳子輕沒什麼想法,他很焦慮微家這趟: “我想帶上費萊爾。”




傅延生刻意用那種聲音說話,是個耳朵沒問題心智沒問題的都要懷疑,老男人竟然能不當回事,真他媽的,他咬牙: “帶上誰,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費萊爾。"陳子輕舔舔唇, "他是你的心腹,微家看到他,就知道我們感情好。"傅延生冷笑: "我們感情好嗎?我們不就是名義上的夫妻。"陳子輕無語地把大衣一攏: "不說了,你注意休息,別太勞累,我走了。"




費萊爾開車送陳子輕到微家,沒有要陪著他一起進去的意思。




陳子輕解開安全帶:“費萊爾,你跟延生多久了?”




費萊爾說: “挺久了。”




陳子輕隨口道: “你覺沒覺得他最近變了點?”




費萊爾笑問: "哪種變法?"




“看來你沒發現,那估計是我的錯覺吧。”陳子輕接著就說出裴遠知三個字的結構,讓他幫忙查一下,並說出了大概年齡。




“你不要拒絕我,不然我找延生,他還是會答應我的,所以我直接找你了。”陳子輕下了車,"我要是很久沒出來,你能進來找我嗎,費萊爾。"




費萊爾抬了抬下巴: "嫂子,你的父親出來接你了。"




陳子輕調整表情轉身,走來的中年人跟原主沒幾分相像,原主這臉,完全靠的是他那個過世的母親。




微父客氣地邀請費萊爾上門做客,被費萊爾拒




絕後也沒露出不滿,他帶十多年沒有回來過的大兒子進門,上樓。




“墓園就不帶你去了,你沒資格,你不要你母親,不要這個家,薄情寡義。”微父指著架子上的遺像,"過來給你母親上柱香,看這麼多年了,她還認不認得你。"




陳子輕點著香想,是不要嗎,不是被你趕出去的?




這次讓他回來祭拜是藉口,主要是為了那個便宜弟弟吧。




陳子輕把香放進香爐裡,背後就響起了中年人的嚴父口吻: “你生是微家人,死是微家魂,以前你愛怎麼墮落就怎麼墮落,如今你身份有變,也不是十七八歲的時候了,你三十二歲,一點都沒長進,要不是你弟弟,你現在早被傅延生打死了,能站在這裡跟我講話?"




"你走狗屎運嫁作□口,成為傅延生的太太,就該老老實實伺候他,要是夏家村山上的事還有下回,整個微家都會給你陪葬。"




微父看一灘惡臭的爛泥似的: "實在忍不住就到家裡來,我這邊安排信得過的人。"




陳子輕: "....




怎麼跟傅延生一個調調,都認為原主放蕩?原主離開垡城之前名聲就被有心人傳臭了嗎?不奇怪,沒了強大的庇護以後,美貌就成了原罪,招人嫉妒。




"不孝子,我不親自去醫院請你,你都不回來。”微父的語氣裡毫無慈愛,"你弟弟被我接回垡城,躺在醫院養傷,你有關心過一句嗎?"




“我離開的時候他才五歲,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成年了,我跟他又不親近,為什麼要關心。”陳子輕說, "香我上完了,我走了。"




"你以為我只讓你回來上香?”微父扯住他的胳膊, "你弟弟過兩年就能從國外完成學業回來,到時你必須幫他。"




還必須?欠你的嗎。陳子輕掙了掙,沒掙開: "我能幫得了什麼,我大學都沒上完。"原主大一就被迫輟學了,他這些年在靠山身上下功夫,也沒落個好下場。人生短暫,花開花敗,令陳子輕唏噓。




“所以你這輩子都要依附男人了,已經無藥可救,你弟弟不一樣,他的人生才剛開始。”微父研言之鑿鑿, "你應該多幫助他,讓他走你走不了的路,到你到不了




的高度。"




陳子輕匪夷所思,我冤大頭啊?




微父看出他的輕慢,直接就擺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我把話挑明瞭,你弟弟畢業要進傅氏。”




陳子輕說: "然後睡傅延生的床?"




微父見他不用再提點,滿意道: "沒錯,你一個人綁不住傅延生,有你弟弟幫著你,兄弟倆在一條船上不是挺好。"




陳子輕: "……"神經病。




微父還有第二套策略:“你要是能讓傅延生把你長久地放在太太的位置上,偶爾通過你給微家點甜頭,那你弟弟就不用跟傅延生,他可以有更好的婚姻。"




陳子輕想到了垡城新貴。




這個老狗竟然真的把主意打到了柏為鶴身上。




"你利用傅延生的人脈資源,帶著你的弟弟接近柏先生,你弟弟有本事,只是沒機會,他成了柏太太,會幫襯你,就算他婚後和柏先生去對方的城市生活,也是你的依靠。"




陳子輕真的不懂原主父親的大腦組成,還是說,上流圈就這樣?微父鐵了心要一個答案,陳子輕不同意就不准他離開。




書房靜落灰塵,微父看著遺像上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如果她活著,他又怎會滿世界找她的翻版,找了那麼多,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無心管理企業,遭人算計導致微家敗落。




是她的錯,她不該走。她生了和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兒子,又不護他一生,不讓他擁有能與皮囊相配的智商和能力,微家的聲譽形象都因他受損。




微父指著遺像: "兒子,你母親的遺物,你就不想要?"




