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197.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九天 哥哥的易感期......

虞華章並沒有多大反應:“你哥一向那樣。”

陳子輕呵呵:“沈文君一點都不關心他,什麼未婚妻,根本就不合格。”

虞華章話語裡的教育意味很淡,縱容道:“木木,別那麼說你嫂子,他們有他們的共事方式。”

陳子輕古怪,共事?未婚夫婦又不是同事。他撒著嬌:“爸爸,你回來嗎?我想你陪我聊聊天,你這個月都沒怎麼給我打電話。”

“這個月老宅那邊有點事,下個月爸爸能多陪你。”虞華章說,“今晚就算了,我回去的時候,你早就睡著了。”

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人:“不會的,我保證等爸爸回來再睡。”

第五滴淚掉了下來,右邊臉頰潮溼,他說話的時候帶著鼻音。

電話裡的人只要沒耳背,就該知道他在哭。

“好,爸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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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遣剛進入高|潮,後半夜的節目繁多且精彩,虞華章在一夥友人的挽留中和他們告別,他叫司機送他回“上星府”。

吳叔很驚訝,老爺怎麼這麼晚了還來這邊,一聲招呼也不打。

虞華章吃喝方面什麼都不需要,他邁步去二樓,走進小兒子的房間,穿過客廳去裡面的臥室。

少年平躺在床上,手腳大張著,被子堆在他腳邊,窗外月色的微光打在他圓潤的腳趾上面,他的肚子隨著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著。

虞華章把他放在睡衣裡捂著肚臍眼的手拿開,給他蓋上被子,轉頭就要走。

少年發出夢囈:“媽媽……”

虞華章一頓,他坐回床邊,傾身撫|摸少年柔軟的髮絲,帶著幾份憐愛。

夢囈聲再次響起,少年不知在做什麼夢,尚且稚氣的眉心緊緊蹙著,眉眼間鋪滿了平時見不到的不安與脆弱。

“媽媽,你是來接我的嗎?”

“我好想你。”

……

“媽媽——媽媽——媽媽你別走——帶上我啊,媽媽,你別丟下我一個人——”

少年大叫起來,瑰麗的臉皺在一起。

虞華章看起來有些動容:“在虞家不開心嗎?”

這一瞬間,虞家的前家主近似挫敗地長嘆一聲:“都拿你當寶貝了。”

“你哥也寵你了。”

少年一直在喊媽媽,他的手不停地在半空揮動,喊聲裡含有無措的哭腔。

虞華章讓他抓著自己的手,抱在懷裡。

“對不起。”虞華章彎腰,在少年額頭留了個一觸即收的親吻,“對不起。”

房裡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門打開又關上,周遭靜了下來。

陳子輕睜開眼睛,虞華章最後那句話是跟誰說的?是跟他,還是跟前妻?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懺悔一般。

虞華章是不是後悔了啊,後悔沒有早點放下權勢帶來的枷鎖和顧忌,伸手把前妻拉出苦難之所,沒能阻止她墮落到死。

會嗎?虞華章會這麼情深意重嗎?前妻今年五月份才死的,他六七月就有交往對象了。

陳子輕擦擦額頭被親過的地方,他把被子推開,繼續捂著肚臍睡覺。

他這副身體是熱性體質,容易熱,容易出汗。還是這樣好,又舒服又不會涼到肚子。

到這個時候,陳子輕只解鎖了這個世界的沈文君跟江扶水,兩人都在主線人物表裡,他既沒解鎖出來虞華章,也沒解鎖出來虞平舟。

搞不懂那對父子的關鍵詞是什麼,猜也猜不出來,只能靠蒙,現在沒蒙到就繼續蒙,對著他們的時候多說多想多開發思維。

陳子輕煩了一會就放空腦子,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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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月底的時候,陳子輕接到虞華章的電話,聽他說:“木木,你哥易感期來了。”

陳子輕一臉懵。

易感期?這又是什麼東西啊?

【和Omega一樣,Alpha也有生理週期,通常是一個月一次,每次持續七天。】

陳子輕趴在護欄,樓下是成群結隊的高中生們,他在濃郁的青春氣息裡發呆,一個月一次?那他五月底登入進來到現在九月,虞平舟豈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了至少三次易感期?

沒發現啊。

六七八這三個月,虞平舟很少有夜不歸宿的情況,他是怎麼過的易感期?

【小部分Alpha的易感期是兩三個月一次,極個別一季一次,也有的比較不規律,易感期的來臨需要情感調動。】

陳子輕想,我哥哥這次的易感期,是我來了以後的第一次嗎?

【是。】

陳子輕的疑點得到了解決,他的劉海被風吹起來露出光潔額頭,第六個任務讓他的三觀重塑了好幾次。

ABO三個種類設定相關的知識,回到現實世界有用嗎?

有個鬼用哦。

陳子輕撓撓臉,Alpha易感期很難搞嗎,怎麼跟天氣預報一樣,還提前預告一下。

Alpha處在易感期的時候,信息素會不會不受控制?

【會。】

陳子輕思慮,那虞平舟的信息素味道能遮這麼嚴實,說明他易感期不在“上星府”,甚至都不在人群密集地帶。

虞平舟會去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度過那段時間。

果不其然,虞華章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所以你哥最近就不回來了,等他易感期過了再回來。爸爸這邊在外地還要幾天才能忙完事情,你明天放假在家無聊,可以找你的同學跟朋友玩,但不能晚歸。”

陳子輕衝喊他的同學揮揮手:“不回來是要去哪?”

