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195.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七天 只要我有的,我都給你......

“444,我想聽歌,你能……”

陳子輕的話聲戛然而止,我的媽,我怎麼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現在監管他的系統是666,不是444,他走了。

好尷尬呀。

陳子輕再尷尬,也要硬著頭皮承認錯誤:“陸哥,我叫錯了,對不起。”

系統沒有反應。

陳子輕提心吊膽,陸哥不會給他穿小鞋吧,不會的,666的面前只有公事,沒有私事。

“陸哥?”陳子輕小心翼翼地呼喚。

系統依舊沒有反應。

陳子輕懷疑他不在線,喝水上廁所或者幹嘛去了,系統是人操控的,人就有各種生活需求。

所以系統不是怪他胳膊肘往外拐,雖然這根本不算。

陳子輕把腦門抵著書架,一下一下地撞著,就在他快把腦門撞紅的時候,他終於等來了熟悉的機械音。

系統:“你喜歡444,我申請把你分到他手底下。”

陳子輕:“……”

這是生氣了嗎?不會吧?他的監護系統都沒人情味,哪還會生宿主的氣,那種情緒波動是補可能有的。

陳子輕舌頭打結:“陸,陸哥啊,444陪了我幾十年,我一下子沒改過來,我……”

要完。

444是陪了他幾十年不假,可是666陪了他好幾個幾十年。

陳子輕順著書架癱坐在地上:“你生氣了嗎?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可以發毒誓。”

系統:“我在跟你說嚴肅的事情,我司新添了這一流程,宿主可以隨時更換監護系統,只要填好表格。”

陳子輕鬆口氣,沒有不高興就好。他認真地表態:“那還是不要啦,我在你手底下待著挺好的,不想走。”

系統沒動靜。

陳子輕試探著問道:“陸哥,我還能聽到歌嗎?我可以用積分買。”

系統:“自己在任務世界放歌聽。”

陳子輕撇嘴:“這個世界很現代化,不是我熟悉的世界,我想聽現實世界的歌。”

等了會,沒等到系統的答覆,陳子輕不假思索地唉聲嘆氣:“要是444在,他早就給我放了。”

陳子輕捂嘴,怎麼茶到系統頭上了,他心如死灰:“陸哥,你還在嗎?”

得到的是音樂聲,伴隨扣除積分提醒。

系統給他放歌了。

陳子輕一時不知道是該吐槽陸哥的品味,還是吐槽給宿主放歌竟然真的要積分。

那444每次放的歌,都是自掏腰包啊。

陳子輕一尋思就不對,他記得自己第一次在腦中聽到的歌是寂寞煙火DJ版,陸哥給他放的,沒要積分啊,公司制度改版了吧。

等等,好像是他自己說可以用積分買的。

陳子輕凝神聽歌,這次陸哥放的不是寂寞煙火任一版本,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私人歌單,還是隨機抽取。

陳子輕希望是後者。

因為……

好難聽。

陳子輕受不了,要不要叫陸哥換一首?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著點聽吧。

反正一首歌也就那麼點時間,放完就換下一首了。

沒有換。

一直是同一首在重複,重複了三遍。

在那之後就有小助手告知宿主,六十積分只能聽三遍,想要再聽,就要再支付積分。

陳子輕耳邊全是“我不能悲傷的坐在你身邊”,很魔性,要中毒了。

不聽了不聽了,夠夠的了。

.

虞平舟今晚有應酬,回來的時間不算晚,十點多不到十一點。

陳子輕特地在大廳等他。

“哥哥,你幫我還的那筆債,“陳子輕做虞平舟的小尾巴,他去哪,自己就跟到哪,跟得費勁,家裡太大了,兩條腿甩個不停,”對你有沒有壓力?“

虞平舟走進一樓的茶室:“沒有。”

陳子輕望了眼吳叔提前讓傭人泡好的茶水:“是拿虞氏的錢還的嗎?“

虞平舟說:“私人賬戶。”

陳子輕見他坐下來,就自覺地坐到他對面:“我不是要你白還,我是把債主換成你,以後我直接還你錢。”

