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61章 逼王集中營





"這麼多通電話,有急事?那真是耽誤了。你的手機跟你的揹包都在我那邊,我讓朋友叫去完了,不然就能聽見你的手機響,把手機給你送過去。"周秘書用帕子擦著腦門的汗, "或者替你接—下電話。"




“沒事兒。”陳子輕把手機往口袋裡揣,沒揣進去,他想起來自己還是晚宴上的那身衣服,沒兜。




周秘書“嘶”了一聲。









子輕驚訝地睜大眼睛,周秘書開車接他的時候穿的長袖,這會換成短袖了,一條胳膊上包了紗布。




"周秘書,你這怎麼傷了啊?"




周秘書苦笑,最近讓你前夫餵了槍子。




說不說?




周秘書不動聲色地觀察老闆,戴了助聽器,這個距離能聽見的吧。




老闆的面上看不出意思,這就是意思。




周秘書對著柏太太欲言又止: "是傅總打的。"陳子輕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也不怪傅總,是我自身問題。"周秘書講了事情原委。




陳子輕不認同地蹙眉: “你有什麼問題,你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傅延生髮瘋。”即便有問題也不能隨便開槍吧,傅延生的毛病一點沒變,沒救了,他那種人。




周秘書唉聲嘆氣:“算了,不說了,過去了。”




陳子輕也嘆了一聲,幸好只是胳膊,不是腦袋瓜子,他真沒想到傅延生跟心腹費萊爾反目了。




那晚的事他有印象,他在車裡被傅延生扯頭髮,怕被官方助手警告就大力掙扎,激發起了體香,擔心傅延生失心瘋把他拆開吃掉就跑了。




下車沒跑多遠撞上費萊爾,被他打暈了。




陳子輕醒來是在別墅的床上,費萊爾把他打暈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




所以是費萊爾抱他上車的時候,柏為鶴跟周秘書就在附近車裡,周秘書還用手機拍下了那個畫面。




“我跟傅總解釋了,也清楚地表達可以配合他查證,他應該是看出我的坦然,知道不是我把照片發給他從中搞鬼,不想承認是自己誤會了,就對我開了一槍。"周秘書無奈至極。




文人遇到土匪,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陳子輕能體會周秘書的心情,傅延生一言不合就動用暴力,二十出頭的年輕家主,竟然都沒有面對錯誤承擔後果的能力,很可怕。




周秘書該說的都說了,洋洋灑灑地離開了。




陳子輕送他出包間,自己在走廊的木椅上查看短信,看一條刪一條。"柏太太,不介意我坐在旁邊吧?"




頭頂響起磁性的聲音,恰到好處的禮數令人心生好感。




陳子輕




停下刪短信的動作抬頭,他仰視穩重俊雅的商圈大佬:"不介意。"




柏為鶴的友人坐了下來,陳子輕不看短信了,他緊張兮兮猶如置身考場,隨時做好答題的準備。"今晚的菜合柏太太的口味?"




"合的合的,非常好吃。""辣了些。"




“我口味重,喜歡吃辣的。”




“那巧了。”




“柏太太,聽說你與為鶴的婚禮在冬季補辦,到時我會帶家人去觀禮。”陳子輕目瞪口呆,柏為鶴為了圓謊言,連這都造出來了嗎?




但是,冬天來之前他肯定已經走了。這個爛攤子只能由柏為鶴一個人收拾了。"柏太太,指甲不能啃了,再啃就到肉了,破了出血了,你先生會心疼。"大佬氣場太大,一句調侃都像是批評。




陳子輕尷尬地放下手指,蜷進手心裡蹭掉上面的唾液,他無意識地挺起線條風騷的腰背,勻稱而直的兩條腿併攏,規規矩矩地坐著。




大佬坐了會,去吸菸室和幾個朋友分享信息。




“是張白紙。”




”三十三歲,心理年齡剛成年不久。”大佬眼光毒辣,心思敏銳。有人贊同這一觀點:"比為鶴大四歲,像他兒子。"




四個大人物各自吸菸,那位柏太太既美,又妖,還純。




前兩樣是皮囊,純是靈魂。




去年傅氏總裁大婚,他們之中有人剛好在垡城,受到了邀請,本想跟為鶴一起去,臨時有事改變了行程,讓助理去了。




助理回來說傅太太多麼貌美,還拿出了拍下的視頻。




後來傅太太意外身亡,助理傷心醉酒,那位友人間接知曉了這件事。因此他今天一見到柏太太,就把已知的信息透露給了同行的三人。




傅太太跟柏太太是同一人,髮色瞳孔的變化只能騙騙神志不清的局中人,騙不了他們。




他們沒有問為鶴為什麼要將一個結過婚,感情牽扯複雜,死而復生的男人放在太太的位置上面。這是分寸,也是尊重。




有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傾力相助。儘管他們清楚,為鶴用不到他們。




真到了用他們的那天,他們也無能為力。因為連為鶴都處理不了




,他們又怎會做到。關於柏太太,他們都知道是假的,都當真的。




其中緣由不言而喻。




這個時候,陳子輕一行人去往拍賣會,夏橋正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酒店,他倒在地上,衣褲溼透凝成水跡向外蔓延。




手掌傳來震動,夏橋正死灰復燃,他立即接通。




"小正,fairy在你旁邊嗎,我打他電話提示已關機,你讓他接電話。"




手機那頭不是小心翼翼的討好,而是病弱帶笑的聲音。




夏橋正眼裡的光熄滅,他將拿著手機的那隻手平放下來,沙啞疲倦道: "不在我旁邊。""你沒守著他?"厲正拙嚴肅起來, "你讓他跑出去玩了?"