虞華章說:“他在專門應付易感期的地方。”

“有人照顧我哥嗎?”陳子輕不等虞華章回應就說,“我去吧,我聞不到信息素,可以給他端茶遞水。”

緊跟著又補充一句:“爸爸,我必須去。以前我在孝培,離你們遠,現在我回長陵了,我哥那麼疼我,我哪能不管他。”

虞華章半晌欣慰道:“木木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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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陳子輕在去往虞平舟住處的途中打給沈文君,順便給江扶水發信息送溫暖,他兩不誤,電話一接通就說:“文君哥哥,我哥易感期到了,我現在要去照顧他。”

沈文君好像是失手打翻了什麼茶具,發出清脆聲響:“你知道他在哪裡?”

陳子輕:“……”難不成虞平舟用來度過易感期的住所,沈文君沒去過,也不知道位置?

“知道啊。”陳子輕邊發信息邊說,“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沈文君遲疑道:“可以嗎,我沒有事先得到你哥的同意,我擔心——”

“你是他未婚妻。”陳子輕打斷Omega,“去看他還要經過他批准?嫂子,你不是吧,不都訂婚了嗎,地位這麼差的啊?”

沈文君尷尬地笑了一聲:“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子輕不懷好意地逼問:“我想的哪樣?”

沈文君聲調溫柔:“析木。”

“叫我幹嘛,”陳子輕抿抿嘴,忍著不拿出好態度,“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沈文君沉吟片刻:“你在哪,我去找你。”

陳子輕報了個地址:“快點。”

“好,我快點。”沈文君的聲音夾在下樓聲裡,“到了你哥的住處,我在外面看兩眼就走,我不進去。”

陳子輕把電話掛掉,他讓司機把車開去跟沈文君越好的方躍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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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君沒開車,他打車到目的地,坐上了虞家的私家車。

陳子輕對他視而不見。

沈文君不在意被他莫名其妙的牴觸,眼含笑意地坐在他身旁:“析木,我來了。”

陳子輕還是沒理他。

沈文君柔聲:“學習很苦嗎,你都瘦了。”

陳子輕的嘴角偷偷抽了抽,這話說的,我瘦的原因只有兩成是上學太累,剩下七成都是因為你。

沈文君對虞家的司機打了招呼,司機沒有受寵若驚,顯然已經習慣他的平易近人。

車子平穩地朝著目的地駛去,陳子輕聞到了從沈文君身上散發出來的甜味,不是柿子,是奶油。

沈文君打開拎上車的袋子:“析木,我給你帶了一份甜點,這是我出門前從家裡拿的。”

陳子輕無法理解沈文君,他的未婚夫正處易感期,怎麼還有心思做別的事。

“不想吃。”陳子輕不識好歹地拒絕。

沈文君喂一勺甜點送到他嘴邊:“你嚐嚐。”

陳子輕忍不住擰眉頭,沈文君帶給他的違和感隨著相處時間的減少淡去,此時又席捲而來。

以沈文君的家世,個人能力和信息素稀缺價值,沒必要討好他這個小舅子。

喜歡他?開玩笑呢。

陳子輕張嘴吃掉甜點,他眼睛一亮,啊喲,好吃誒。

察覺沈文君的視線,陳子輕火速披好馬甲:“不是現做的吧,一股子隔夜味。”

“怎麼會,這就是現做的。”沈文君又用勺子挑起一塊喂他,“奶油的問題嗎?新換的牌子。”

陳子輕不悅:“文君哥哥,你拿我當小白鼠。”

沈文君沒哄,而是看了他一會,笑說:“你確實有點像。”

陳子輕眼一瞪。

沈文君這回才哄他,和他道歉,一勺一勺地喂他甜點,他心裡有事,雖然甜點很好吃,但他也就只吃了三分之一。

沈文君把他吃剩下的吃掉。

陳子輕眼角一跳,沾著甜味的嘴唇張合間吐出難聽的話:“文君哥哥,你怎麼這麼不講衛生,我吃過的,你也吃?”

沈文君不在意道:“沒關係的。”

“怎麼沒關係。”陳子輕臉色陰沉,“你吃了我的口水,我們這叫間接接吻,讓我哥知道了,還以為我們有一腿,我讓你給他帶綠帽。”

沈文君的眼中盡是揶揄:“析木還知道間接接吻啊,我們是一家人,不算的。”

“嘁。”陳子輕把臉扭開。

沈文君把他沒弄好的校服領子理了理,被他不領情地揮開手也不惱,叫他別靠車窗那麼近,容易磕上去。

陳子輕深思,他的任務為什麼主要圍繞沈文君,這個Omega到底扮演的什麼角色。

還有,鬼呢。

想到這,陳子輕隔著校服摸到脖子上的符:“我哥每次易感期,你都不在他身邊嗎?”

沈文君說:“不在。”

陳子輕看他:“那你發|情期,我哥也不在?”

沈文君默認了。

陳子輕哈哈:“你倆真搞笑。”

“這要是傳出去了,你們的商業聯姻是不是就要出現危機?”他從校服外套的兜裡拿出帕子,擦了擦Omega唇邊的奶油,“文君哥哥,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吃虞家的飯,才不會蠢到打翻自己的飯碗。”

少年的性情捉摸不定,讓人難以招架,太過跳脫。

沈文君垂下眼睫:“析木,我和你哥的事比較複雜,以後有機會再說給你聽。”

陳子輕無所謂地說:“那你們相愛嗎?”

沈文君反問:“什麼是愛?”

陳子輕:“……”他滿臉被耍弄的陰霾,“你三十多歲的人了,也訂婚了,還要問一個十幾歲的小輩什麼是愛?文君哥哥,你逗我玩呢。”

“沒有逗你。”沈文君把吃完的甜點小碗收起來,氣色不是很好,“析木,我有點暈車,不說話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