虞平舟微微闔著眼,他單手鬆扯領帶,解下來放在茶桌邊:“一家人,沒必要用‘還’字。”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我們不是親兄弟。”陳子輕執拗地盯著滿是疲態的Alpha,“錢我是肯定要還的。”

虞平舟無奈:“隨你吧。”

陳子輕點點頭:“那你等我畢業,我現在還是學生。”

虞平舟莞爾:“好。”

陳子輕在兜裡掏出個事先準備好的欠條,手按在茶桌上,往對面一堆:“我已經簽字了,你也簽了吧,欠條一式三份,我一份,你一份,爸爸那邊留一份做個見證人。”

虞平舟搖搖頭:“去拿筆。”

陳子輕起身出去,讓傭人給他找支筆送過來,他帶著筆返回,看虞平舟在欠條上簽字,就在他的名字旁邊,比他的字跡高級千萬倍。

是……

“瘦金體。”

陳子輕脫口而出。

虞平舟簽好三份欠條,將紙筆一併遞過去,見少年呆呆坐著,便出聲道:“析木?”

“啊?“陳子輕不知怎麼有點晃神,“啊……簽好了啊。”他伸手去接紙筆,“嗯,是簽好了,你把你那份收起來。”

虞平舟拿走一份,隨意放在領帶旁邊。

陳子輕一瞬不瞬地看著Alpha品茶放鬆:“我每個月還一萬。”

虞平舟說:“那你一輩子都還不清。”

陳子輕沒那麼消極:“不一定,萬一我哪天富貴了呢,那話怎麼說,莫欺少年窮。”虞平舟笑了笑:“確實有這個可能。”

Alpha笑起來丰神俊朗,有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氣場。

即便他周身氣息平和溫柔。

陳子輕垂眼:“我也要喝茶,哥哥你給我倒一杯。”

虞平舟說:“晚上喝茶影響睡眠。”

陳子輕氣洶洶地抬起頭:“那你為什麼喝?”

虞平舟笑道:“哥哥要通宵處理工作。”

陳子輕把頭垂下去:“太辛苦了。”

虞平舟不以為然:“還好。”

陳子輕聞著絲絲縷縷的茶香:“你未婚妻不給你發信息打通訊關心你的身體嗎?”

虞平舟輕描淡寫:“他在解決發|情期結束後的副作用。”

陳子輕一驚,沈文君的發|情期已經完了啊?那這段時間他不現身,就是在家裡發|情嗎?

抑制劑是發|情前注射的吧,途中哪能注|射得了,針筒都拿不穩。

陳子輕把欠條收起來:“哥哥,你對你的未婚妻還挺了解的,是不是他每次發|情,你都會關注?你都忙成什麼樣了,硬是擠出精力放在他身上,你們感情這麼好,我看你們也別把結婚的計劃放到三年後了,十一就是宜嫁娶的好日子,你們兩家……”

虞平舟掀起眼皮:“析木,你說話像唸經,吵得哥哥頭疼。”

“……”陳子輕不情願地閉上了嘴巴。

茶室靜謐下來。

陳子輕感覺虞平舟喝完茶就要上樓了,三樓他只去過一次,就是夢遊那次,正常時候他上不去。

不知道沈文君上沒上去過。

三樓一整層都是虞平舟的私人領地。

陳子輕雙手捧臉發呆,他想到了自己欠周衍明的五百多萬,要不……也還了吧。

正好當作給周衍明的一擊。

陳子輕放下手橫在身前,他坐起來點,屁股擱在腳後跟上面,前傾上半身趴在茶桌上方:“哥哥。”

虞平舟發出慵懶散漫的音節:“嗯?”

陳子輕說:“我在孝培偷拿過衍明哥哥酒吧裡的幾瓶酒,價值五百多萬。”

虞平舟示意他繼續。

“你是不是想說,我跟他不是朋友嗎,怎麼還有這筆錢橫在我們中間?”陳子輕在Alpha的引導下表達決心,“那晚他聽你未婚妻的話把我送回來,我就和他絕交了,不來往了,我不想欠他錢。”

虞平舟沒發表意見:“五百多萬是嗎,我給你還掉。”

陳子輕恃寵而驕似的,握住Alpha拎著茶杯的那隻手:“哥哥,你真好。”

虞平舟拍拍他的手背。

少年又不安分起來,如同籠子裡的畫眉吃飽喝足,開始啄主人:“你對別人也這麼好嗎?”

