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196.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八天 你髒死了......

陳子輕大聲反駁:“什麼叫我不好好讀書?現在是晚自習時間。”

周衍明比他更大聲:“那你不是把Beta帶來你宿舍?”

陳子輕耳膜疼:“一,我哥早就說過只要我開心,我想和誰玩就和誰玩,他連我叫你去我家都不管,又怎麼會管扶水哥哥,二……”

周衍明已經沒耐心聽“二”了:“聽你這意思,你的扶水哥哥比我強我?他一個Beta,憑什麼。”

“憑我喜歡他。”陳子輕沒錯過周衍明的醋味,這是又當自己是戴了綠帽的丈夫了,“在我眼裡,你們是一樣的,信息素的優勢無效。”

周衍明哈哈:“無效?你以為Alpha只能通過信息素壓制掌控?身體各項機能都是領跑的,我現在就能出去把他打趴下,把他綁在椅子上,讓他看著我怎麼玩你。”

陳子輕像是嚇到了,兩隻眼睛很快就包了水,一前一後滾出淚珠。

周衍明一隻手扣著他後腦勺不讓他亂動,一隻手撫上他臉頰,給他把眼淚擦掉:“別哭了,說說而已,我又沒真的欺負你,哭什麼。”

陳子輕打開Alpha的手:“你沒欺負我?你一直在欺負我,你以大欺小。”

周淵明很無奈,這孩子明明很在乎他那晚選沈文君沒選自己,很在乎他所謂的背叛,耿耿於懷,根本就沒翻篇,還要裝作不在乎。

裝得又不好,一眼就能被人看破,偏偏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那他到底是裝作沒有發現,還是發現了,卻為了不讓小孩難堪,忍著不拆穿?

哄一個別扭的孩子這麼難。

周衍明搓著指間的溼意,他沒嘗過少年的眼淚,大概是青澀的,稚嫩的,乾淨的。

Alpha態度放軟:“歉道了你不接受,你又哭,那你想怎樣?”

陳子輕吸了吸鼻子:“你別來我學校找我。”

周衍明剛要發火,就聽少年前言不搭後語地質問:“今天給我買滿天星了嗎?”

Alpha一愣:“我,”

陳子輕嗤笑:“買了啊,你以為我跟那些想攀上你的Omega一樣,你買個滿天星,我就什麼都答應?”

“滿天星我又不是買不起,”陳子輕把兜裡的手機掏出來,看了眼江扶水發的信息內容,又把手機塞回去,“當初讓你送我,是因為我喜歡你送。現在不喜歡了,你送我一車,我也只當是個笑話。”

周衍明那句“我順路買了”被他咬碎在後槽牙裡。

宿舍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略顯焦急的聲音:“析木?”

陳子輕還沒回應,周衍明就暴跳如雷:“我如果不來, 你打算跟那Beta幹什麼?”

“不要你管我。”陳子輕推他。

周衍明盡是嚴厲的家長風範:“我管不了你, 我讓你哥管。”

陳子輕看傻子一樣看他:“你老年痴呆啊,我才說過我哥不管我!”

周衍明想吐血,他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毛病,潛意識就感覺虞平舟會管弟弟。

”扶水哥哥,我沒事。“陳子輕衝門口喊了聲,接著就安撫給他帶來可觀進度的Alpha,“周衍明,我知道像你這種出身就是富家公子的人從小到大都是追捧,多的是人想和你有一段,你只追沈文君,沒追過第二個,你覺得我不能跟沈文君相提並論,所以你沒法接受我突然不要你了,又認為我不配你跟在後面追。”

陳子輕無所謂地笑:“那就算了吧,就這樣吧,該說的我都說了,真的沒必要糾纏下去了,再糾纏下去,讓你圈子裡的人知道了,你臉上多沒光,跟個不能分化的小朋友搞老掉牙的偶像劇情節。”

周衍明戲謔,小孩在演戲,字字都是放下了看開了,字字都是放不下看不開。

陳子輕進行這場到位表演的謝幕儀式:“總之你別怪我,是你先看不起我,把我當工具的。”

周衍明摸他頭髮:“那你在玩一個搶走你哥未婚妻東西的遊戲,把我當工具,我被你玩了,不能抵掉?”

