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204.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六天 你受什麼刺激了嗎......

楚未年揉著酸脹的額角緩慢吐息:“沒監控,逗你玩的。”

陳子輕做出羞憤委屈的表情:“你滾——”

楚未年的神情剛沉下去,陳子輕就開始添油加醋地撒潑哭鬧:“你欺負我,今晚,不對,已經是新的一天了,昨晚你要去酒吧找你知己,我就不該攔你不讓你去,你煩死了,這個時候還騙我玩……”

少年惡意地說:“我要告訴你奶奶,讓她罰你跪祠堂,還要讓她不准你那個半夜給你打電話的知己進楚家大門……”

楚未年被他吵得頭疼,加快腳步離開了聒噪的地帶。

陳子輕一如願就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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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未年走後,陳子輕放鬆下來,他感受到Alpha的氣息沒那麼亂重,體溫也開始下降。

估計是確定同類的信息素從自己的領地消失了的緣故。

陳子輕把身上的被子拉了拉,虞平舟不是十八九歲,會被易感期搞得手足無措的被動年紀,他有豐富的隔離經驗,在易感期來之前肯定有感覺,也會提前做足準備,譬如壓縮工作形成騰出時間,備夠抑制劑跟營養劑。

虞平舟這次怎麼……

易感期是突然來的嗎?出什麼問題了啊?

陳子輕記得Alpha進入易感期,需要情感調動,虞平舟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受什麼刺激了嗎?”陳子輕把臉轉向虞平舟,垂下眼睛找他打聽,“誰敢給你刺激啊。”

陳子輕腦中閃過什麼,太快了,沒來得及抓捕。他唉聲嘆氣,這大過年的,虞平舟易感期,還搞這麼狗血的溢出,真的是。

得虧楚未年是虞平舟的好友。

不然即便他們是假訂婚,楚未年也會介意。

陳子輕看一眼挨著他的Alpha,男人雙手牽著他衣角。

一副脆弱的樣子。

實際霸道得要死,都不准他把臉對著別的Alpha。他跟別的Alpha說個話也有意見,喘息聲跟吃人的野獸似的。

陳子輕撇嘴,小助手補充的Alpha易感期症狀有一小部分從文字變成了現實。

但他還是不信,虞平舟會哭唧唧,得不到滿足就癲狂到失去理智,化身成不分日夜的打樁機器,甚至築巢。

耳邊的氣息聲已經變得平穩,他試圖撥開牽著他衣角二點手指,剛有這個動作,Alpha就猛然睜眼,瞳仁漆黑瘮人。

差點沒把他的魂嚇飛。

“讓你牽讓你牽。”陳子輕柔柔地說,“乖啊,乖寶寶,睡覺吧。”

Alpha再次閤眼。

“我又不是你的Omega。”陳子輕嘀咕了句,他打一個哈欠,閉著眼睛把臉蹭在身邊男人的髮絲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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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

楚未年被好友那一出整得沒什麼睡意,他倒了杯酒喝兩口,沈文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怎麼樣,到家了嗎?”楚未年問道。

沈文君“嗯了一聲。

“我本來是要去找你的。”楚未年解釋著,“是我這邊臨時有點事耽擱了,所以我才叫你的助理過去了。”

楚未年輕微走神,所謂的有點事耽擱,實際是小未婚妻瞎折騰。

過程裡還不小心親了小未婚妻的鼻尖。

到現在都沒漱口擦嘴,忘了。

“回家了就好。”楚未年摩挲酒杯的杯口,“下次別太晚去酒吧,也別一個人去酒吧,不安全。”

沈文君又“嗯”了一聲,他在御山苑的客廳靜坐,面容佈滿不曾對外展露過的陰霾,昨晚他是在酒吧打電話給楚未年了,但他沒說酒吧位置。

又跑出來了。

給他惹出意外搞出事端,關不住,送不走,抹不掉。

本該是定局……

好在如今大局還算是穩的。

楚未年問道:“文君,你跟平舟取消婚約的事,是你提的,還是他提的?”

沈文君說:“我。”

楚未年不意外,平舟沒給文君一次臨時標記,哪怕給點信息素。他當初同意父親和家族的安排聯姻,像是單純的把文君放在那個位置,就放著,佔位。

“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沈文君一時沒言語,十來秒後才答覆道:“這種事沒必要挑日子,想提就提了。年後四月份才公開,在這之前還要你幫忙瞞著。”

“我是四處宣揚的人?”楚未年屈指彈一下酒杯,聲音夾在那聲脆響裡,“你提出來以後,平舟是怎麼說的?”

