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58章 逼王集中營





周梁銳就在這氛圍裡講了自己的調查結果。柏為鶴聞言只說: “知道了。”




周梁銳揩鼻子上的汗,老闆看來早就推測到了啊。他吹著涼絲絲的晨風問: “那我去譙城?”“暫時不用過來。”柏為鶴將浴巾圍在腰部, "你留在垡城。"周梁銳不解: “我留下來做什麼?”




"隨你做什麼,談情說愛,度假放鬆都行。”柏為鶴坐到椅子上面,抬手按了按眉心, “你來譙城會壞我事。"




周梁銳: "……"他一個響噹噹的金牌秘書,能壞什麼事?




本來他還真不想立刻轉去下一個工作地,打算趁著這個時期休息休息,但老闆這麼說就挑起他的積極性了。




所以他決定連夜趕去譙城,他倒要看看老闆在謀劃什麼新項目。




計劃趕不上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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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遠的傭人: "……"左後方的管家: "……"




傭人應付不了這個局面,管家揮手讓傭人走,他刻板著臉走近: "這位先生,"周梁銳文質彬彬地遞出一張名片。




管家看清了上面的字跡,眼角一抽: "周秘書,請稍等。"




二樓,傅延生在房裡睡覺,床頭櫃上的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床裡面立著一具人形玉雕,金色的眼眸半睜半合,脖頸上有個黑色電子圈,一頭柳絲般的長髮垂在腰部,惟妙惟肖。




門外傳來管家的彙報聲,傅延生睜開眼,他滿臉戾氣地掀開被子坐起來,轉了轉尾戒。不多時,傅延生帶著一身水氣下了樓,手裡握著一把槍。周梁銳面不改色地打招呼: “傅總。”




傅延生坐他面前,問管家要了一塊布擦拭槍支: “周秘書,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不用我說吧。"




“照片確實是我拍的,純屬是隨手一拍,沒有任何想法。”周梁銳沒直說自己拍下來是想看看戴綠帽的傅總會有什麼精彩表情,他嘆了一口氣,在黑洞洞的槍口下攤手, “但還真不是我寄給你的。”




周梁銳不慌不忙地陳述: “我的手機上出了個病毒,損失慘重,照片被竊取了。”傅延生盯著他的眼神陰森森的。




周梁銳寧願各處跑業務都不想坐在這一秒,傅延生瘦削不少,都開始了新的感情,還擺出一副要清算太太生前爛賬的寡夫樣子。




“憑你一張嘴說,我就信?”傅延生冷笑。




周梁銳爽快地交出手機: “你可以讓專業人士進行數據追蹤,病毒是上個月初出現的。”傅延生持槍對著他,面色駭人。




周梁銳從容地坐著。




一場心理戰進行了三五分鐘,槍發出悶響,他的左胳膊上一疼。傅延生把槍扔到桌上: “讓你主子親自來保你。”




“那怕是不行。”周梁銳沒去管流血的傷口,斯文地微笑, “我的分量重不到那上面去,傅總抬舉我了。"




“這樣,我打個電話。”他當著傅延生的面翻開通話記錄,撥了過去,祈禱老闆別像清早那樣半天才接。




柏為鶴此時在吃早飯,手機帶在身邊,助聽器也佩戴上了,因此接得不慢。




>一接通,周梁銳就誇張地慘叫: “柏總,江湖救急!”




柏為鶴放下筷子: “把手機給傅延生。”




周梁銳得意地抖腿,老闆反應夠快,默契也有。他把手機堆到傅延生面前: “傅總,我老闆要跟你溝通。"




傅延生掃一眼他胳膊上的傷口: “捂好了,別給我把血流到沙發上跟地毯上。”




周梁銳: “……”就你這狗德行,傅太太不跑才怪。




傅延生拿過手機起身走出客廳: “柏為鶴,我前段時間收到了一組照片,來源查到了你的秘書頭上,你怎麼說?"




柏為鶴慢條斯理地問道: “什麼照片?”傅延生說: “我太太和,”難以啟齒,媽的。




他的人在找費萊爾,不止因為費萊爾是照片裡的另一個主角,揹著他抱了他的太太,有失分寸,過了。




還有那次在碼頭,四處查找夏橋正接頭人的費萊爾遲遲沒有出現,就已經不對勁了。費萊爾背叛了他。




傅延生像他媽窩囊的先生,走到花園的隱秘角落才出聲: “我太太和我曾經的手下有不合理接觸的照片,照片內容是去年的事。"




柏為鶴沉默幾瞬: “你認為我的秘書去年偷拍了照片,並於今年在我的授意下匿名發給你,挑撥離間你和你手下的關係?"




傅延生聽他梳理邏輯,火冒三丈: “不然?”