陳子輕嫌惡地躲著頭上的手:“不能。”

周衍明本來只打算摸一下,見他這樣,就強行箍住他下巴,將他的頭髮摸了又摸。

“只能你玩我,不能我玩你?”

陳子輕說:“是。”

周衍明好笑:“寶貝兒,你的底氣是什麼?虞平舟的弟弟?”

陳子輕仰頭蹬他:“長這麼高幹什麼,跟你說話都費勁,能不能把頭低下來。”

周衍明額角鼓跳,一隻貓,也敢橫。

Alpha彎下腰背,頭低過去。

“我的底氣是,”陳子輕在他耳邊笑,“你好像……有點喜歡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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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明頭也不回地走了。

準確來說是心虛,落荒而逃,離開方式十分的不灑脫。

陳子輕拿著冰袋給江扶水冷敷的時候想,任務只要周衍明追求他,不用他給出回應。

那等到周衍明掉進他的魚塘裡,他就可以不用管了。

陳子輕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日常練哭戲有大用,他現在基本可以做到,不想掉眼淚就不掉,想掉就能馬上掉。

原主母親讓原主練的看家本領,成了他這個後來者的一把武|器。

陳子輕的思緒被腦中積分袋打斷。

就掉了兩個。

看來只有周衍明徹底從沈文君的追求者裡除名,蓋上宋析木的追求者標籤,這條線才算是真正的走完。

陳子輕瞥一眼繃著身子的青年:“扶水哥哥,你不問我那個Alpha是誰嗎?”

江扶水說:“這是你的私事。”陳子輕探究的視線一掃而過:“你不認識他?”

江扶水神色疑惑:“不認識。”

“哦。”陳子輕笑眯眯地說, “我以為你認識呢, 他家境富裕,自己開酒吧,是個紈絝的富二代。”

江扶水問道:“你怎麼會跟那種人打交道?”

陳子輕輕描淡寫:“我家裡有錢,他來參加我家的宴會,就那麼認識上了。”

說著就孩子氣地皺鼻子:“他喜歡我,對我死纏爛打,這都追到學校來了,我不喜歡他,我只喜歡扶水哥哥。”

江扶水從來都沒聽過這麼直白熱烈,卻又自然流露的情感表達方式,他不自在地紅了耳根。

陳子輕邊說,邊隔著毛巾把冰袋沿著他腰上淤青移動:“其實也不算是我家有錢,我親生父母都不在了,有錢的是我母親二婚的丈夫一家,我母親死後,他看我可憐就收養了我。”

江扶水原本是背對少年的,他聞言,微微往後偏頭:“析木,這是你的隱私,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為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陳子輕抬起頭,眼睛又亮又有靈氣,“朋友就該坦誠相待,你說是不是啊,扶水哥哥。”

江扶水愧疚道:“抱歉,我並不能做到。”

“沒事啊。”陳子輕說,“我先做,你隨意就好啦。”

江扶水愣了下,他把頭轉回去,面對著前面的陽臺,耳邊是少年親暱的碎碎叨叨:“真的好大一塊淤青哦,扶水哥哥一定很疼吧,要不要我給你吹吹?”

“不用,別。”江扶水往旁邊躲避,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陳子輕撐著腿看坐在地上的帥哥,噗哈哈地笑起來。

江扶水意識到他在逗自己,無奈地從地上起身:“析木,你以後不要把人帶回宿舍,萬一遇到壞人,你會受到傷害。”

陳子輕聳肩:“你又不是壞人。”

江扶水他俯視無拘無束隨心所欲的少年:“那個人要是再找你,你告訴老師。”

陳子輕笑笑:“老師管不了的吧,那傢伙有權有勢的。”

江扶水蹙眉:“你家裡……”

想到少年親生父母都不在了,他寄人籬下,肯定是報喜不報憂,沒有血緣關係能關心到哪裡去,不過是做做樣子。

陳子輕把冰袋放進江扶水的衣服裡,按在他精瘦白皙的腰上一處:“扶水哥哥,你會保護我嗎?”