陳子輕搬出老大爺的那一套說法: "人死如燈滅,人沒了,遺物就是個屁。"微父臉色鐵青。




父子倆劍拔弩張,沒打起來。




一個是礙於傅延生的地位,一個是不想,於是他們就這麼耗著。




"咚"




窗戶被一顆石頭子砸了一下。




陳子輕走過去開窗,費萊爾在樓下笑喊: "嫂子,傅哥等你吃午飯。"




微父的心思轉了幾個來回,傅延生的心腹對微玉




的態度,透露出了某種信號,他沉了沉氣:"兒子,既然你先生等你吃飯,那你就回去吧,有時間多回來看看家人。"




陳子輕一聲不吭地走了。




回醫院的路上,陳子輕心不在焉。




費萊爾打方向盤的姿態十分迷人: “嫂子,全世界叫裴遠知的有很多,符合年齡範圍的一個沒有。"




陳子輕來了精神,裴遠知不會也像夏子一樣,改名了嗎?那他要怎麼才能找到他們的後代……




"好吧,我知道了。"陳子輕嘆口氣, "費萊爾,我母親的遺物在微家,我想拿回來。"費萊爾的唇邊噙著一抹笑: "這要請示傅哥。"




“那你幫我,”陳子輕一停,不能讓費萊爾做中間人,傅延生有綠帽焦慮症,誰知道是不是又會亂想什麼。




"看來嫂子已經想好要自己跟傅哥說了。"費萊爾說。陳子輕不自覺地拿出手機,他剛想藏起來,又覺得沒必要。




以傅延生的多疑和掌控,肯定知道他有手機了,沒砸掉或者收走,說明裡面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按了監控,跟他房裡的那臺電腦一樣。監視就監視吧,他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陳子輕點點戳戳手機,沒人給他發信息,他只看了時間就把手機關掉: “費萊爾,你見過我最小的弟弟嗎?"




"見過。"




"你覺得他合不合延生的喜好?"“不合。”




"那他成為柏先生太太的可能呢?"




費萊爾一個急剎車:"嫂子,這是要進笑話大全的。"陳子輕喃喃: "是的。"




他想好了,要是傅延生不幫他拿回遺物,他就答應原主父親的條件,送原主弟弟去傅延生那兒,或者柏為鶴的枕邊.…




前提是不涉及到他的生命安全。




大冬天的,費萊爾把車窗都開著,陳子輕的臉跟頭都被吹僵吹麻了,他到醫院的時候人都是迷糊的。




費萊爾給他開車門: "嫂子,下車吧。"一聲聲嫂子的,似乎已經叫順口了,也認可了他的身份。




陳子輕絲毫不信




費萊爾真的這麼想,他攏著被風吹起來的長髮仰望醫院大樓: “蘭翕在這家醫院嗎?我想去看看。"




費萊爾帶他去了。




蘭翕在七樓,陳子輕一進病房,對方就望向他身後,他會意道: “就我一個人,延生行動不便。"




被情敵看穿心思,蘭翕沒露出惱怒的神情,他的氣色很差,反應也遲鈍許多,沒有了往日的張揚激烈。




陳子輕把在醫院便利店買的一束花放到桌上,聽蘭翕說: “傅少的腹部中了一槍。”原來是腹部受了傷。




陳子輕讓這個話題掉地上了,他沒接,不想聊。蘭翕也沒繼續,他只是想起當時的命懸一線,和傅延生中槍的一瞬,有些恍惚。




傅延生愛他嗎,不愛他的話,為什麼在他父母尋求幫助後,派出大量人手搜找他的行蹤,更是親自趕了過去。




那要是愛,那怎麼不來看他呢,只要想,方法多的是。




蘭翕一條腿打著石膏,臉上有多處傷口,找不出昔日的耀眼,他看著自己長期學習的正版。陳子輕被看得渾身發毛: "蘭少爺,跟你說個事,馮三少死了。"




蘭翕沒反應。




"自己劃開了自己的脖子,手上一圈淤痕,像是有人抓著他的手,讓他劃的脖子,他死的時候,頭上有一頂黑色帽子,跟鍾少一樣。”陳子輕困惑不解,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蘭翕的眼珠都沒動一下。




陳子輕試探地喊了一聲: "蘭少爺?"蘭翕依然沒有動靜。




陳子輕演了一會獨角戲嘴都說幹了,蘭翕始終看著他,給他的感覺很不正常,他不待了,打了招呼就離開病房,坐電梯上十一樓。




傅延生在病床上開視頻會議,陳子輕進來時沒發出多大的響動。




陳子輕研究木雕,他跟猴子對望,猴子在對他笑,陰森森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笑出聲音。




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模糊,陳子輕沒意識到他和猴子四目相視了多久,直到傅延生結束視頻會議,叫他給自己倒杯水,他才發覺眼睛乾澀難受。




陳子輕把木雕收好,他去倒水,猶豫著說:"延生,你去看看蘭少爺吧。""之前你不是追他嘛,我覺得你們一起經歷過生死,




他已經明白了你的重要性。"陳子輕端著水杯送到床前: "你們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和他在一起了,就別再去會所玩樂了,身體是第一位,你要為他的健康著想,要是有什麼細菌傳染給他……我不是說你髒啊,真的,你不要誤會,我是想說,你們好好的,不用在意我這個你名義上的太太,不光我,外界都知道我就是個虛名,我希望你能夠幸福,只要你能幸福,誰給你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