柏為鶴的情緒沒起半點波動: “我沒有那麼做的動機。”傅延生嗤笑: "沒有嗎?"柏為鶴平淡道:“沒有。”




傅延生惡劣地笑,原來有,人死了,確實沒有了。人死了。




跟姦夫私奔的傅太太一下海就成了海妖,在那麼多人的搜尋中魂歸深海。




大早上的,傅延生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他徒然就沒了調查的心思,掛掉電話把手機扔了,周身氣息陰冷地回到客廳,腳步不停地朝著樓梯口走去。




周梁銳沒問自己的手機在哪,他捂著傷站起來說: “我可以走了吧。”




瞥見樓梯上的少年,周梁銳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祝傅總跟準傅太太幸福美好。”微子銘的臉紅了紅: "謝……"才說了一個字,就感受到了樓下席捲而來的可怕目光,他一哆嗦,轉身就小跑著回房去




了。




周梁銳一處理完胳膊上的傷就去了譙城,他沒去老闆的住處,而是在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睡夠了,周梁銳才上街置辦禮品,老闆跟母親住一起,上門總不能空手。他逛到一個商場的時候,從扶梯上去的途中餘光向下瞥,眼珠子一瞪。




熬夜老花眼?




周梁銳從另一側扶梯下去卻沒能找到那個人影確認一下,真像海里的一尾魚,尾巴一甩就遊走了。他拎著大包小包去了老闆家裡,受傷失血加上坐長途的疲勞都壓不住他的八卦。




“柏總,我可能需要申請一個長假。”




周梁銳煞有其事地說: “我出現幻覺了,我竟然在譙城看見了去世的傅太太。”柏為鶴欲要開口,有信息到了他的手機上面。




【昨晚忘了問了,當時我找你要手機號,你就給我啊?你把一個醉鬼的話當真?】柏為鶴浸不經心地輸入文字:【為什麼不】




陳子輕看到這個回覆以後,心跳就變得有點快,他遲疑地想,自己沒說別的了吧?一隻手搭上他的腰,他“啪”地打開。




夏橋正絲毫不見被激怒的姿態,儼然是一頭伺獸的狼狗: “你還去不去“壹“餐廳熟悉環境?”




陳子輕收起手機,拉上口罩: “去啊,現在就去。”




商場的洗手間整得像宮殿,他走過成片的鏡子,對著其中一面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 "方遠安的木材生意沒斷,變成他兄弟的家族企業了,我讓你調查,你查了沒啊?"




夏橋正吹吹被拍過的那隻手: “不是說我是他後代嗎,我都不急,你急什麼。”陳子輕抽了抽嘴角,夏橋正天天都很燥,一說就頂他。




髮尾被撩撥,他伸手去拍,反被握住手腕,粗糙乾燥的掌心整個包住他的手。夏橋正冷言冷語:“你是不是想你前夫了?”陳子輕腳下一個踉蹌: “我受|虐狂啊,我想他!”




夏橋正露出恍然的表情: “我也虐待過你,怪不得你口口聲聲說想要把我留在你身邊,為了得到我用了毫無人性的低劣手段,知道我犯賤喜歡上你這個仇人以後,卻不准我碰。"




陳子輕: "…"這話憋很久了吧,說這麼快都沒停頓。




夏橋正摘掉他的墨鏡,目光犀利地審視他的眼睛: "不是你前夫,那




就是柏為鶴?"




陳子輕眼神一飄: “我非得想男人?”




夏橋正嘲諷道: "柏為鶴是厲正拙的外甥,你想跟他上床,下輩子吧。"




陳子輕蹙眉: “我不想。”




“錄音了。”夏橋拿出手機,在他眼皮底下結束錄音, "下次被我逮到你想對柏為鶴張腿,我就發給他。"




陳子輕氣得發抖,沒意識到自己眼尾暈了點溼紅,只發現夏橋正低頭逼近他。距離太近,他聞到了對方呼吸裡的苦味,轉開了頭。




夏橋正一頓,若無其事地起身鬆開他的手,在他眼尾揉搓了兩下,點著煙往外走: “跟上,快點。"




陳子輕的眼尾生疼,掉下了生理性淚水,他隨便抹抹,厲正拙明知他跟夏橋正的關係,還把夏橋正送他身邊。




那厲正拙知不知道他在垡城和柏為鶴的幾次接觸?




陳子輕懷疑厲正拙什麼都清楚,他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希望傅延生能晚點來譙城,別讓厲正拙看戲看過癮。




傅延生沒想過要去譙城,他的位置由不得他長期懈怠,今天死誰明天死誰都影響不了他的腳步。夜幕降臨,大廈的燈光漸漸暗淡,很多職員都下班離開了。




傅延生還在辦公室處理一批緊急文件,年後像這麼加班是常態,他放助理團走了,就想一個人待著。




別墅都不想回。




胭脂俗粉東施效顰,令人作嘔。




等傅延生忙完,外面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他通常都是直接坐專用電梯去地下室,今晚不知怎麼下到十六層突擊檢查,發現還有一個留下來加班的員工。




這個員工坐在電腦前,只露出半個腦袋,看不出長相和年齡。




擱以前,傅延生會過去看看長什麼樣,能不能帶走,如今的他提不起興致。他動了動喝多咖啡有些痛的嗓子: "時間不早了,有什麼工作明天再來做。"




對於傅延生的話,那明員工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在電腦前坐著。




傅延生也不在意,隨口一說而已,他正要轉身離開,可沒有走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低低的聲音,很像是人的笑聲。




"嘿嘿!"









延生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那個員工: “是你在笑?”




員工沒有回答,也沒有動,這讓傅延生心生不悅,邁步向員工的座位走去。"公司不會強制任何人加班,你完全可以回去,別他媽在這發瘋。""嘿嘿!"笑聲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