江扶水不知在想什麼,眼底湧出幾分自嘲,他不但沒權沒勢,還不是Alpha,他拿什麼保護。

陳子輕無聲地“嘖”了一下,想沈文君了吧。

冰袋忽地重摁在傷處,彷彿帶著惡作劇的報復。江扶水悶哼:“析木,你——”

“啊?”陳子輕仰起頭,“怎麼啦?”

江扶水俯視少年眼裡的純真,他輕輕抿起因為疼痛失去一點血色的薄唇,搖搖頭:“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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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陳子輕敷累了,他把冰袋放在桌上,對江扶水攤開手。

即便有毛巾遮擋,手上皮肉依舊被冰得通紅。

“扶水哥哥,你看我的手。” 陳子輕說,“這都是為你弄的,你心不心疼啊?”

江扶水沒有說話。

“你想自己敷,是我堅持給你敷,我自找的。”陳子輕怪笑,“我的臉皮真厚,好意思要你的心疼。”

江扶水還是沒說話,但他臉上出現了自責的表情。

陳子輕見好就收,他安靜地看著第二個目標,發覺對方想走,卻在想什麼開口,便善解人意道:“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要回學校了?”

江扶水明顯鬆口氣:“嗯,我要回去了。”

陳子輕送他出宿舍,走廊靜得只有他們製造出來的響動。

“扶水哥哥下次什麼時候再來講課?”陳子輕不快不慢地走著。

江扶水不好意思加快腳步,就配合他的節奏:“不清楚,要看老師那邊的情況,就算再來講課,也是老師講,我跟著他。”

陳子輕順勢拋出一個事:“我上次和你說的君盟,你要進來嗎,裡面都是你老師的粉絲。”

江扶水擺手:“我不進去了。”

Beta不自覺地徑自往前走:“我平時也忙,沒時間看訊息。”

陳子輕望著他頎長好看的背影:“他們在裡面討論過你,說你的老師最重視你。”

Beta身形一滯,回頭正色道:“老師對誰都很重視,他一視同仁。”

護犢子了。

老師的小狗在汪汪叫。

陳子輕沒回應,他走到樓梯口,冷冷淡淡地說:“我就不下去了。”

江扶水還不適應少年多變的性情,他尷尬無措,最終只是識趣地打了招呼就走。

到樓下的時候,江扶水聽見後面有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向他靠近,他轉過身,停在倒數第二層臺階上面。

少年幾個大步地跳著臺階,他氣喘吁吁地朝著江扶水這層臺階蹦跳,腳下踩空就要摔倒。

江扶水張開手臂把他扶住,聽他氣喘吁吁地說:“忘了和你說再見了。”

Beta錯愕不已:“可以發信息開通訊。”

“那不一樣。”陳子輕抓著他的肩膀讓自己站穩,他們離得很近,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他們終於呼吸相融。

江扶水沒有像之前那樣偏頭避開,他忘了。

陳子輕滿意這個發展,他往上面一層站,掉頭對江扶水揮了揮手,很乖地說:“扶水哥哥,再見。”

江扶水也揮了下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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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陳子輕跟宿舍裡的人在食堂小包間吃飯的時候,周衍明的電話打了過來。

陳子輕吃掉一筷子青椒肉絲,不慌不忙地接起電話。

周衍明沒說話,他氣息粗重,壓制著什麼情緒。

陳子輕示意旁邊室友給他舀一勺玉米:“衍明哥哥。”

叫得人心尖癢癢的。

周衍明摸著眼角的劃痕:“嗯。”

陳子輕像是才反應過來,笑嘻嘻道:“不好意思,周叔叔,我叫錯了。”

周衍明聽著被掛斷的電話,氣得他把盛滿菸頭的菸灰缸扔在地上,臭小子,耍人玩耍上癮了。

……

陳子輕開始收滿天星,每天都有一捧。

由宿管轉交給他。

每次當他穿過宿舍樓下大堂,被宿管叫住,喊他來拿滿天星的時候,都能引起一波騷動。

有個室友被一眾吃瓜群眾推出來找他打聽:“析木,送你滿天星的人是你的追求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