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182. 寡夫門前是非多 我以為自己只是玩玩他......

他走到臥室門口,一拍腦門:“有個東西在車裡,是梁總給你買的,南星,你跟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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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送王建華出門,他把梁津川買的小蛋糕放進冰箱裡,腳步匆匆地返回臥室。

梁津川在床上躺著,沒有掉下來。

陳子輕彎腰看他,看了好一會,伸手摸他,像摸十六歲的男孩子,也像摸十八歲的少年,實際摸的是,二十五歲的青年。

爬過樑津川五官眉眼的歲月,都在陳子輕的指尖。

陳子輕的手移下來,放在梁津川的衣領上面:“喝這麼多酒,心裡頭不舒坦是吧。”

“我跟你說,喝酒沒用,借酒消愁愁更愁。”

陳子輕把梁津川的襯衫釦子解開了兩顆讓他舒服點,又把他的領帶抽下來放在床邊,費力地脫掉他的西裝外套。

再是卸下他的兩個假肢,按摩他的膝蓋和大腿肌肉。

梁津川猶如一個高級定製的大型玩偶,任人擺佈毫無反應。

直到陳子輕碰到他的皮帶金屬扣。

他驟然睜眼。

陳子輕哭笑不得:“現在才知道保護自己啊,我都把你的外套脫了,釦子解了。”

梁津川眼神渾濁,神情是罕見的傻愣。

陳子輕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我要解你的皮帶了哦。”

梁津川還是那副樣子。

“先生,你結婚了嗎,我看你無名指上有戒指,這麼巧,我也結婚了,我也戴了戒指,而且更巧的是,我們的戒指是同一個款式……”陳子輕抽下年輕男人的皮帶,卷著拿在手裡,用皮帶尖頭抵著他心口,“你說,我們這是不是天註定的緣分啊?”

年輕男人的心口起伏不平穩,渾身籠罩著難聞的酒氣。

“算了,跟你個酒鬼說什麼。”陳子輕丟掉皮帶,“我才不要跟個酒鬼有一|夜|情呢,我老……咳,我老公……”

梁津川倏地坐了起來。

陳子輕看他眉頭緊鎖,面上露出難受的表情,立刻湊過去把他扶住:“津川,你是不是想吐?”

梁津川乾嘔了幾l聲,沒有吐出來,他把馬甲扯開,扯起收在褲腰裡的襯衫下襬,喉嚨裡盡是辛辣的酒味混著粗喘。

陳子輕怕梁津川把都挺貴的衣服扯壞了,趕緊幫他脫掉。

還沒脫完就被按在床上。

梁津川鉗制他雙手,一言不發地俯視著他,那眼神讓人發毛。

陳子輕試探:“津……津川?”

“是你。”梁津川面部扭曲,沙啞的嗓音裡透著暴戾與殺意,他抽自己一耳光,舔|著唇邊的血絲闔了闔眼,“不是,不是你。”

“不是你。”

他壓下來,脆弱地躺在旁邊,蜷縮起了身子,口中神經質地重複著那三個字:“不是你。”

陳子輕聽不太清梁津川的低語,只看出他很痛苦:“你到我懷裡來。”

梁津川還在重複。

陳子輕掀起自己身前的衣服:“津川。”

梁津川不是很清醒,可他的靈魂在鳴叫,迫切渴望地想要去哪裡,他被帶著,貼到了溫暖的肚|皮上面。

很快就有液體落在陳子輕的肚|子上,一滴兩滴……連成一片水幕,一場雨。

梁津川哭累了,睡著了。

陳子輕明白,梁津川是被一股無處發洩的滔天怨恨給撞傷的。

如果原主還在的話,梁津川就有地方發洩了,偏偏他不在了,偏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又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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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擔心梁津川嘔吐,他把盆放在床邊地上,提心吊膽地守著。

可他昨晚沒睡,白天也因為各種煩心事沒有怎麼補覺,這個時候他就到極限了,身體機能壓過了情感。

後半夜,陳子輕迷迷糊糊地感覺一道目光把他禁在床上,宛如毒蛇|滑||膩巨大的蛇尾捆住他的身子,纏住他的脖頸,堅硬的鱗片刮蹭他的皮膚,他猛的就從睡夢中抽離出來。

窗邊有清冷的月光,梁津川坐在他身邊,盯著他。

不知道酒醒沒醒。

陳子輕支著胳膊起來一點:“……津川?”

梁津川忽然開口:“脖子疼不疼?”

陳子輕眼睛睜大了幾l分,這是酒醒了啊。他清了清嗓子,溫聲說:“不疼的。”

梁津川前傾上半身,單手撫上他臉頰,一寸寸地描摹著,他用著這具又給梁津川帶來悲痛酸苦的身體,大氣不敢出。

“在民政局拍照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笑?”梁津川說,“是不是不願意?”

