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60章 逼王集中營





陳子輕的確體會到了,從柏為鶴收留他在公館過夜,為他擋下路家人開始。而他的手機裡存了柏為鶴的號碼,他們以信息交流,這是關係的另一個高峰了。




所以他能體會不到嗎,他又不是沒心沒肺。




陳子輕察覺周秘書在等他接話,他欲言又止: “周秘書,你像個媒婆。”周秘書笑而不語,何止是像。




“總之,你要是想有個不砌高牆把你關牆內的伴侶,可以考慮我老闆。”




陳子輕一愣,厲正拙puA原主掌控多年,傅延生大多時候也派人限制他自由,似乎對他們而言,那是最簡單也最能解決問題的方法。




心裡一陣起伏,陳子輕說: “他舅舅不會同意的。”




周秘書意味深長: “那就是我老闆的事了。”




陳子輕沒想過要不擇手段竭盡全力地跟柏為鶴髮生什麼,他一個任務失敗了的宿主,留在這個世界只為了等劇情跟感情的進度條走完。




總要走的,幹嘛害人啊。




真把柏為鶴拉下神壇了,他又不能終生相伴,何必呢。況且他也沒那個本事把人拉下來。




他只有原主的貌,沒有才,靈魂普普通通平平無奇。柏為鶴看到的,視線停留的,只會是原主的貌。




這浮於表面的東西,只能帶來傅延生那樣的佔有慾,夏橋正那樣的喜歡,厲正拙那樣的操控欲,以及柏為鶴這樣的興趣,不會生出愛的。




愛得慢慢挖掘,往深處挖掘。




駕駛座那邊傳來周秘書的聲音: “只要




你能讓我老闆非你不可,他自然會清除所有障礙。”




陳子輕的腦中冷不丁地冒出原主的願望標註,想要柏為鶴為他著迷,痴狂,眾叛親離。




這奇妙的下集預告既視感。




陳子輕心裡酸酸漲漲的,他摸了摸心口,原主的情感殘留根本就沒走,始終在一個角落存放著。對陳子輕來說,柏為鶴是特別的,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




陳子輕完全想象不出柏為鶴動情說愛的樣子,莫名有種悲傷感。




彷彿柏為鶴一動情,就過不好了。




很奇怪的感覺。




他不想柏為鶴過不好。




其他人的結局他無所謂,柏為鶴不行,他希望他走後,柏為鶴能繼續當受人敬仰的企業家,高高在上的貴公子,一生幸福美滿。




陳子輕覺得自己想得有多點了,他能管得了什麼啊,什麼也管不了。




就他現在這狀態,很像網上那些高中生說的聽班主任開班會,內心在一節課的時間裡翻江倒海各種發誓各種後悔,下課鈴一響風平浪靜,原來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風過無痕。




因為他今天就為了可能的任務線索,扮演柏太太給柏為鶴當舞伴。他還是要為了能用上柏為鶴的權利,費心去接近討好。




陳子輕一邊自我唾棄,一邊想著怎麼在這趟經歷上打聽方遠安的信息,要都是外國佬,他都不方便交流。




況且世界各地的財團大佬跟皇室也不會理他。




“我老闆帥嗎?”




陳子輕的思緒被周秘書拉回來,他不假思索: “當然啊。”




"和你的前夫比呢?"




"不是一個類型,一個是私生活混亂的花花公子,一個是……"“是什麼?”




“我說了你會告密。”




周秘書笑容和煦: “我豈能是那種小人。”陳子輕用手擋眼睛,透過指縫偷瞄他一眼,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錄音吧。




突然問起外貌,多明顯啊。




“傅延生說柏先生玩的東西比他還過。”陳子輕用了那麼點拿捏人心的節奏,頓了下說, “曾經。"




周秘書的唇角一抽,傅總怎麼還在背後詆譭人,手




段猥瑣,如此沒品。




後座的人對權勢和階級的排斥反感藏都藏不住,好似自己不是出身豪門,沒有享受支配過那些東西一樣。




周秘書在斟酌如何為老闆扶正形象,又不讓後座那位感到是有錢人的蔑視。




然而他尚未想出對策,後座就傳來笑聲。




"不過我認識的柏先生有修養有涵養,注重禮義廉恥,做事光明磊落,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後半句是陳子輕在圖書館的書上學來的,還熱乎著。




周秘書偷偷摸摸地在手機頁面上按了什麼,息屏。今天的工作量完成了。




陳子輕穿著認不出牌子的禮服出現在柏為鶴面前時,他有一瞬間以為是在拍偶像劇。因為柏為鶴西裝革履地倚在車旁,指間有一朵藍玫瑰。




陳子輕躊躇著遲遲沒有走近,直到柏為鶴開口: “舞伴都有。”“那我放哪兒啊。”陳子輕上下查看自己,一個兜都沒有, "直接拿手裡嗎?"