“尊重我的意見。”沈文君淡笑,“你知道的,平舟一向這樣待人處事,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

“當然,他的想法也不是不贊成解除婚約,對他來說,怎麼都好,怎麼都可以。”

沈文君輕輕地嘆息:“這段婚約,從始至終都是失效的。”

楚未年沒說什麼。

“沒了婚約,我跟平舟還是老同學,老朋友。”沈文君說,“這麼一說,感覺和婚約維持期間沒什麼區別。”

言語間沒有自嘲的意味,只有釋然。

楚未年舒口氣,他沒向文君透露好友夜闖楚家,睡在他的床上,從他的小未婚妻身上吸取安全感這件事。

“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楚未年撐著頭,“明天我過去找你。”

沈文君有點走神:“明天我要去寺廟燒香。”

“這兩年不是沒去廟裡了嗎,怎麼現在又去,你御山苑有個神龕還不夠你燒的。”楚未年理解不了他對佛祖的虔誠,“那後天再說。”

“好。”沈文君放下手機,他起身走到神龕那裡,拿起底下一層的打火機點燃兩支香,吹了吹煙火,把香插|進香爐裡。

佛像在香火的照耀下顯得詭異。

沈文君突然把佛像砸了,佛像重重磕在地上發出巨響。

客廳靜得嚇人。

沈文君恢復如常,他去把佛像撿起來,擦了擦磕壞的地方:“讓那個小朋友看到了,又來勁了,好奇了,鬼鬼祟祟地打探搜查,佛像該換一個一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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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感覺自己才眯一會,天就亮了。

如果沒有虞平舟帶來的意外,他早上會在楚家吃早飯,然後被楚未年的奶奶拉著手說一會話,到上午九十點鐘讓楚未年送回去。

陳子輕在床上躺著沒動彈,他腰痠背痛腿還抽筋,這是他後半夜沒變動姿勢導致的。

“我的手機呢,”陳子輕東張西望,“完了,手機在外面的客廳。”

“不行,我得起來。”

陳子輕費了很大的勁才下床,他要去客廳,跟著他的Alpha卻抓住他手臂,不讓他出去。

“我只是去拿手機。”陳子輕強忍著砸東西的衝動,“算了。”

陳子輕帶Alpha去衛生間洗漱,一套流程走下來毫無障礙。他注意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現象,那次虞平舟一直盯著腕錶,這次不。

虞平舟這次只睡覺,不吃不喝沒生理需求。

症狀跟那次大不相同。

對待腕錶方面更是兩個極端,要麼盯著不放,要麼一下不看。

陳子輕透過鏡子看貼著他的Alpha,可能是他那次易感期的陪伴帶來的蝴蝶效應,他自言自語:“真就是雛鳥情節嗎……”

外面傳來開門關門聲,陳子輕拉著虞平舟走出洗手間。

是楚未年進來了,他戴面罩穿一身阻隔服,渾身上下黑漆漆的,全副武裝密不透風。

陳子輕瞠目結舌:“太誇張了吧,我乍一看還以為是暴徒入室搶劫。”

楚未年沒廢話,他直接丟過去一物,陳子輕伸手接住,是個白色小機器人,巴掌大,肚子圓滾滾。

“那是信息素報警器,機器人的眼睛變成紅色是預警,你要立刻噴阻隔噴霧,能起到一個稀釋作用。”楚未年的聲音從面罩的擴音器裡跑出來,有點悶啞失真,“信息素到一個濃度就會觸發警報,你立刻按機器人頭頂的按鈕,會伸出一根電擊棒,後面要做什麼不用我說了吧。”

陳子輕感激道:“謝謝。”

楚未年愣了一秒,這是小朋友最真實的樣子?他的視線不自覺地留長了點時間,好友就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楚未年長出幾根血絲的眼睛眯了眯,昨晚讓好友踹過的地方有一塊青紫,骨頭隱隱作痛,他上午要去拍個片子看看。

“嘭——”

機器人被拋過來,帶著一股可怖的厲風擦過他額角,掉在他身後的門外地上。

楚未年捏著鼻根閉眼,他這是造的什麼孽。

此時此刻,楚未年又一次慶幸,他跟少年人的訂婚沒感情基礎,否則他頭上的髮絲都讓好友染成了綠色,每一根。

“啊呀!”陳子輕沒管住嘴地驚呼,馬甲掉了也沒管,他焦急道,“機器人壞沒壞啊,楚未年,你快去撿起來看看啊!”

楚未年新鮮地欣賞他生動直率的模樣:“壞了。”

陳子輕瞪過去:“你都沒去看。”

楚未年哼笑:“你哥那麼大力氣扔的,能不壞?”

陳子輕瞟了眼身旁的罪魁禍首,心虛不敢維護他,只說:“沒準兒L。”

楚未年倏然說:“它不能在我的安排下完成使命,沒壞也壞了。”

陳子輕愕然,怎麼感覺楚未年精神不正常。

楚未年轉身往外走:“最好別讓你哥的信息素溢出來,他的信息素味道是圈內鮮為人知的事,我都不清楚。”

陳子輕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奶奶問我了沒啊,我上午要是不回家,她老人家鐵定是要上樓來看我的,到時候我怎麼辦,我哥離不開我。”

“奶奶那邊我應付過了,你不用管。”楚未年倦懶道,“早飯在客廳,你們別忘了出來吃。”

陳子輕一言難盡:“我出不去。”

楚未年走到門口的腳步頓了頓,他偏過頭,餘光瞥了眼一動不動的多年好友,任命地出去把客廳的信息素也清除掉了。

陳子輕這才能去客廳拿手機,順便填飽肚子。

而Alpha沒動作。

陳子輕吃完自己那份早餐,熟練地拿起他那份,給他投餵:“啊。”

Alpha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他低垂著眼眸,又長又翹的眼睫幾乎蓋住眼睛,一雙能拿出去展覽的手放在腿上,猶如一個等待開啟的機器人。