陳子輕愣了下,這怎麼又像是沒醒啊?他舔|舔嘴皮:“我……”

梁津川只是提出一個疑問,不是要他的答案。

因此他僅僅是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了。

“你願意,你為我付出這麼多,你陪我從下廟村走到首城,陪我走過一季又一季,不是愛是什麼,你怎麼會不願意和我在同一個本子上。” 梁津川摩挲他微顫的眼睛,“你只是一晚上沒睡,困了,也被我嚇到了。”

陳子輕握住他的手,放在懷裡抱著:“不是嚇到了,我是擔心你。”

梁津川眉目稱得上溫柔深情:“嗯,擔心我。”

陳子輕感受到梁津川情緒的穩定,心頭的那塊大石頭就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搬開了,他囔了句:“我怕你在書房裡傷害自己。”

梁津川似是笑了笑,笑意充斥著莫大的諷刺,無論是掙扎得最血腥陰暗的年少時,還是近幾l年,他對自己的傷害從來是過家家,小打小鬧。

扇耳光,手掌心破爛,咬||得滿嘴血能算得了什麼,再嚴重的懲罰他沒做過,他不想讓殘缺的身體承受更大的傷勢連累眼前人,他想有個還不錯的身體跟眼前人過小日子,經營他們的未來。

親人會看不出來嗎?

梁津川用空著的那隻手捋起散落在額前的髮絲,五指深深埋進頭髮裡,近乎暴虐地抓扯幾l下,當年他在墳前求親人祝福,給他十年。

如今十年已經過去七年,只剩三年了。

現在又讓他知道親人死後遭過的大罪,他的不安衝破臨界點。

很怕三年都沒了。

抽一晚上的煙也驅不散內心的恐懼,在不合時宜的時間去民政局扯證是他的決心,他不會回頭,他也不能回頭。

這是他做給親人看,也是他做給命運看的。

他的罪,只能去下面再還了,他在上面的時間是要給他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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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靜得像座墳。

梁津川許久都沒說話,陳子輕仰望他模糊不清的輪廓,眼睛都不敢眨。

就在陳子輕忍不住地想要打破死寂時,頭頂響起梁津川極不舒服的聲音,他說的是,

“老婆,我想吐。”

陳子輕毫無障礙地接受了這個新稱呼,他刷地爬起來:“那我帶你去衛生間,你等我先下床,我給你把輪椅推過來!”

腳踩到地上的盆,一個沒站穩差點栽出去。

陳子輕拿開腳,把盆端起來說:“這有盆,你吐盆裡吧。”

梁津川吐不出來。

陳子輕丟下盆,力道輕柔地拍著他的後背:“吐不出來就躺著吧,等你再想吐的時候還喊我,我給你拿盆。”

梁津川懨懨地躺在他腿上。

陳子輕把他凌亂的襯衫攏了攏,斟酌著問:“津川,你不怪我了嗎?”

梁津川沉默半晌,答非所問:“我想做。”

陳子輕被口水嗆得咳嗽兩聲:“你都這樣了,做不了的吧。我們還是好好睡覺, 細水長流……”

眼看梁津川非要做, 陳子輕就只好拿出殺手鐧:“你嘴裡都是很重的酒氣,會燻到我的,我不喜歡。”

梁津川說:“那就只做,不親。”

陳子輕一個字都不信:“怎麼可能啊,你哪回不是邊做邊親的,就算在我後面,也要把我的臉扳過去親,我不要跟有酒味的舌頭融化在一起。”

梁津川繃著臉吐口氣,叫他把輪椅推過來,徑自坐上輪椅去洗漱。

陳子輕大字型躺在床上碎碎念:“頭頂懸著的刀下來了,翻篇了,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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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梁津川的唇|舌在他老婆耳廓跟脖頸裡遊走,問他想在哪辦婚禮,是去國外,首城,還是老家。

陳子輕清明瞭點:“不辦了,好不好?”

下次再辦。

充滿病態痴戀的吻停了。

“為什麼不辦?”梁津川寒聲,“我見不得人?”

“沒有啊。”陳子輕從他身上坐起來,撐著他,“你下次再接受採訪,主持人肯定要問你無名指的戒指,你就說你已經結婚了,你的西裝是你老婆給你置辦的。主持人問你老婆,你直接說你老婆是你的嫂子,你們這麼多年共患難,相依為命到了今天,要是主持人有顧忌不直問,你自己說。”

梁津川怪異:“要我說這麼多?”

像是平時都是一顆一顆拿到糖,一下子拿了一桶,覺得虛幻不真實。

“是啦是啦。”陳子輕不動了,累了,趴會梁津川的胸口。

梁津川一手捉住他的腰,一手拉他的腿——

陳子輕又昏上了,他眼冒金星,有什麼要野蠻兇狠的從嗓子眼捅出來,導致他條件反射地把嘴閉上。

只閉了一小會就控制不住地張開,呼吸,喊名字,求饒。

不知過了多久,陳子輕躺在梁津川懷裡,被他揉著肚子,眼皮抖了抖,糊里糊塗地說:“你不能給我打激||素|針,我不要長|胸。”

梁津川面色一沉:“在哪聽來的這種東西?是不是梁錚?”

陳子輕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裝死。

“那種針是有錢人為了尋求獵奇的刺激給玩|物打的,幾l個療程走完就會催|熟|發育,變成男媽媽。”梁津川在他耳邊說,“過不了多久,有錢人膩了,男媽媽會被拿來放在生意場上估價,或者送去站街,客人都是衝的好奇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