柏為鶴將寬大的手掌攤開,陳子輕這才發現不是一束玫瑰花,而是一個手環,和花同色的圈。




陳子輕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柏為鶴指間的手環,看他一眼,見他沒不悅,就將手環一點點勾出來,套在自己的手腕上面。




柏為鶴的視野裡,柏太太穿了件白色繡金線的襯衫,藍色馬甲兩側有長布條束著腰向後攏,系成一個不大不小的蝴蝶結。




底下是白色長褲跟白皮鞋,乾淨而金貴。




陳子輕拘謹得一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不好看嗎?"柏為鶴的目光掠過他襯衫袖口的金色花邊蕾絲: “髮蠟打多了。”




陳子輕下意識摸頭髮,摸到一手髮蠟,髮型師給他弄的髮型,把他的劉海跟兩邊碎髮都給抓攏到了後面,一根髮絲都沒給他留,他的額頭,眉眼,臉龐,脖頸線條全都暴露在外。




“那髮蠟打都打了,只能這樣了。”陳子輕忐忑地說, "應該不會給你丟人的吧?"柏為鶴將西裝上衣口袋的方巾拿出來,遞給他。




陳子輕呆愣愣地詢問。




“擦你手上的汗。”柏為鶴說。




陳子輕不好意思地接過來,仔仔細細地把兩隻手都擦了個遍,他捏著方巾問道: “髒了怎麼辦?




br />“汗而已。”柏為鶴再次將那條方巾別回口袋,他率先上了車。




陳子輕手忙腳亂地跟著他坐了進去。




一路無話,到了富麗堂皇的宮殿,陳子輕頭有點暈,他不敢四處張望,幸虧他的手機沒戴在身上,不然真擔心忍不住拿出來拍幾張照片。




眼看柏為鶴已經朝著入口走去,陳子輕趕緊追上他,生怕被當成沒有邀請函的小賊抓走。




柏為鶴停步: “別走我後面,跟我並肩。”




陳子輕望著他高挺偉岸的背影: "啊?要這樣嗎?"




柏為鶴沒回頭: “你是誰?”




"……”陳子輕嚥了口唾沫, “我是你太太。"




柏為鶴垂放的手臂往外移出一個空隙: “柏太太,走上來,挽著我。”




陳子輕看了眼那個給自己留的空隙,他屏住呼吸跨步站到柏為鶴身旁,伸手挽了上去。這誰能不動心啊,陳子輕在車裡的那番心裡話碎成了渣渣。男色太要命,他的良心道德都不是對手。




陳子輕剛一入場,挽著柏為鶴胳膊的那隻手就被握住了,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指尖被一圈冰涼包圍。




陳子輕呆滯地看著一枚戒指被推進他的無名指。柏為鶴稀鬆平常道: “柏太太的點綴。”陳子輕轉了轉戒指,剛剛好啊,柏為鶴怎麼知道他手指大小的?眼睛裡有尺子嗎?




耳邊有聽不懂的外語,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灰眼老人來與柏為鶴寒暄,陳子輕忙繃起神經保持微笑。他用餘光打量周圍人,有些背對他,看不到臉,但根據身形體態就能知道是帥哥美女。




有的長相一般,依舊讓人移不開眼,氣質勝過相貌。




這場私人晚宴的氛圍平和穩定,優雅舒適,沒有一點粗俗渾濁的味道,賓客不會被各種欲|望驅使,他們的自控力凌駕於慾望之上。




陳子輕感應到一些視線落在他身上,都是欣賞驚豔,並不露骨淫靡。




垡城上流圈比不了。




樂曲響起,現場的燈光暗下來,有一束打在陳子輕跟柏為鶴身上,把他們罩住了。這是晚宴主人的重視,希望他們跳第一支舞。陳子輕有種懸樑刺股感,他才到柏為鶴肩膀上面點,講個話都要踮腳。




然而就在他準備踮腳的時候,柏為




鶴忽然微彎腰背,佩戴助聽器的左耳對著他,側面輪廓立體到讓人心跳加速。




他怔了下,湊到柏為鶴耳邊,呼吸打在小小的助聽器上面: “我不會跳。”柏為鶴沒有怪他為什麼不早說,彷彿知道他不會。




“你跟著我的腳步走幾下,轉個圈。”柏為鶴屈膝,一隻手伸向他, "就這麼簡單,我們試




試。"




陳子輕緊張地把手交給柏為鶴,隨著他走,光圈也跟著他們移動。他一隻手與柏為鶴相扣,一隻手搭在柏為鶴的肩膀上。而柏為鶴空著的那隻手則是摟著他的腰。和偶像劇裡的情節一下。




陳子輕被柏為鶴帶去一個位置上坐下來時,整個人還是虛脫狀態,三魂六魄都沒歸位。他端起不知名的飲料喝了幾口緩了緩,看那些來賓領著自己的舞伴跳舞。




皇室成員跟各個頂級財團領導的氣場不一樣,很好區分,其中不缺美麗的皮囊,柏為鶴都麻木了吧,怎麼可能會起波瀾。




“柏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