這話戳中了夏橋正的要害:"他又不是東西,能走能跑,我怎麼守?"“確實。”厲正拙有感而發, "有時真想讓他成為東西。"




夏橋正聽到後半句,一下就明白傅延生打微玉,卻見不得他以外的人上手是什麼扭曲心理了。即便微玉要從活人變成東西,那也只能由“我”來,別人都不行。




"明知他會走能跑,就該多提防多謹慎些,他以前很好哄騙,回國去垡城待了一段時間,吃了苦受了罪,學聰明瞭,會在有限的空間自娛自樂,也能讓圍觀者樂,一個沒注意就讓他迷惑住了。"




厲正拙感慨: "小正啊,幸好那次有你獻計協助,否則我還真不好把他捉回來。"夏橋正的肺腑重重牽扯出了一絲不適,猶如被厲正拙扇了臉。




微玉最恨他的地方就是這裡。




發生的是改變不了的,無論是微玉對他跟他父親的傷害,還是他施加在微玉身上的報復,圖謀和算計。




那就往前走。




夏橋正抹了把冰冷的臉,被雨水浸泡發皺的手掌搭在眼睛上面: “下個月初的安排還算數?”




厲正拙一副很驚訝的口吻: “同意認我這個父親了?”




夏橋正冷聲: “我父親沒死。”




厲正拙不在意稱呼:"那就收你做義子。"




夏橋正默了默,眼底迸出窮途末路的狠色: "多謝義父賞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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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你去找fairy,他在垡城的經歷都不能讓他長記性,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習慣是改不了了,只能我們多擔心點,把他看緊了。"




厲正拙和藹地叮囑: "小正,外面太亂,珠寶會被覬覦,被玷汙,它的命運就該是私藏。"夏橋正把電話掛了。




厲正拙吃掉沒吃完的藥,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青白的臉上漸漸浮出點氣色。fairy的號碼早已一打就通,夏橋正到這時都沒確認,也就配當個保鏢。




但願把他的位置提上去了,能進步些。




厲正拙看時間,他的fairy該到拍賣會了吧,希望能不虛此行,那到時候……就該急著回來找他了,只能找他。早就知曉結果,一直在走流程,一路拋誘餌的外甥都幫不上。




誰讓他的fairy性情大變,那麼執著於扯出他人的遮羞|布,非要將藏起來的秘密攤到日光下呢。




陳子輕是到了拍賣會上,就他跟柏為鶴,那幾個大佬都中途走了,他們顯然對拍賣會不感興趣,也不奇怪柏為鶴為什麼會過來。




拍賣會的負責人是個外國人,又高又帥,像男模。這個世界,一個跑龍套的都這顏值。陳子輕多看了負責人一眼,那負責人對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桃花很旺的樣子。




"這位是?"




柏為鶴撥了撥身邊人腰後的蝴蝶結,將兩根輕晃的布條捉住:“我太太。”負責人臉上的笑容秒收: “原來是柏太太。”陳子輕紅著耳朵不吭聲,晚宴都結束了,他還是柏太太啊?




"走了。"柏為鶴在他耳邊低聲。




陳子輕趕緊拋下疑慮跟上,負責人帶他們走一條通道,全程沒有遇到其他客人。這應該就是vip客戶的待遇。




通道是斜著的,兩邊只有慘白的牆壁,沒有一點裝飾物和傢俱,陳子輕走著走著就有點頭暈想吐。




好在通道不算很長,拐個彎就是另一種風景。




一梯一戶的樣子。




負責人為他們打開包間就走了,不多時他又返回,手裡端著個托盤,上面不知道是什麼,蓋著一塊藍黑色的絨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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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好奇地瞅了瞅。




柏為鶴摘下助聽器放在桌上: “那就收下吧。負責人將托盤放下便離開了。




“柏先生,我能揭開布看看嗎?”陳子輕詢問柏為鶴。"那是你的,隨你。"




陳子輕愕然,全世界最大的拍賣場送的賀禮,肯定不便宜的吧,柏為鶴給他了?也正常,柏為鶴不差錢。




陳子輕揭開看了,不如不看,因為他不識貨,托盤裡是一塊石頭。一塊他知道絕對不只是石頭的石頭。




他發愁地嘀咕了句:"這麼大,我放行李箱裡會超重吧,只能託運了,會不會碎啊……"嘀咕聲就在柏為鶴的右耳邊,他捕捉到了零碎的字眼,面部微不可查地輕抽。陳子輕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運石頭這件事上轉開了: “柏先生,拍賣會開到幾點啊?”柏為鶴倚著沙發背: “什麼?”




陳子輕看一眼桌上的助聽器,他坐近些,手撐著沙發半起身子,湊到柏為鶴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




呼吸像夏天傍晚的微風,帶過來蟬鳴和倦鳥歸巢的叫聲。




柏為鶴沒言語。




陳子輕納悶了,這麼近,說得這麼慢,柏為鶴還沒聽清?這不光是左耳聽力有問題,右耳也不行啊?




陳子輕為了能順利交流,只能把助聽器遞給柏為鶴,你還是戴上吧。柏為鶴沒接: “大點聲。”




陳子輕只好將助聽器放回去,他捏著喉結清了清嗓子,用唱山歌的音量飆出了自己的疑問。柏為鶴: ".…




"三點半。"他閉眼,單手扶著額頭,拇指抵在太陽穴位置。




“好晚。”陳子輕坐了下來,忘了挪回原位,就挨著柏為鶴坐,他尋思只請了一天假,最晚後天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