“別人?”虞平舟兩指按著眉心,“你指誰?”

陳子輕陰陽怪氣:“沒指誰,我就是想知道,哥哥是不是對任何人都有求必應。”

虞平舟笑:“我又不是觀世音菩薩。”

陳子輕直直地看著他輕敲桌面的手指:“那要是你的未婚妻欠了債找你幫忙,你會替他還嗎?”

虞平舟說:“他的個人財產不低,身後還有沈家,沒有欠下債務無法承擔的可能。”

陳子輕徒然就把高音量:“我說的是假設!”

對面的男人一雙眼深黑,像是平靜的海平面,掉進去就會沉溺。

似乎和他對視久了,就能聽見海浪聲,聞見腥鹹。

陳子輕腦子裡亮光一閃,虞平舟的信息素不會是海水的味道吧?

不會,大眾怎麼可能接受不了海水。

陳子輕正在開小差,耳邊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析木,假設沒有意義,所有假設都是,無一例外。”

“你會替他還的,他是長嶺大學的醫學系教授,很受學生歡迎,聲望很大,他還是沈家家主,是長陵最優秀的Omega,是虞氏未來的董事長夫人,無論哪個身份都沒人不喜歡。”陳子輕披著馬甲發神經,臉上寫著“我就要搞事情”,他說累了,下意識就去拿面前的茶杯,拿起來才想起是虞平舟喝過的,就卡住了。

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好在這時,虞平舟起身,朝著茶室門口方向邁步。

陳子輕把茶杯放桌上,抓起他落下的領帶追出茶室:“哥哥,你的領帶忘了!”

虞平舟停步回頭。

陳子輕把領帶塞進男人手裡:“五百多萬這筆錢的欠條,我明天寫,還是一式三份,我們都簽字。哥哥晚安。”

虞平舟眉頭輕挑了下:“錢我明天讓秘書處理。”

陳子輕笑起來:“麻煩哥哥了。”

虞平舟回以微笑:“不麻煩,析木也晚安。”

陳子輕在原地目送虞平舟漸行漸遠,不知道周衍明收到錢的時候是什麼反應。

.

周衍明沒反應。

虞氏董事長的三秘現身孝培那會兒,他在打檯球,身邊跟著個被家裡塞過來的聯姻對象Omega,旁邊圍著幾個想抱他大腿飛上枝頭的Omega。

周衍明接到手下的彙報回酒吧。

三秘辦事效率高,一見到他就直入主題,完事後告辭走人。

周衍明看著支票,他看了會,夾煙的手捏住,拿起來彈一下,五百多萬,兩清了,真的不再有瓜葛了。

“我不要你了”。

少年神經兮兮的笑聲在周衍明耳邊迴響。

周衍明“嘶”了一聲,菸頭燙到手,皮肉灼燒,他把支票點了燒成灰,那火好像蔓延到了心裡,被他心裡那場下個沒完的雨澆滅,滋滋冒煙,很快就不留半點痕跡。

火沒出現過。

雨還在下。

周衍明覺得自己病了,他點燃第二根菸,抬起腿翹在桌上,閉著眼一口一口地抽著,溢出的苦煙裡充斥著深重的浮躁與迷惑。

生活節奏不能亂,必須回到原位。現在還是暑假,沈教授在哪,在做什麼?

周衍明當天就回長陵,他通過手底下人的信息,準確無誤地找到沈教授的住處,蹲到了出門扔垃圾的人。

Omega穿著棉質的休閒衣褲,本就年輕的他多出少年感,和大學生沒什麼區別。

周衍明來這裡是為了找回一心一意追求這個Omega的感覺,此時此刻,他強制性地把Omega按在車前蓋上面,卻沒來由的想要確定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